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大厦面前,陈年的第一感觉这里边一切都是阴森森的,那些打扮怪异的小流氓,站在大厦外侧的阳台,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他和小广,这两个外来之客,陈年的眼睛向上扫了一圈,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古斯派他来的地方,是怎样一个蛮荒的地方。
这里就是龙潭虎穴,是狼窝,一旦进去,很有可能就再也出不来了,但在上飞机之前,古斯说了,他会帮着自己寻找大哥。
这让陈年怀疑,大哥或许就是被古斯的人给劫持绑架了,然后古斯把大哥藏起来,逼迫自己去寻找他的弟弟。
所以,为了大哥,即便大厦再危险,他也要义无反顾的走进去。
在房东的带领下,陈年和小广乘坐电梯,来到六楼,大厦的每一层楼都很长,一层能有20几户人家,每层都是黑漆漆的,看起来十分渗人。
进了属于自己的房间,陈年随手把包丢在了床上,等房东离开,他检查了一下屋子里有没有窃听器和摄像头。
确定没有问题了,他把古斯的怀疑名单从兜里拿了出来,帖在墙上,指着名单上的这些人,对小广说“接下来,就只能挨个去查了,筛选那些没有嫌疑的,有嫌疑的就都想办法扣下,交给古斯。”
小广点点头“行,那接下来是不是要先查一下大厦的监控录像,看看古斯他弟,失踪之前跟什么人,去了什么地方。”
“这件事有点不太好办,我看出来了这个大厦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我们一旦开始追查,势必会引发连锁反应,其他住户都会视我们为眼中钉,所以要想查这个监控录像,恐怕我们得悄悄的进行,这样吧小广,等到了凌晨,我们潜入进大厦的物业。
趁人不备,进入物业,在那查一下监控录像。”陈年从兜里拿出了蒙面面罩和电棍“如果在物业遇到有人阻拦我们,或者发现了我们,就拿电棍给他戳过去,这个电棍古斯说,调到最大伏,能直接把人电昏,但是不会电死。”
等到了凌晨,陈年,小广身穿一身黑色衣服,戴着口罩,从屋里走了出来。
比较尴尬的是,他们的街坊邻居也都选择在同一时间,同样的打扮从自家屋里走了出来。
几个人互相对视一眼,佯装什么都没看见的上了电梯。
站在陈年旁边的那个矮个子,一直在搓自己的手指头,陈年知道他之所以一直这么做那是因为紧张,自己戴面罩和电棍是为了冲进物业公司,查看监控录像。
他们?
他们要么是去抢银行,要么就是绑架,再不济……那就是杀人了。
电梯迟迟没有往下走,这让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有人很乌鸦嘴的说了一句“各位,电梯是不是坏了。”
众人盯着迟迟不变化的楼层数字,都觉得那个人说得很准。
有一个戴着白色口罩的人,转过头瞪了那个乌鸦嘴一眼“你他妈真会说话,说什么是什么,现在好了,电梯真被你给说坏了。”
“什么叫我给说坏的,这电梯本来就坏了,我不说它也会坏的。”
白口罩看了看那家伙,把脑袋重重的别过去不再说话了。
紧接着,电梯轰的一声,随后极速下降,从六楼直接降到了地下停车场。
电梯里的灯噼里啪啦全灭了,一时间那个封闭的电梯厢里,只能听见众人粗重的喘气声和咚咚咚的心跳。
“吓死我了。”乌鸦嘴拍着自己的胸牌,爬起来说“只能,只能打电话给物业公司了。”
陈年和小广对视一眼,同时低头,心说这要是打给物业公司,自己可就麻烦了。
这里的租户都要去物业那里登记,因为陈年和小广是伪装身份,被古斯的线人带进来的。
物业的人一看自己,没有印象,便马上就会问他们是做什么的,来这里干什么。
这么一问,那可就全都露馅了。
