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大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渊源,还在捕头身后大喊:“捕头大人,就是这个小贱人,快抓住她!”
捕头皱着眉头瞪了鹿大婶一眼,那一眼甚是凶狠,吓得鹿大婶赶紧闭嘴,不敢再说话。
杨蓓蓓也认出这位捕快,看他的衣服,看来已经升职了,很为他高兴。
她笑着对他点点头:“捕头大人,我儿子今日要去上学,我要送送他,能不能让他一路?”
捕头爽快的答应了,让放着鹿景修行李的驴车跟在后面。
鹿大婶听说鹿景修要去上学,气得脸都歪了,她狠狠的瞪着鹿景修,不过碍于捕头,她也不敢说什么。
鹿景修这个没爹的孩子,居然还想上学?
蛮牛也狠狠的瞪了鹿景修一眼,然而后者根本没理他。
鹿景修要走了,三小只出来跟他告别。
鹿景尧:“哥,你要好好学习,连我的一起学了,我可不想学。”最后一句声音特别小。
鹿景言:“大哥,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鹿朵莹:“大哥哥,朵朵舍不得你。”说着有点想哭。
鹿景修蹲下来抱了抱她,在她小脸上亲了亲,便坐上自家的驴车准备出发了。
两个捕快、鹿大婶一家和杨蓓蓓坐在前一辆驴车上,鹿景修自己一辆跟在后面。
刚开始鹿大婶还挺老实,过了一会儿,发现捕快们在聊天,胆子也大了起来。
她阴阳怪气的小声说道:“你哪来的钱给鹿景修上学,不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杨蓓蓓在驴车上闭目养神,晒着太阳,懒洋洋的接话:“再怎么来路不明,也比鹿大婶天天想着利用自己的儿女坑钱要好。”
鹿大婶被说中了心思,表情也变得凶很,可是声音仍然不敢大起来:“你不要觉得你骗的了别人,能骗的了我。现在整个村子的人都觉得你变了,可我知道,你就是个天天想着怎么从男人身上捞钱的贱人!”
杨蓓蓓生活在一个网络里天天发生骂战的时代,网络上天天对骂b*tch,早就对这个词完全免疫了。
她轻蔑地一笑:“你觉得为什么李大柱会死,是因为鹿翠花明明喜欢南君屹,还要吊着别人,最后想用李大柱干掉我。她可会榨干男人的价值了,比起我呀,鹿翠花可是更懂怎么榨干男人呢!”
这话说的很露骨,鹿翠花听了脸通红,身体发抖,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鹿大婶也没想到杨蓓蓓能说出这么荤的话,一个没圆过房的人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她愣了一下,然后暴怒,声音一下子拔高了:“你说什么,这个小贱人!”
她声音一大,官差们迅速回头,看到了想要动手的鹿大婶。
捕头拔出刀,寒光一闪,鹿大婶就算再怎么暴怒,也要偃旗息鼓。
就在官差们聊着天,杨蓓蓓闭目养神,鹿大婶一家愤怒不已的诡异氛围下,他们终于到了白胡子老者的住处。
官差很信任杨蓓蓓,也不怕她跑了,放她进去。
老者的住处,在一个幽静巷子里的四合院,看门外,打理过的青石路和小花丛,就能想象得到主人是个多么有调理的人。
开门的是一个花白头发的老者,看着跟白胡子老者差不多大。
应当是他的管家,他笑呵呵的迎了鹿景修进门。
白胡子老者从书房里走出来。
鹿景修见到老者一个九十度大礼:“先生。”
老者笑眯眯的点点头,指了一间房间给鹿景修:“以后你就住在那里。”
鹿景修没有让杨蓓蓓动手,自己把行李都搬了进去。
房间已经被打扫过,很干净,连被褥都准备好了,倒是显得杨蓓蓓准备的多余了。
各种书籍都放在一旁的书架上,书桌上的花瓶里还插着新开的梅花,颇有情调。
管家应该是的很细心的人。
带来的东西很快就收拾完了,杨蓓蓓也要走了。
她有点舍不得这个大儿子,摸了摸鹿景修的头,嘱咐道:“你要在这里好好学知道吗?要是有什么想吃的,就花钱去买,也要给先生带回来。
你要知礼懂礼,对待管家一定要像对待长辈那样,不可以对他无礼。要是没钱了,就回家说,别为了省钱坏了身子,也别为了省钱浪费时间,用钱去买时间,知道了吗?
还有啊......”
鹿景修不习惯被人摸头,但是也没有挣开杨蓓蓓,安静的站在原地,听着娘唠唠叨叨,感受着来自她手上的温度。
这就是被人惦记的感觉吗?
说了好一会儿,杨蓓蓓觉得一阵口干舌燥,才发觉自己说的太多。
不好意思的咂咂嘴,什么时候自己也这么唠叨了?
也许当娘的最后都变成这样了吧。
最后嘱咐了两句,杨蓓蓓出门向老者告辞了。
老者捋了捋胡子,笑道:“你刚才对我这徒儿说的话,我也听到了一些,用钱去买时间,这话我倒是头一次听说。觉得你说的深有道理,不错不错。”
他见过太多的寒门子弟,为了省一点钱,浪费了太多学习的机会和时间,白白牺牲了仕途。他也是活了这七十几年才明白了这个道理,没想到她小小年纪就懂了,真是不简单。
她这个儿子,也非池中鱼。
老者进了屋子,杨蓓蓓告辞,跟着官差走了。
县衙
这是杨蓓蓓第二次到这里,不同的是这次她成了被告。
县太爷坐在堂上,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杨蓓蓓。
这个小娘子咋又惹上事情了,真是倒霉。
他整了整仪容,一拍惊堂木:“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鹿大婶带着一双儿女磕了一个响头:“大人,民妇是鹿家村的,前几天我们村子里有一个叫李大柱的人进了神山死掉了,听说是有羊妖作怪,便请了道士。谁知道那道士与杨蓓蓓勾结,诬陷我女儿被羊妖附身。
之后不知道用了什么妖法,把我女儿吓疯,过了好几天才缓过来。他们就是看不得我们家好,大人要为我们家做主呀!而且,我怀疑这个杨蓓蓓真的会什么妖法,因为前一段时间,我儿子也是上了一趟山,遇到了她儿子,一样疯了好几天。她们家......”
县太爷听得直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