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车做扒手的有很多啊,我和他们没有交际的,我一直都是跑单帮的,没有和其他的人来往过”
“而且很多时候我都是务工的,只有没办法的情况下才上火车做一次无本买卖的,这一次也是,没想到刚出手就被你抓了。”女人说的时候,还显得有点忿忿不平。
听了女人的话,郑子龙心里有些失望,但是本身也没指望这个女人提供什么有用的线索。给女人把手复位,然后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听口音不是北方人?”
“我叫肖红,浙海人啊。”女人动了动刚才被郑子龙卸掉的手和指头。好奇的问道
“你是做什么的?看着也不大,怎么有这么一身功夫?”
“家传用来健身的,没什么特别。”说着把女人包里属于自己的钱取了回来,数了五张五十的又放进女人的包里。
“这是问你话的报酬。”然后拉开门栓就先走了出去。折腾半天,也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郑子龙在厕所对面的洗漱台,洗了一把脸,就看到那个女贼肖红从厕所出来后,走到自己身边。
“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人偷的你朋友,但是我可以帮你打听。你要知道做我们这行的大部分都是有联系的。”
“我虽然没有和他们一起,但是也是认识一些人的。可以帮你打听一下你说的事。虽然不敢保证一定能打听到,但是应该比你这样乱撞要強。”
看着这个主动和自己说话的肖红,郑子龙问道
“你为什么想着帮我?有什么目的?”
“因为你有钱,没有几个和你这样大的孩子出门带这么多钱在身上的,而且你还会功夫还是很厉害的那种。”
“我帮你打听消息,打听不到就算了。如果运气好,打听到了你要给我报酬。”
肖红也没有隐瞒大大方方的把自己想要的说了出来。
“好,如果你能打听到有用的消息,就打这个电话说找郑子龙就行,到时候报酬不会少你的。”
把富平皇宫大酒店的电话留给肖红后,郑子龙就回到了自己座位。
这时白保国几人还在睡觉。肖红跟过来把偷的这几人的东西又悄无声息的放了回去。
完事后和郑子龙对视了一下,就飘然离去了,也不知是继续到别的车厢开展业务了还是等靠站时下车了。
和肖红的遭遇,郑子龙也没放在心上,毕竟没有得到自己的想要的信息。
接下来一路无事,郑子龙也靠着椅背睡了一觉。
晚上11点30分,绿皮火车的喇叭响了起来,
“各位旅客请注意,火车即将到达本次的终点站,春城火车站。请各位旅客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准备下车。”
“呼”吐出一口浊气,郑子龙几人把坐骑下的箱包拿出来,穿好自己的衣服坐在座位上等着火车时进站停稳后下车。
随着一声长长的汽笛声过后,火车渐渐的停靠在了1986年7月的春城火车站。
随着人流,郑子龙和白保国几个出了火车站,在接站口看到连个身穿警服的警察手里举着一个牌子,上面用黑毛笔写着白保国三个大大的楷书字体。
看清楚后,白保国领着几人走向那两个举着牌子的同事。
互相介绍后,知道一个是王警官一个是薛警官,专门来接他们的,一番寒暄过后。坐上了一辆桑塔纳轿车,车上,王警官告诉他们现在太晚了,先把他们送到招待所休,明天早晨在带他们去警局。
到了招待所后,把他们安排好后,两个春城的警官就匆忙的离开了。
“白叔,我现去看看超子他们。”
“我和你一起去。”白保国和其他几个同事交代了一下,就和郑子龙一起前往了白超和段文保住的地方。
这是一家离警局不远的一个小旅馆,门头上亮着七彩的光晕,门口向里吊着几层粉色细纱。
据说旅馆有这样的布局就是告诉住店的顾客,他们这里有勾栏生意。
旅馆门口站着一些站街女,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挑选着自己的猎物。
“就是这个旅馆,向阳旅馆”白保国看着旅馆左侧亮着的招牌说到
郑子龙提着自己的箱子和白保国走进了这间旅馆,刚到大门口就被几个暴露的女人围住了。
“大哥,住店吗?需不需要特殊服务啊?”
“小弟弟,要不要姐姐陪你解解闷”
白保国眼睛一横,对着围在身边的女人,直接吼道:
“滚,在纠缠全部和我去局里坐坐。”
话音未落,围着的女人就都跑开了,嘴里还嘟囔着,真祟,怎么是个条子。
进到旅馆里面,找到白超留的房间号。白保国看着儿子说的这个房间,几次举起手,又放下去。
最后深吸了一口气,举手敲了下去。
“咚咚、咚咚、咚咚。”
过了半晌,一个声音传来:
“谁?”
郑子龙听的真切,是段文保的声音。连忙接口道:
“段叔,是我,小龙。”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过后,房门打开了,探出一个身影,正是段文保。只不过这时的段文保,和前几天郑子龙看到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了,满脸憔悴之色,胡茬都冒了出来,眼睛充满了血丝。嘴角也起了很多水泡。
“小龙,叔叔对不住你。”段文保看到郑子龙后满脸愧色,声音哽咽。
郑子龙没有接他的话,而是拍了拍段文保的肩膀说:“段叔,这是超子的父亲,也是咱们县公安局一把手。超子在那,带我们去看看他。”
听到郑子龙的话,段文保看着白保国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
白保国看到段文保这样的表情,脸色一下子变的苍白,一把抓住段文保的胳膊,激动的说道:
“白超他怎么了?”
段文保,张了张嘴最后说了句:
“你们进去自己看吧。”
说着自己带头走进了房间。房间没有亮灯,漆黑一片,等眼睛适应了后,跟着段文保走到了房间里面的床位上,模模糊糊的能看出在床的角落里一个身影蜷缩在那里。
“小超?”白保国声音颤抖着喊道。
听到白保国的声音,那个蜷缩的身影,慢慢的动了一下,缓缓的抬起了头:
“爹?”听到这声音郑子龙浑身一个激灵,这是什么样的声音,空洞,没有生机,充满绝望的无助。
郑子龙只觉一股酸楚直冲脑门,似乎有东西模糊了自己的双眼。
自己这样,那白叔?刚想到白叔,就听到一声
“小超,你这是怎么了,你不要吓爹啊!”
郑子龙一看,白超在喊出爹后,一下子摊在了床上,没了动静。
“段叔开灯”郑子龙喊道,然后几步上了床,探手在白超身上一摸。好家伙这么烫,这不得有40度了。
“白叔,去打一盆凉水,拿一条毛巾。快点。”
这时灯亮了,这时在看白超,只见几天不见的白超,虽然昏迷了,依然眉头紧锁,和段文保一样的满脸胡茬,不同的是白超现在浑身冒汗,脸色通红。嘴唇也裂开了。
郑子龙把白超的衣服解开,脱了下来。把白超放平在床上。
“白叔,水好了没有?”
“来了”只见白保国端着一个瓷盆,肩上搭着一条毛巾。郑子龙也顾不上客气什么。让白保国把水盆放在床边,接过毛巾打湿拧干,在白超的身上擦了起来,擦一会,沾湿在擦。忙碌的同时张口对着白保国说道:
“白叔,出去买一瓶高度的白酒,在从前台要一个大海碗过来。”
白保国转身就出去买小龙说的东西去了,对于郑子龙他是绝对的信任,因为郑子龙曾经也用一些方法救过他和他老婆的命。
“小龙,是叔叔对不起你,把钱给弄丢了不说,还没有照顾好超子。”段文保颓废的说道。
“段叔,这事不能完全怪你,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不要自责和颓废,想办法解决问题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