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总,如果您真的是像您说的重组恢复防爆器械厂,我愿意留下来。跟着您一起把防爆器械厂做起来,让他恢复生产,散发新的生机。
只要您是真的重组恢复防爆器械厂,无论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石勇厂长声音有些哽咽,眼睛也微微红了起来,这段时间,自从宣布防爆器械厂破产,直到昨天被拍卖,他就没有睡过一个踏实觉。
第一天宣布破产的时候,就有人在厂子的门口给她送了两个大大的花圈,放在了这防爆器械厂的门口。
他看到这个情况的时候,就只想一头撞死在这个厂子门口上。那时自己心里是多少的心酸和悲哀。
他到现在也不承认是自己的能力不足导致防爆器械厂破产倒闭的。
只是在他接手这防爆器械厂的时候,就已经是千疮百孔了。
他当时是真的尽力去改变了,可是依然没有办法挽回什么!
因为这么多年以来,防爆器械厂已经习惯了原材料向上申请,生产出产品来向上要销售配额这种依靠和等的行为。从来没有真正自给自足过。
哪怕最后被下了黄牌,给了为期一年的自我整顿改善时间,自己虽然想了很多办法,可是其他人都不相信一个国营厂子会破产,没有几个响应自己的。
结果最后真的破产了,大部分人又来责怪是自己没有管理好厂子,让他们下岗了。
而在现在,这个经济条件下,很多新兴起来的场子都是自给自足,在新的市场经济体制下对他们这样的靠帮要的老厂子产生了致命的威胁。
而他们这个厂子还活计划市场经济里,与这个新的市场经济体格格不入,他有心想改变这种状况,但是却无能为力。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厂子破产倒闭,最后被拍卖掉,这种情况的发生,他心里面是很痛的,每天都难以入睡。
到最后,所有的工人们还不理解他,认为是他把这厂子搞得破产拍卖倒闭的,还给他送花圈,还威胁她,还到他家里骂他。
他是真的感觉到很难受,很委屈,但是又没有地方可以宣泄。
他很想证明自己是有能力让这厂子起死回生的,但是现有的体制却不给他这一个机会,他只能黯然退出,默默的承受着,这不是自己造成的后果。
现在听到拍卖到厂子的郑总要通过改革重新让这个厂子恢复生产,恢复销售,他怎么能不激动?怎么能不兴奋呢?
只要场子不被分解出售,只要能恢复生产,恢复销售,能活起来。他就是在厂子里做一个打杂的工人,他都愿意。
他要证明给所有说他是罪魁祸首的人看,并不是因为他不作为让厂子破产的,而是因为习惯性的向上伸手,习惯性的依赖导致厂子跟不上市场经济而被淘汰掉了。
“好,既然时厂长您能答应留下来,那么第一件事情,就是麻烦你以最快的时间,把我们我们厂的资质和证书相关材料全部办理妥当。
这方面已经和沈市相关部门打好招呼了,到时候您直接去,然后把我们厂的名字报上就可以了。
我们厂的新名字就叫神龙防爆器械厂,我会签署一份授权协议给你。
以后你就是神龙防爆器械厂厂长,厂子总体上就由您来负责,我相信您一定可以把这个厂子管理好的。
第二件事就是想请您把工厂原有的技术工人全部找回来,然后进行人事整顿和机器生产线的检修。要保证随时都可以正常的安全的开工生产。
第三件就是告诉所有的工人,我们下面一段时间内,以生产防爆电器为主。
你要和采购部的人协商好,联系给我们供应原材料的厂家,和他们采购充足的原材料,准备生产。
第四件事就是招聘新人员成立新销售科,让新招来的销售人员去沈市周边的化工企业,石油厂企业,煤气厂,矿厂去跑业务。
按照多劳多得的方式,谁做出的业绩多,谁的奖励就多。谁的业绩没有达标,就要进行惩罚。实行优胜劣汰的机制来提高销售人员的激情和干劲来。”
郑子龙看着神情激动的石勇老厂长,叮嘱道。他希望这个厂里的老人,可以用自己对厂子和工人们的熟悉,迅速的把原厂子的优秀的工人和技工找回来。
让厂子可以快速的进入备产阶段,到时各方面的事情谈妥当了,订单拿下来后,就可以开工生产不会因为工人不到位而延误。
“放心,郑总,这件事情我一定能做好,厂子原有的技术工人现在都没有工作,在领着市里的补助生活,过的很是艰难。
他们如果知道厂子能恢复生产的话,一定会很高兴的。”
“至于经营资质和生产方面的这些证书,会尽快去市委那边领回来。”
“招聘系成立销售部门,然后让他们去化工厂,石油公司,燃气公司矿场跑业务的事情,这个估计需要一点时间,但是请放心我一定可以把这件事情做好”
现在的石勇是前所未有的充满信心,所谓不破不立,现在重生后的防爆器械厂就是一只涅槃后的凤凰,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就一定可以翱翔于九天之上。
石勇和郑子龙他们分开以后,马不停蹄的找到了原来工厂里的齐工,告诉了他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听到厂子要恢复生产的消息后,齐工激动的不停的抽着自己卷的旱烟卷。
好半天才平复下心情和石勇二个人,分头去通知原来厂子里其他的技工和普工们去了。
当原来防爆器械厂的工人们,都知道了把防爆器械厂拍下来的新老板,要把厂子重新开起来。
进行重新组建,要把厂子办的比原来更好,希望原来厂里的工人都能回来上工这个消息后。
原沈市防爆器械厂的下岗工人们都不敢相信,得到老厂长石勇的肯定回答后,所有的人都高兴的哭了起来。
一时间所有的原沈防爆器械厂的下岗工人们都彼此相互奔告,在一片欢呼声中传递着,我们又可以回厂子里去上班了的喜悦。
这些原防爆器械厂的工人基本上都是第二代工人,当年就是他们的父亲母亲辈靠着一双手从一片荒地上把厂子建起来的。
然后从一个小厂子变成集体所有制的国营厂子,最后又把自己在厂子里的工作传给了自己的下一代。
这厂子对他们来说就和他们的孩子一样,在他们的精心呵护下长大的。
但是他们的底子确实太薄了,一群不懂什么机械原理和市场经营的人,靠着一腔热血建立起了一个防爆器械厂。
坎坎坷坷,兢兢业业中把厂子办了起来,幸运的成了一个国营厂子,让他们习惯了,靠,帮,要的做工方式。
结果又迎头碰上了计划经济和市场经济矛盾的冲击,最后他们这群不适应市场经济的人的和他们的厂子都被惨烈的淘汰了。
他们这群人看着和自己的孩子一样的厂子破产倒闭,哪个心里面不是在滴血?哪个心里面不是在哭泣?
所他们才会做出给老厂长送花圈的举动,除了是因为自己的铁饭碗没了,另一个也是在心疼自己辛辛苦苦建起的和自己孩子一样的厂子就这样消失了。
现在听老厂长和齐工说接手厂子的新老板,不但要把厂子继续开下去,还要让他们回去一起建设这个厂子。
听到这个消息他们就像是在做梦一样,哪里还能不高兴?哪里还能不激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