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长安,冬季天气的寒冷丝毫没有影响人们的热情,城门处往来的商队络绎不绝,一番热闹的盛世繁华景象,渔家傲的捷报让民众们欢欣鼓舞,使得每一个宋人的脸上都洋溢着自豪幸福的笑容,一时间成为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猪肉铺里,张屠夫6岁的小儿子疑惑的看着父亲高兴的样子,挠了挠头憨憨的说道:“上个月看到老爹这个样子还是家里的母猪下了崽儿的时候,这么快又下崽了吗?”
张屠夫笑着摸摸儿子的头:“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们身处中原沃土的宋国,还有边塞以北的西夏部落,蜀山西边是白帝城,麾下有强大的龙骑部队,西夏人则以游猎侵略为生,这两个国家对我国属地的丰富资源虎视眈眈,近年来更是变本加厉屡屡进犯,我大宋繁荣昌盛,太平盛世,重文轻武,连我这个卖猪肉的都略懂诗词歌赋,但是论起打仗刀兵相加,却唯有镇西大将军燕双飞统领的燕家军和镇北大将军范仲淹,才得以稳定边关局势,前几日,范大将军把握时机主动出击,将西夏的野蛮人部落打得落花流水,我们作为国人自然扬眉吐气。”
小孩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等我长大了,也要跟随大将军打得敌人落花流水”。当盛世太平被强敌入侵,慢慢打破平衡,人们的美好念想被打碎,观念也慢慢的发生了改变。东郊距京城十多里,一片荒凉杂草丛生,穿过杂草便是群山,山间树木郁郁葱葱,附近却无有人烟,一条小路旁赫然树立着诺大的石碑,上面写着:野兽出没。林间偶有结了果实的树,因无人采摘,果实成熟之后压低了树干,这时一个少年在穿梭在林间,与其说是穿过,不如说是跳跃,只见他的脚还未完全落地,身体却早已蓄势而起,少年眉如刀锋,眼眶深邃如刀刻般入木三分,眼角上挑,一双如狐狸般鬼魅的眼睛机灵注视着远处,他赤裸上身,身材挺拔而匀称,露出雕塑一般的肌肉,挺翘的鼻尖却渗出汗水,每一下移动都耗费极大的力气,他踩在层层树叶叠加之上,又利用全身的肌肉泄力,不使脚尖成为着力点,他移动的速度很快,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哪怕是呼吸声,显然这样的狩猎已经成为他的自然反应,他眯着眼,嘴角上扬,似乎猎物已经到手了。二十米外的一只狐狸,通体棕红油亮,与枫叶融为一体,不时如跃动的精灵,在林间留下阵阵残影,尽管此刻还是自由的,但它显然是有些困惑,明明没有嗅到任何危险的气息,为何周围却静的可怕,平日里枫林红狐也没有天敌,仅靠着敏捷性,一般猎人连它的位置都捕捉不到,忽然,感受到风中的异动,它也动了,头刚刚转向左边,一刹那,身体却诡异的出现在一步之外,,“噗”,一支羽箭贯穿了它的头,它如何也想不到,那支箭的角度更诡异,准确的不差一丝一毫,没有感到任何疼痛,不偏不倚,从左耳穿过右耳穿出,少年过去捡起狐狸,自言自语:“这样的猎物才值钱”,他可以获得整张的狐狸皮。这样的生活习惯方式对于少年李小白来说,早已深入骨髓,与其说是习惯,倒不如说是人作为动物的本能,本能的生存方式,活下去的渴望,李小白从记事开始,就独自照料家中酗酒的老爹,要不来饭,他们就得挨饿。那时四岁的李小白跟着每天酗酒只剩下半条命的老头乞讨度日,后来便坑蒙拐骗无所不用,一个孩子在城隍庙乞丐窝,被一群饿的瘦骨嶙峋的乞丐盯着,似乎等着哪天把这小孩子煮了填饱肚子,每到冬天最难熬,小孩子需要将半死的醉酒男子拖到墙根处,寻枯枝枯草,盖在身上取暖,冻得小手通红发抖,六岁便开始去那东郊打猎,一个打不倒猎物,就要成为猎物的猎物。但幸运的是,他每次都活了下来,他除了命什么都没有,也什么都没有获得过,更无所谓失去了什么,他只知道上天唯一对他的眷顾,就是他还有一个老爹,让他知道自己姓什么。李小白用匕首顺着狐狸头颅上的骨缝嵌入,一提一按一挑,整张狐狸皮便被剥下,他提着这皮肉,太阳快落山的时候,他也回到了京城,他径直走到京城西南角,穿过一条血腥味极重的巷子,走到尽头却是豁然开朗的集市,按理来说临近黄昏时分,集市的摊主们也应该收摊回家了,这里却恰恰相反,摊主们好像刚刚开张,热闹非常,而摊位上的商品,如果普通百姓看见,肯定会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象牙、裘皮、玄铁……这些都是只有西夏才有的稀罕物件,白帝帝国的彼岸花、断肠草,总之在这里只要有钱,就什么都能买到,甚至是白帝城龙骑士的骑兵重甲,这时一个皮肤黝黑发亮、眼神中却闪着精光的瘦弱少年好像看到了财神一样,大声叫道:“白哥白哥,又有好东西要卖吗?”
“狐狸皮一张,你开个价吧”“我靠,白哥,你真是霸道,这种稀有的枫林红狐你都能抓到,真是偶像啊白哥,三百两银子,绝对童叟无欺。”
小黑子看到李小白手里的东西,惊讶的嘴巴都快掉了,以前的虎皮、鹿茸都不稀罕了,这种狐狸成年可是能修成半仙的存在。“我知道报价不高,但是这种东西也就这里能收,我发誓绝对不骗你,我们出货大部分的利润都得交给了黑市里的打手做保护费,我几乎赚不到什么钱的”。感觉到小黑子没有说谎,李小白也爽快道:“成交,不过小黑子,以后有什么赚钱的消息,可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得嘞!白哥,像你这种人,一定能成事,一定能成大事,嘿嘿……”小黑子动作干净利落,掏钱收货,露出一口雪白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