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悠扬舒缓,淡淡的咖啡香味萦绕不散。
苏夫人端起浓香的咖啡抿了一口,坐在对面的欧阳夫人感觉到了她情绪的不对劲,握着杯耳的手大力得指骨发白,一看就是在隐忍着什么。
大概也能猜到这通电话的内容是什么了。
几天前宋家的店被砸的事,当真让她满意极了,她想,一定是那天受到了那张照片的刺激,一怒之下做出来的蠢事。
欧阳夫人在心里冷嘲。
“阿媚,怎么了?是不是阿越又惹你生气了?”欧阳夫人神情似惴惴不安,小心翼翼地问道。
一提到这个,儿子低声祈求的声音仿佛又萦绕在耳边,苏夫人刚压下去的怒气又蹭蹭往上涌,对宋郁耳的怨念愈发浓重,即使把她家的店砸了也丝毫不解气。
“除了那个宋郁耳那一家人纠缠着我儿子的事,还能有什么事?”苏夫人气得不想多说话,又喝了一口咖啡。
苏夫人从小长在望族世家,又是陆家的小女儿,没有经历过勾心斗角的生活。
而欧阳夫人在欧阳家主的前一任妻子去世不到两年的时间里,很快就抓住了欧阳家主的心思,由一个普通的上班族一跃枝头,变成了豪门夫人,并且稳坐了二十几年。
要说这玩弄心机,装模作样的段位,苏夫人自然是不及欧阳夫人的。
“我倒是有一个想法......”欧阳夫人吞吞吐吐道。
苏夫人扫了欧阳夫人一眼,“说来听听。”
“其实你可以先假装跟宋郁耳还有他们一家人示好,等阿越认为你已经接受她们了,悔过了,你再找时机让宋郁耳那女人对你动手,而且要让阿越看见并且相信你才是受害者。”欧阳夫人颇有心机的道。
苏夫人一听出了话里的意思,心情就更加阴郁了,“那不是要我跟她们低头道歉?我有什么错?”
“阿媚,那我知道你没有做错,错的是她们,但是阿越太固执了,唯有让阿越跟她们产生嫌隙,发生矛盾,依照宋郁耳对她妈妈的维护程度,这件事其实很好办。”
知彼知己,才能百战不殆。
欧阳夫人自然是调查摸透过宋郁耳一家人了,尤其是宋郁耳,脾性刚硬,原则性强,一旦触碰到她的底线了,那离翻脸就不远了。
“这方法真可以?”苏夫人抬眼睨视着欧阳夫人质疑道。
“当然,毕竟你再怎么样也是阿越的亲生母亲,见你受欺负了,自然会站在你这边维护你。”欧阳夫人的话正巧戳中了苏夫人心中所念想。
一杯咖啡过后,苏夫人离开了咖啡馆,又进来了一个戴着大渔夫帽和墨镜的女人,在欧阳夫人对面坐下。
“妈,怎么样?她会‘妥协’吗?”
来人正是欧阳依夏。
“妈出手,你还不信吗?”欧阳夫人又点了一杯咖啡和牛排,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欧阳依夏愉悦地笑了,“妈,明天我就杀青了,这部剧可是做了大宣传的,得好好庆祝一下。”
“是是是,明天妈给你定一个大蛋糕,你想让谁来都行,跟你一起拍戏的那些......”说起这个,欧阳夫人皱了皱眉,“夏夏,那个徐荨星你得注意着点,别让她出了阴招。”
——
郊区某废旧不堪的仓库里,回响着一声又一声尖利的喊叫声,夹着恐惧和痛苦的情绪,混杂着几个男人不怀好意的笑声。
里面的声音逐渐变弱直至消失。
仓库旁边的小房间里,陆风坐在藤椅上,面无表情地看了看电脑里面的视频,戴着一副冰冷的面具,椅子旁是一条凶狠的狼犬。
片刻,他扔了烟蒂,穿着皮鞋的脚狠狠地碾踩了几下。
几个男人出来,全都是肥头大耳的油腻老男人,脸上的表情令人作呕。
走在前头的老男人满脸油乎乎,淫笑道:“这位大哥,你吩咐的事我们几个都完成了,那钱什么时候给我们?”
老男人活了半辈子了,每天过着像过街老鼠般的生活,又穷又苦,打死也想不到会遇到这等好事,还有钱拿。
“钱不会少给你们的,可若你们那张嘴不老实的话,以后可就没机会说话了。”陆风掀了掀眼睑,眼神凌厉地警告了句。
老男人笑容僵在脸上,搓了搓手掌缓解心里的恐惧,谄笑道:“这个您放心,我们几个一定把这件事永远憋在心里,把嘴封得死死的!”
陆风冷森笑了笑,“警告你们一声,别太张狂,别太侥幸了,如果你们走漏了半点风声,你们的下场不会比她好。”
说罢,伸手摸了摸身边的狼犬。
狼犬似乎懂了陆风的意思,恶狠狠地嚎叫了几声。
几个男人看着那龇牙咧嘴的狼犬,脸色陡然一变,不停地战战兢兢点头道是。
陆风让这几人离开,起身带着狼犬往仓库里走。
站在仓库门口的黑衣大哥弯了弯腰,恭敬道:“陆助,里面那女人安小姐已经收拾好了,您可以进去了。”
陆风扬了扬手,淡淡点头。
刚进去,穿着黑色皮衣皮裤的女人转过身,脸上同样戴着一副面具,狐狸形状,手上的白色手套都是血迹。
“看来那几个老家伙挺会玩的啊。”陆风瞥了眼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女人,眼底闪过嫌恶,差点都要把隔夜饭吐出来。
“可不是嘛,命都快没了,”安梨漫不经心脱下手套,随手一扔,冷然道:“不是说要搞她进去坐到老吗?”
“少爷确实是这么说的。”
“原来是你们......我要见他。”躺在地上的女人听到“少爷”二字,突然有了动静。
陆风睨着浑身肮脏不堪的刘惠,冷哧:“你没资格。”
狼犬冲着地上的刘惠吼叫了一声,安梨走到它面前,微微勾了勾唇角:“傻狗,好久不见。”
狼犬听安梨叫了它,立刻摇起了尾巴,咧着嘴哈哈呼气。
安梨:“……这狗跟了少爷这么久,为什么还这么傻?”
陆风耸了耸肩,“谁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