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苏夫人刚做完spa回苏宅,一打开手机就发现了一个陌生号码发过来的几张照片,眼瞳骤然放大,勃然变色,错愕盯着手机里的照片。
“王素文!!!”
一道尖利刺耳的怒声骤然回响在车里,吓得司机肩膀抖了一下。
做苏家司机这么多年了,苏夫人一向温文尔雅,温声细语的,很少见她这么大声说话,曾经也有过几次,但“王素文”这个名字是第一次听。
苏夫人气得面目狰狞,整个人都在发抖,握着手机的手力道越来越大,骨节泛白。
为什么!
为什么总有这些贱人出来扰乱她的生活!
苏夫人盯着屏幕上的照片,目光阴狠。
片刻后,她退出相册,转而再一次拨打了个电话。
“那件事办得怎么样了?”
“姓宋的还没上钩,她儿子又呆在学校里成天只知道学习,没什么进展。”那边的声音略显苍老。
“为什么那么慢!”苏夫人整个人都处于暴跳如雷的状态中,死死攥着拳头,新做好的裸粉色指甲掐着手心。
“再等一等,越着急就越容易露马脚。”
苏夫人没再说什么,就挂了电话。
然而第二天,苏夫人又收到了几张照片,与欧阳依夏收到的无异,只是多两张不一样的。
这两张照片里最令苏夫人感到刺眼和憎恨的是,摆着碗筷和饭菜的女人,王素文。
不仅如此,自己的儿子竟然也在,就好像他们才是和和睦睦的一家人,而自己却孤独一人守着空房,丈夫与儿子都不回家!
苏夫人没忍住悲伤流出了眼泪,目光落在照片上,越看就越恨。
从厨房里出来的周姨见见状,担忧道:“夫人,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就哭了?”
苏夫人闭了闭眼睛,睁开时眼底的恨意消失不见,余留下伤心的神色,带着略微的哽咽:“我想阿越了。”
周姨一听,不禁心疼起来。
苏夫人收起手机,“周姨,我先上去睡一会,有点累了。”
“好好好。”周姨忙不迭点头。
回到卧室里,苏夫人把发照片的号码发给一个人。
“又有一个号码给我发照片了,你去查出来。”
“还有帮我找几个人。”
“你要干什么?”苍老的声音带着一丝凌厉。
“砸店!”苏夫人咬牙切齿吐出了两个字,“之后给局里知会一声!”
——
在医院里多躺了两天,宋郁耳便出院了,本来苏辞越是不给的,她死磨硬泡说了好久,再不出院她就要发霉了。
在家里躺好过在医院里躺,况且住院还要花钱。
回到家后,苏辞越把她的洗漱用品和换洗衣服包括打底的那两件都收拾得妥妥当当,然后还把她的房间凌乱摆置的东西给摆整齐了。
那天晚上他睡醒了之后,整个人就恢复正常了,也不是双目无神的状态了。
宋郁耳坐在床上喝着牛奶,脸不红心不跳地看着他收拾,越看越有种想结婚的冲动。
一瓶牛奶喝完,苏辞越洗了个极速澡出来,穿戴好衣服,最后系上领带。
宋郁耳蓦然想到了那个捡到的领夹,便问他:“我送你的那个领夹呢?”
苏辞越手一顿,眼里闪过一抹沉痛,涩然开口:“我把它弄丢了。”
“怎么弄丢的?”
苏辞越沉吟了片刻,才解释道:“刚到会馆时,有个服务员撞了我一下,果汁泼到我身上,然后我就让陆风去买了一套衣服送过来换上。”
“后来我才发现那条裤子的裤袋破了。”
“……你衣服不是都又贵又追求质量的吗?”
“陆风买的劣质仿货。”
宋郁耳:“……”
她抬头看着他:“那你想找回来吗?”
“想。”
声音毫不犹豫,但又有点绝望的感觉。
苏辞越让人已经找了三天了。
宋郁耳扬唇轻笑,走到衣柜前打开,把刚刚他放好的包包拿出来,在里面翻出了那个黑色的领带夹,在他面前扬了扬。
“惊喜吗?意外吗?”
苏辞越下意识就想夺过领夹,宋郁耳手一偏,“想拿回去?”
他眼眸深深凝着她,“嗯。”
“以后会收好吗?”
“会。”
宋郁耳满意了,把领夹给他戴好,“以后再弄丢了,可就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捡回来了。”
苏辞越眸色深谙,伸手扣着她的脖子,不可自抑吻着她唇,只是片刻他就撤离了,怕她缺氧。
“我不会再弄丢了。”
包括你。
——
苏辞越出去之后,宋郁耳自己一个人呆在家里看电视,土豆在一旁陪着。
两个小时后,她接到一个电话,是来自父母店里的一个员工打来的,匆忙对那边说了句话,也不管身上穿的是睡衣,穿了鞋就出门。
曾经她就吩咐过这个员工,要是店里出了事,无论事大还是事小,都要打电话给她。
从前听到的都是一些小打小闹的事,可没想到这次却是有人来砸店!
“你先找个地方躲起来,那些人现在在干什么,你看到都告诉我。”
“好……有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把摄像头砸了!”
“那我爸妈呢?”
听着电话里传来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宋郁耳心里愈发焦急,催促着开车师傅:“师傅,我有急事,请您再开快点!”
从小区到云城大学,开车通常需要四十多分钟。
现在只是才过去了几分钟,从来没有哪次像现在这样,觉得这条路漫长极了。
“小妹啊,你别着急,我尽量开快点。”司机师傅看了眼后视镜,慈眉善目说道,“是不是你爸妈出了啥事啊?”
“还请您快点,谢谢师傅。”宋郁耳没有回答司机师傅的问题,反是再次催了催他,随后又问电话里的员工:“有没有报警?”
“报了报了,他们扛着铁棍进来砸的时候就报了,但是到现在还没有人过来,怎么办?”
声音都是害怕得颤抖的,还有哭腔。
“再等等,可能正在去的路上了,不要慌,”宋郁耳只能尽量安抚她,又问道:“有没有伤到人?我爸妈怎么样?”
等了片刻,才听到女员工战战兢兢道:“暂时没事,叔叔出去了,然后阿姨很愤怒,拿着扫把就去赶人,但那些人恶狠狠的,阿姨……啊!”
听着这尖叫声,以及一声敲打桌子的声音,宋郁耳心里一紧,很害怕出了什么事,朝电话里喊了几声,没人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