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几百米之外的直升飞机里。
有两个身形差不多的男人并排趴在窗边,端着望远镜看向某个别墅院子。
其中一个是萧寒拓,另一个是纪寒。
萧寒拓本来还对宋郁耳背着他,偷偷跟苏辞越在一起的事生气愤怒,还在绝交期限内。然而等到了宋郁耳递交上来的辞职报告,一瞬间气得差点脑震荡又要出来了。
于是,去了公司想找人好好质问一通的,却听到了办公室里其他人说有个叫何文宜的人在离职前悄悄走进宋郁耳的办公室,后来就拎东西走人了。
抱着疑惑问了许言,才知道她们聚会时发生的事情,而宋郁耳本来请了假来北城这里。
仔细想想,宋郁耳不是那种要辞职了都不跟他说的人,感觉这其中极大可能有猫腻。
调查一番后,他发现苏辞越竟然建造了一个郁园!
这名字一看,任谁都能猜出是为了谁。
所以来了北城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到这个郁园,然后碰上了纪寒。
巧了,名字里都有一个同样的字。
之后,两人聊起天来了,发现巧的事还多着,被苏辞越撬墙角,同仇敌忾是一件,同岁又是一件,连身高都几乎一样。
要不是纪寒跟他爸妈爷爷奶奶外祖母外祖父都不像,他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他遗失多年的双胞胎兄弟。
“天飞,可以掉头开回去了。”纪寒边看着远处的郁园,边对驾驶员赵天飞口吻随意地吩咐。
“为什么现在就回去?”萧寒拓视线不离望远镜问。
“小耳自己说的。”
萧寒拓更疑惑了,转头就想问,纪寒就开口解了他的疑惑:“你没看到她的手在比划?”
萧寒拓自然是看到了宋郁耳的手动了动,经纪寒一说他才明白了那是手势暗语,顿时狐疑不解,看向纪寒:“你知道小耳朵的手势想表达的意思?”
纪寒放下望远镜,瞥瞥他:“我当然知道,不看看我跟她什么关系。”
那手势是他们以前上学实在无聊的时候创造的。
警报,定位,信号不行,等一等,还有手机。
连串起来,他大概就懂了她的意思。
萧寒拓听他说完之后,心里就不高兴了,“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接小耳朵出来?”
“总不能让苏狗一直狗仗人势吧?”
纪寒每次一听到萧寒拓喊苏辞越苏狗,他就想爽朗大笑,心情十分舒爽,又拿望远镜看了眼郁园,院子里已经没有小姑娘的身影了。
“既然她自己有计划,那就先不去打扰她了。”
“那手机?”
纪寒唇角勾起,“晚上再来。”
——
苏辞越一直在苏氏大楼顶层办公室里忙着处理繁杂的事务,下午要例行召开股东大会,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一次会议会引起一些动荡。
中午十二点过,柳秘书拎着郁园司机送过来的饭菜放到桌面就退离了办公室。
办公室光线明亮,外面的阳光洒了进来,暖意洋洋的。
苏辞越签完了最后一个名字,把文件合上,堆在一边,疲倦到想立刻回家抱着小姑娘好好睡一个午觉。
最后也只是靠在椅子上阖上眼眸眯了一会。
睁开眼睛,他揉了揉眉心,拨了安梨的电话。
“老大,什么事?”
“直升飞机的事,一定要警惕。”
安梨手指勾了勾额头,淡定笑道:“老大你就放心吧,高强倍望远镜到手了,如果他再来,我会观察清楚的,同时也派人去调查路上的监控摄像头了。”
“嗯,”苏辞越面无表情应了一声,沉吟了片刻,垂下眸光问:“她今天上午怎么样?”
他其实想回去看看她,只是她应该不愿意见到自己。
安梨瞬间就了解了,用急死人的语气不紧不慢道:“嫂子啊,表现得很乖啊,早早起了床,好好吃了早餐,又认认真真训练了一上午,中午也有好好吃饭。”
苏辞越神情逐渐柔和,眼睛里闪过宠溺,嘴角也上翘了几分:“等她睡醒了午觉,再给她训练。”
安梨手肘支在沙发扶手上撑着脑袋,漫不经心回应了过去,往三楼的主卧室递了个眼神,啧然。
猜得可真准呐。
...
下午两点,宽敞亮堂的会议室里人逐渐多了起来,手上握有或多或少苏氏集团股份,还有混迹在其中的律师团队,夹杂着窃窃私语的声音。
许多股东对律师的面孔感到陌生,心中狐疑,每个律师都受了要保密的嘱托,对周围人问话选择含糊其辞。
两点半时,苏辞越神情冷淡坐在主位上,目光冷冷扫视了一圈办公室的人,父亲苏树明沉着脸在其旁边的位置坐下。
会议开始了不到五分钟,会议室大门再一次打开,欧阳夫人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股东见状面面相觑,疑惑不解。
欧阳夫人一身素色旗袍,拎着一个皮包,脸上挂着睥睨的笑容,随意扫视了一番。
最后她的视线落在坐在会议桌最前面的两个身上,慢悠悠道:“苏总,你可不厚道了,我都还没到,就开始开会了。”
股东瞬间一愣,脸色都变得凝重了,带着审视的目光纷纷投向主位上的人。
苏辞越还未做出回应时,一旁的苏树明压着怒意,眼神阴鸷盯着欧阳夫人:“欧阳夫人,说话要注意分寸的,说错话可是要负责的,我身为苏氏的董事,怎么不知道你成了苏氏的股东呢?”
右侧的一位高管也开口了,语气颇为嘲讽:“欧阳夫人,欧阳集团因为你女儿的天大丑闻之事股价都快要跌停了,你这会儿说自己是苏氏的股东,难不成是狗急跳墙了?”
“不会是想借我们苏氏的手拉欧阳集团一把吧?”
“就是啊,说话得有证据,我们苏氏可不想要一位声名狼藉的股东,破坏集团形象,我们苏氏可不想淌这趟浑水!”
“……”
股东高管说话语气咄咄逼人,犀利得毫不顾忌欧阳夫人还是欧阳家主妻子的身份。
在座的各位在北城都是同一个圈子的,谁不知道欧阳夫人的女儿是个浪.荡的女人,简直是年三十讨口,丢人现眼。
欧阳夫人的脸色随着议论声越来越大而变得极为难看,脸白一阵青一阵的,这一句句的羞辱让她心火烧得人都快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