可是,物业公司如果不来,他们就会一直困在电梯里,随着时间的推移,电梯里的氧气会一点点减少,电梯里又这么多人。
光热就能把这些人都给热死了。
如果不想被闷死在电梯,陈年还是默许那个乌鸦嘴打电话叫物业公司来的说法。
每个电梯上都有一个紧急的电话,就是为了等出事的时候,手机没有信号,电话打不出去,造成营救不利的情况发生。
乌鸦嘴第一时间就抢到了那部电话,刚要摁下紧急通话键,白口罩却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冷冰冰的说“电话不能打。”
这时候,陈年看出来了,他和小广现在夹在两个团伙之间,白口罩那个团伙三个人,乌鸦嘴也是三个人,他们二位应该是各自团伙的小领导人。
从乌鸦嘴的配置来看,陈年分析一伙出去,他们一定是要抢劫的,黑色头套,黑色手枪,还戴着毛绒黑色手套,这些都是抢劫的标配。
再看白口罩,白色塑料手套……这很明显,是为了不留指纹,他们八成应该是去杀人的。
之所以不让打电话叫物业公司,是因为白口罩要杀的,就是物业的人。
当然,白口罩自然不能这么说,于是他给出了一个极其苍白无力的理由,他说“万一这门一会就开了呢?打电话叫物业公司的人过来,岂不是麻烦人家多跑一趟。”
“你他妈什么时候见过电梯门会为你自动敞开,我打电话救人,你别拦我。”
白口罩的手又用力的几分,乌鸦嘴抬头看向他,猛的把他的手拍到了一边然后问“不是哥们,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杀过物业的人,这么排斥叫物业过来。”
“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不是杀过物业公司的人?”
白口罩的眼睛闪过一丝凶狠的目光,就好像他杀人的事情已经被乌鸦嘴给目击了一样。
他拔出手枪,顶在了乌鸦嘴的脑门上“我警告你,说错话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个电话我不让你打,你就不能打,明白了吗?”
“你算什么东西?”乌鸦嘴的小弟全都举起手里的猎枪,和白口罩展开了对峙。
如此狭小的环境,虽然敢拔枪对峙,但是没有一个人敢开枪的。
他们可能都怕子弹像电视剧里演得那样,在电梯里弹来弹去,造成一发子弹,打死十个人的结局。
白口罩盯着乌鸦嘴说“既然不敢开枪,那哥们你就把枪放下吧,说不定一会电梯门就开了。”
随着电梯内气温不断升高,乌鸦嘴的汗就像水洗过的一样,很快他就来到了崩溃的边缘。
乌鸦嘴盯着白口罩的眼睛,嘎巴嘴说了句“去尼玛的。”
随后,他就开枪搂火,噼里啪啦一阵电闪雷鸣,双方互射三四枪,击毙一人。
子弹全都弹到了那一个人的身上。
搂完火了,大家全都闷头给枪上子弹,上子弹的过程中,电梯门竟然诡异的开了。
自己开了,乌鸦嘴停下上子弹的动作,和白口罩的人对视一眼,意思是,门已经开了,我们还有打得必要了吗?
对方摇摇头,门都开了,这还打个屁,赶紧下电梯吧。
就这样,陈年和小广从六楼直接奔到了地下停车库,他们沿着停车库上到一楼,来到大街上,俩人围着大厦绕了一圈,确定物业公司的位置就在院子的中间。
陈年说“门口有两个保安,屋里有多少人不知道,只能赌一赌了,一会咱俩一人一个,把那两个保安电昏了。”
确定行动计划后,两个人统一戴上头套,悄悄的移动到保安身后,用电棍狠狠戳了他们的脖子一下,噼里啪啦的声音过后,两个保安捂着脖子抽搐着倒了下去。
小广和陈年把两个昏迷的保安分别丢到了垃圾桶里,掩盖了起来。
他们准备从后门进入物业公司,陈年蹲下去,撬开了公司的门。
推门,物业公司的员工正在里边进行烤肉晚餐。
大家都在啊……
那为什么在外边,一点声音都没有听到呢?
