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器谱》的这件事还在持续的发酵,再加上昨天文峰鼓曲社封箱演出的火爆,整个围脖的热度一直居高不下。
从苏文峰本心来讲,是不想这种曝光度的,纷争怎么说都是不好的。
但是王硕和仝丽雅的想法恰恰相反,估计,热度居高不下也有这两位的功劳。
而且这件事已经波及到主流很多的所谓相声大师和相声艺术家们。
不过,众多的相声大师们并没有回应,但是这些人心里是憋屈、激动、愤恨的,
憋屈的是,原本就没找谁没惹谁的,就想安安稳稳的顶着艺术家和大师的头衔,拿着补贴工资流芳百世!怎么就被人骂上热搜了呢?
激动的是,从艺这么多年,从来没上过热搜,没被人这么关注过。
愤恨的是,这个叫苏文峰的“小瘪三”怎么敢和他们主流这么对着干。
搞出来这么多的事情。
以前这些大师希望被普罗大众越关注越好,可惜...
但是现在反而希望观众忘记他们,因为现在有太多的人开始讨论相声了,那么相声圈子里的那些破事可就全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了。
现在的话,就是谁出头谁倒霉!
今天早上白敬臣被镜子中的自己着实吓了一跳,也把一早来慰问他的同行吓了一跳,整个人完全脱形了!
苏文峰早早的起来,并没有因为封箱演出结束了,就更改了自己的作息时间。
练功完毕。
习惯性的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围脖。
突然,一篇名为《净化相声市场,抵制歪风邪气》的文章,赫然印入眼帘。
看到标题,苏文峰就知道该来的还是要来的,网络上充斥着对主流曲艺尤其是相声界的质疑,如果看不到反击,就不正常了。
文章没有意外就是在诋毁苏文峰以及他的鼓曲社,文章的内容倒是言之有物。
首先是,在封箱的演出中有涉及到伦理哏的相声,这是愧对观众,让观众沉浸在这种拿人身缺陷和家庭父辈制造笑料中,是极其不道德的。
为了卖票赚钱,丝毫不讲艺德,将这些没学习半年时间的演员赶上台,甚至连台下观众下茬都接,完全没有艺术的严谨性,这是这是愧对相声祖师爷。
又用浓重的笔墨从相声门的起源说起,又讲到了曲艺行业的规矩,再批判文峰鼓曲社为迎合观众们无知的要求,超过三次的返场行为,愧对相声这个行业的。
苏文峰看完后,也不由的为这篇文章喝彩,谈古论今,旁征博引,历史脉络清晰,问题抓的很准,这写得也太专业拉。
再看下面的评论,众口一致,都是对文峰鼓曲社不遵守祖宗规矩、不顾行业规范行为的批评、谴责和愤慨。
通篇没有任何的粗鲁和不文明语言出现,苏文峰真是感慨,处处有高人,不能小看了主流相声界。
但是这些对于经历过后世信息爆炸,网上梗能玩上天际,经过网络暴力洗礼的苏文峰来讲,这都不是事儿。
不就是想众口铄金,炮制热点将苏文峰和他的鼓曲社贴上“相声罪人”的标签吗?
真叫苏文峰说着了,还没等他想出对策,网络上已经有了不少类似跟风的帖子。
昨天封箱演出太晚了,苏文峰在凤庆胡同这边休息,没有回自己家里,当他还在想着如何处理的时候,便见王德禄从外边溜达着回来。
“师叔,您这够早的,怎么没多睡会儿!”
“老了,没那么多的觉了。爷们,走,把你师父他们都叫起来,到院子里喝点茶。”
“得嘞,挨骂您可得给我兜着点。”
叫这爷俩这么一闹,住在凤庆胡同的赵峥度、柳应琴都从房间里出来,借着临近中午的太阳,在院子里喝起茶来。
苏文峰一边勤快的伺候着茶水,一边把在网上看到的消息挑着重点说给了大家听。
“你稍微等一下。”赵峥度马上拿着手机返回了房间。
这时,王德禄沉思良久,反问苏文峰:“网络上的这些东西,我们是不懂的,你什么看法?”
“可以肯定的是,这是同行搞得小动作,这里面有传统和新派之争,也有我们鼓曲社的火爆抢了他们的饭碗,眼红了。”
“再有,可悲的是,历来抵制传统的他们,居然用相声传承规矩,和祖师爷说事儿,真是讽刺啊!”
“嗯,你分析的靠谱,看起来是这么回事!”王德禄点头同意。
柳应琴的脸上露出
这时,赵峥度打电话回来,几人停下了讨论,都看着这位相声泰斗。
“文化部门对咱们的评价是瑕不掩瑜,网上的东西估计还是那帮人搞出的事情。”
“文峰分析的比较全面了,但是这仅仅是个开始,从今往后都不会消停!”
王德禄一愣,满脸惊讶:“有这么严重?”
“师叔,我刚才说了,这是传统复苏和新派影响之间的斗争,是市场的竞争,说白了就是黄白之物的竞争!”
“虽然俗气了一点,但是苏文峰说得对!”赵峥度定了调子,接着说道,“虽说要重视舆论,但是也别把这看的多么重要。”
“这么多年,我们经历的还少吗?明枪暗箭,明升暗降等等把戏都见过。”
“单凭网上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我们就不说相声了?就凭网络上的那些事儿,他们那些乌七八糟的事儿就没有了吗?不会的!”
“借用你汪师叔的一句话:听蝲蝲蛄叫就不种庄稼了?”
苏文峰瞬间通透起来,越发对师父崇拜和敬服,索性抛开了这个话题。
“我去把小姑娘们喊起来,正好现在有空,您老几位指点指点我们?”
“这个小子,现在你的本事可不比我们差了。仁怀这几天腾下功夫估计就得找你。”
“怎么了?我可不敢得罪高师叔,我还指望高师叔将来带带学生呢!”
“放下心思,准备过年吧!”
一会儿功夫,院子里就热闹开了,被苏文峰折腾起来的小姑娘们,都跟着苏文峰开始练功。
在帝都寂静的冬季,在凤庆胡同这个不起眼的院子里,老少十几位传授着技艺,老的倾囊相授,小的求知若渴,学的认真。
不知不觉间,金乌西坠,金黄色的阳光照进了院落。
(第一卷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