在家里,鹿景修在收拾去上学的衣物,明天一早他就要回白胡子老者那里上学。
慕容霄坐在他床边,静静的看着他收拾,有一些不舍。
“唉,你这一走,这家里又只剩我一个了,以后我又要一个人去放羊了,好无聊啊。”
鹿景修头都没抬,道:“我看现在家里挺多的书,你看书吧,这样就不会无聊了。”
慕容霄:“……”
他只是想表达一下对他的不舍嘛……
太不解风情……
慕容霄只能道:“明天我也去送你。”
这时候,杨蓓蓓刚好回来。
她在楼下往楼上的鹿景修房间喊了一嗓子:“景修,咱们明天早上一大早就走!我把你送到先生那里之后,还要去一趟郡城,咱们得早一点走!”
鹿景修答应了一声,慕容霄冲到了楼梯那里,朝着下面的杨蓓蓓道:“明天我也想要去送他。”
杨蓓蓓笑道:“好啊,但是我还要骑驴车去郡城的。你回来的时候,就让悦来酒楼送你回来就好。”
第二天一大早,天没亮,南婉仪已经来到了杨蓓蓓的家里。
她拉着杨蓓蓓的手道:“你路上小心,你放心,家里还有我呢,不要担心孩子们。”
杨蓓蓓哭笑不得:“有你在,我肯定放心啊。我这次也就是去两天而已,我没事的。你要照顾好自己,我很快就回来了。”
南婉仪点点头。
于是,杨蓓蓓、鹿景修和慕容霄在南婉仪的注视下,驾着驴车慢慢离开了她的视线。
杨蓓蓓把鹿景修放到了白胡子老者的家门口,并没有进去,幽州郡并不算近,她要尽快出发。
她把包裹递给鹿景修,开始了她的絮絮叨叨:“你要照顾好自己,昨天给你的那些钱,不要舍不得花,咱们家有的是钱。也不要担心家里,有事我都能够解决。
要是缺什么东西,就寄信回家,我会给你准备的。平时对先生和管家都要尊敬一些……”
慕容霄在一旁看着杨蓓蓓和鹿景修有些羡慕,因为杨蓓蓓比他还小一岁,他总觉得杨蓓蓓和鹿景修比起母子,更像姐弟。
现在看着还真是有一点母子的感觉,想起了自己的母妃,他有点伤感。
他也好想有个人这么关心他。
鹿景修则轻叹一声,他娘又开始唠叨了。
“娘,我知道了,你快走吧,再晚了我怕你明天就赶不回来了。”
杨蓓蓓也知道自己说的有点多,就摸了摸他的头,驾着驴车离开。
鹿景修上前敲响了大门,没过一会儿门开了。
“景修来了?”管家站在门后,笑眯眯的看了眼鹿景修,让他进来。
等鹿景修进门,他又注意到他身后的慕容霄。
他眼睛微眯,眼前这个少年似乎跟自己记忆中的一个人有些重合。
他觉得有些眼熟,仔细看了一眼又不认识。
他晃了晃头,可能是自己记错了,他把门拉开了一点,请慕容霄也进来。
“你也进来吧。”
慕容霄在看到管家的那一刻,陷入了石化。
这怎么可能……
他呆若木鸡的跟着鹿景修进了院子,这时候从书房里出来了一个白胡子老人。
老人看到鹿景修很高兴:“景修回来了?”
鹿景修朝着他深深一拜:“学生给先生拜个晚年,祝您福如东海,身体康健;过年时,学生没能给先生贺新春,是学生的不是,在此给先生赔罪。”
白胡子老者笑着捋胡子,满眼欣慰的点点头。
嘱咐了鹿景修几句,这才看向他身后站着的少年。
老者微微蹙眉,这个少年,怎么这么似曾相识。
他正困惑着,努力回忆到底是在哪里见过他,就听见少年轻声道:“老师?”
白胡子老者忽然愣住,三年过去了,虽然少年的长相跟过去有些差别,声音也变了,但是他喊自己的语调,他不可能忘记。
“太子?”
白胡子老者自己看向慕容霄,他的气质与过去的那个孩子重合,虽然比起过去养尊处优要成熟不少,但他绝对不会认错。
他的泪水忽然在眼眶中打转,直接就要给慕容霄跪下,被慕容霄一把拦住:“老师,您这是做什么?这不是折煞学生吗?”
管家在一旁看着起来也很激动,跟着老者跪下,又被慕容霄用另一只手也拦住。
管家的情绪比起老者要外放一些,泪水直接涌出,他用袖子抹着眼泪。
“殿下,大人就知道会在这里遇见你。所以在回乡之后选择了这里。”
慕容霄把两人扶起来,白胡子老者对慕容霄摇头:“太子,你不该拦着老朽,你是太子,我已经卸甲归田,不再是你的太傅了。”
慕容霄握着他的手道:“老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您永远是我的老师。倒是我,现在已经不再是太子了。
虽然父皇没有立别人为太子,但是天下都道我已经死了。”
白胡子老者道:“既然皇上没有立别人做太子,你就还是太子。皇上这些年,不管外界怎么说,都不承认你没了。
就是他还相信你还活着,要不是我这把老骨头,没办法替皇上分担,哎……”
两人一阵寒暄,管家也抹着眼泪,谁都没有注意一旁的鹿景修,已经石化。
他们说了一阵,才想起鹿景修还在旁边。
看了一眼鹿景修,他们不约而同到:“不用防他。”
说完,二人相视一笑。
慕容霄笑道:“学生的眼光还是跟老师学的。”
白胡子老者笑着摇头:“你现在已经是大孩子了,有自己的判断,谁对你好,对你不好应当已经分得清楚,为师也很欣慰。”
慕容霄扶着老者进了书房,回头一看鹿景修还愣在原地,上前一把给他薅进来了。
鹿景修这才慢慢反应过来,原来凌霄就是那个失踪已久的太子慕容霄,而自己的先生则是太子的太傅。
传说中学问冠绝天下的大才子严钧。
他居然能碰上这样的老师?!
慕容霄把鹿景修按到一张椅子上,问向严钧:“老师,这几年您过的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