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说:姜还是老的辣。马世友和王世奎这段相声就是赵峥度老人为他们亲自挑选和修改的段子。
舞台上马世友两人还在继续着对联。
“好,你再听这第二副:根深叶茂”
“本固枝荣”
“嗯,开市大吉”
“万事亨通”
“你听最后这一副。”
“你说。”
“忠厚传家久。”
“诗书继世长。”
从段子来看,四平八稳也比较符合马世友的风格,但是不同的段子在不同的时候,不同的地点面对不同的观众确实产生不同的效果。
比如现在的效果,每个对联都瘙在了仝家当家人的痒处,都是那么吉祥,尤其忠厚传家、诗书继世这一句是每个商人世家自古都想拥有的名声。
所以,在仝家的带动下,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尤其是仝家老太太和仝显扬更是示意旁边的管事,虽说直接往上扔钱有些俗气,和仝家好几百年的传承不符,但是兴之所至而已,谁也说不出什么。
“(无可奈何)我完啦。”
马世友看着扔上台的软纸币,来了一句双关语现挂赢得了更加热烈的掌声。
“就这个呀,这叫什么绝对儿哪?满都是对子本儿上的。”王世奎赶紧把话往活儿上领。
“这是开玩笑,我真喜欢对春联。”
“对春联的规矩你懂吗?”
“那我懂,对春联讲究是“一三五不论,二四六分清。天对地,雨对风,大陆对长空,雷隐隐,雾蒙蒙,开市大吉对万事亨通。山花对海树,赤日对苍穹,平仄平仄平平仄,仄平仄平仄仄平。”苏东坡有一句话:“天下无语不成对。”
这一小段贯口每位说出来的效果不同,高仁怀根据马世友的特点,要求他不追求快,而是追求稳和清,要保证每个字都咬字清楚,而且要一个字一个字的送到观众耳朵里。
“算是不错了!”
赵峥度对高仁怀和王德禄评价马世友,这两位也频频点头。
“当什么讲。”王世奎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就问道。
”任何一句话都可以做对联,只要你对得恰当巧妙,那再好也没有了。”
“是是!”
“譬如有这么两句俗语就是一副对联。”
“哪两句?”
“清官难断家务事,这就是上联。”
“下联呢?”
“上梁不正底梁歪。哎!你听这两句虽然不够工整(摇头),可是很好玩。”
马世友在读“玩”时念的是重音,表达出文诌诌的意思。
“咱们两人联联句怎么样?”
“可以呀。”
“我出个上联儿。”
“我对个下联儿。”
“譬如我说“上”。”
“我对“下”,有上就有下嘛!”
“我说“天”。”
“我对“地”。天对地,雨对风,大陆对长空,雷隐隐,雾蒙蒙,开市大吉,万事亨通。”
马世友摇晃着脑袋,如同过去私塾里面的老学究一样,让台下的人笑的前仰后合的。
“言”王世奎简单扼要。
“我对“醋”。”马世友这是把“言”当成了吃的那食“盐”了。
“醋?”王世奎明显对搭档的这个字不理解,反问道。
“啊!油盐酱醋,五味调和,你那是咸的,我这是酸的。”马世友的解释让台下的很多人发出轻笑。
“好”,王世奎明显的不耐烦了。
“我对“歹”,好好歹歹得清楚。”
“事”
“我对“炮”。”马世友把“事”误当成了象棋中的“士”了。
“炮!那对得上吗?”王世奎实在是无语了,明显对马世友说的这几个字无法忍受。
“你支士我拨炮,你跳马我出车。”马世友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咱们这儿下象棋来啦!”
这个小包袱响了,台下的观众都发出愉快的笑声,有些女孩子已经“鹅鹅鹅”的笑起来,在现场非常的明显,于是笑的更加大声了。
“联句有什么啊!”
“这五个字凑在一块儿是对子的上联:上天言好事。”
“那我给你对:回宫降吉祥。”
“你等等,你刚才不是这么对的。我说“上”。”
“我对“下”。”
“我对“天”。”
“我对“地”。”
“我说“言”。”
“我对“醋”。”
“我说“好”。”
“我对“歹”。”
“我说“事”。”
“我对“炮”。”
“我就是:上天言好事。”
“我这是:下地醋歹炮。”台下的人们一口同声的说道。
“你这当什么讲啊?”台上的两人也乐了,这可不是笑场。
“谁叫你不一块儿说啦?你要说“上天言好事”,当然给你对“回宫降吉祥”,你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我可不给你对“下地醋歹炮”吗?”
“这还怨我啦。”
“当然啦。”
“好,你听这两个字的:笔筒。”
“在桌上放的笔筒。”
“对啦。”
“我给你对:箭囊。”
“就是装宝剑的那个。”
“不!那是剑匣,我说的是拉弓射箭的那个皮囊子。”
“我这笔筒是文的。”
“我这箭囊是武的,一文一武咱们二位文武全才。”
这也是个好寓意,这里虽然没有包袱,但是台下的老太太听着欢喜,带头鼓起掌来。
“我可不敢当,再听这个:羊肉。”王世奎明显一愣,但台本正好赶上,不敢当这三个字正好回应老太太的鼓励。
“我给你对:萝卜(luobo)”马世友浑身精气神更加高涨,语速也加快了。
“那对得上吗?”
“羊肉汆萝卜焖干饭……”
“这位没吃什么哪!绸缎。”
“萝卜。”
“萝……我们这是绸缎你也对萝卜?”
“啊!绸缎包萝卜。”
“没听说,我那是穿的绸子和缎子。”这时笑声响起,但王世奎不想被打断节奏,接着追问。
“是呀!我说的也是穿的,绫罗绸缎的罗,呢绒布匹的布:罗布。”
“噢!罗布听不出来就是萝卜,再听这个:钟鼓。”
“萝卜。”
“我说是撞的钟打的鼓。”
“我是敲的那个锣,打的那个钹:锣钹。”
台下的很多的学历可能都超过了台上的两人,但是这几个“萝卜”下来,愣是叫这些高学历的人拍案叫绝。
“行了行了!你再听这个。”
“萝卜。”
马世友顺口而出的二字,让现场笑声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