看着头戴面罩的陈年和小广,物业公司的人马上意识到,这二位是不速之客,他们异口同声的骂了句“哎呦我草。”
抓起自己屁股下边的板凳,拿起饭桌上的酒瓶子,朝着陈年他们就包围了过来。
“你们两个干什么的?”
“干你娘啊。”
这个时候,就没必要装斯文了,陈年啪的抽出电棍,对着领头人的胸口就是一戳。
那家伙就像弹簧一样开始弹射起来,最后倒下去没了反抗能力。
漆黑的夜里,喧闹的物业公司。
陈年和小广一人一根电棍,和公司里的保安与工作人员,展开了厮杀。
从外边来看,你能看见很多黑影围着两个黑影在扔板凳,而被围着的那两个黑影,时不时发出一阵蓝光。
外侧的黑影被蓝光触碰到,会马上倒地抽搐,就这样枯燥的重复了很长时间,最终所有人全都倒在了地上。
只剩下满身血的陈年和小广,他们气喘吁吁的倒在地下,抓着一个还没被电晕的人问“你他妈的,告诉我你们监控室在哪?”
那家伙虚弱的坐起来,指着一个方向说“在那。”
“多谢合作。”小广把电棍怼在那人身上,开了最大开关。
走到监控室,陈年按照时间开始调取之前的监控录像,看到了古斯弟弟第一次搬进这个大厦时的场面。
最后一次,他弟弟出现在了大厦门口,紧接着便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那是酒吧的专属轿车,是专门用来拉工作人员的。
小广冷哼一声“没想到,古斯一个上校级别的成员,他的弟弟竟然还在酒吧给人打工,这哥哥当得什么玩意。”
“未必啊,说不定他弟弟是酒吧的大股东,坐这种车就是掩人耳目罢了,也就是说,他弟弟最后一次出现是在这个酒吧,暂停一下,画面放大,我看看那是什么酒吧。”
野兽酒吧,也就是说从那一次开始,古斯的弟弟就再也没有回来过,陈年拿起湿巾擦了擦自己脸上的血迹“我们走,去野兽酒吧找找线索。”
野兽酒吧,距离大厦有很远一段距离,乘车的话,如果不堵车。
路程需要近四十分钟,他们跟车来到野兽酒吧,打算以客人的身份混进去,还是要奔监控室,继续查监控。
不过,如果古斯的弟弟失踪与这家酒吧有关系,那查监控的过程应该也不会顺利。
所以,还得偷偷的展开此事。
陈年扫了一圈酒吧,然后闷头走到三楼,指了指手边的牌子,悄悄对小广说“这里就是监控室了,我们敲门进去吧。”
陈年轻轻的敲开了监控室的门,攥着电棍就冲了进去。
电翻了屋里的保安后,陈年熟练的坐在监控器旁,开始查古斯弟弟那天失踪的录像。
陈年很敏锐的注意到了一个问题,在监控器上,他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黄河的身影,陈年勾勾手指叫小广过来看看。
“那不是黄河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不成……古斯弟弟的失踪跟这小子有关系。”
“不好说,黄河倒是有动机对古斯弟弟下手,只不过……”陈年话还没说完,他就在屏幕上看到了又一个熟悉的人影。
谁啊?
陈年看到的人,当然是雷三虎了。
陈年开始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了,他本能的站起来,拍下监控上的照片,拽着小广就打算撤。
可刚出监控室的门口,陈年就看见酒吧的大门已经被人堵住了,黄河大摇大摆的走进来,盛气凌人的说“谁要是被我知道,放走了那两个不速之客,那我就打断你们的腿。”
那两个不速之客……
说得自然就是陈年和小广了。
两个人退回监控室,打算从后门溜出去。
这时,陈年突然想到什么,他看着小广问“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古斯一个上校,需要我们来帮他找弟弟。”
“你也是突然想明白这件事的,对我也觉得不对劲,我们可以这样假设,如果那不是古斯弟弟呢,而是他的私生子,是不是一切就都说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