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不舒服?”
听到白蔹的声音,戴朝阳站起身,“妈妈对不起,吵醒你了。”
这孩子,对不起简直就是他的口头禅,三句话不理对不起。
这不是个多好的习惯。
白蔹蹲下身,“阳阳,以后除了犯错的时候,你不用说对不起。”
戴朝阳想了想,“可是我经常犯错。”
白蔹也想了想,这话有道理,小孩子确实经常犯错。
白蔹摸了摸对方的头,“那就尽量少说。”
戴朝阳点点头,举起手里的两个药盒,“妈妈,我听到隔壁的叔叔一直在咳嗽,应该是生病了,想那些药给对方,可是我记不清要用哪一种药了。”
生病?
白蔹拿上药箱,带着戴朝阳来到正屋的门前,低头看了一眼饭碗,剧烈的咳嗽声,从屋内传了出来,这声音听着就感觉病的不轻。
这大半夜的,如果对方发烧,不及时救治就不好了。
白蔹抬手拍了拍门板,“里面的人,醒醒。”
拍了好一会儿,里面除了咳嗽声,没有其他的响应。
“妈妈,叔叔不会出了什么事情吧?”戴朝阳一脸的担忧。
隔着门,具体什么情况白蔹也不好判断,只有进去才知道。
白蔹可不想刚换一个新地方,就发生命案。
看着这老旧的纱窗门,白蔹抬手放在门框上,一个用力。在戴朝阳震惊与崇拜的眼神下,轻松的将门直接卸了下来。
戴朝阳目瞪口呆的举起小手,拍了拍,“哇,妈妈好厉害。”八壹中文網
虽然白蔹武力爆表,这具身体因为干活的缘故,力气也不小,但白蔹觉得她还是个美少女。
不过这些暂时不重要。
打开门,走进室内。
一进屋是个客厅,正前面是刷了红漆的木质柜子,桌子的左侧是两张黑白照片,说真的,刚看到的时候吓了白蔹一跳。
从年龄上看,应该是这个“小叔子”的父母。
右边是电视,上面都积落着灰尘,显然很长时间没有打扫,也可以说整个房间,都很长时间没有打扫了。
右边的屋子里传来咳嗽声,还有一股浓重的药味。
白蔹来到左边的屋内。
昏暗的房间里,能看到不远处的木床上,被子下的人呼吸起伏很大,仿佛呼吸很困难的样子。
看上去应该是发烧了。
这样下去肯定要出事。
白蔹走过去,刚伸出手检查状况,床上的人瞬间睁开了眼睛,眼前一花,白蔹纤细的脖颈被一只滚烫的手掐在手里。
接着一把匕首横在白蔹的眼前。
受伤的右腿,因为刚才的动作发出阵阵疼痛,也没有让对方掐住白蔹脖子的手移动分毫
这变故让戴朝阳慌了,“妈妈。”
白蔹连忙道,“别过来。”
对方虽然睁着眼睛,但是眼里没有焦距。都烧成这样的,还能凭借着意志,对周围靠近的一切事物保持警惕。
戴朝阳再靠近,对方下死手就不好了。
她可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
白蔹的突然出声,男人手中的匕首逼近了几分,脸颊上,瞬间出现一道血痕。
戴朝阳不敢轻举妄动,此刻他后悔了。
他只是觉得对方可能需要帮助,但如果有些帮助需要付出代价,尤其是让白蔹受伤,戴朝阳宁可当做没有看到这个人。
还好对方没有轻易下死手,但是脖子被掐着真的很难受。
白蔹尝试换一个身份,博得对方的信任,既然对方是个军人,“你好,我是医生。”
白蔹感觉脖子上的力道小了一分。
“我是你的医生,你现在伤口感染,需要换药。”
白蔹再次感觉力气小了不少,但是这个力道还是不能让白蔹轻易挣脱。更不要说放在侧脸的匕首,可没有因为对方的力气小了,而移开半分。
“不...不需要。”
他已经是一个废人了,即便是好了,也改变不了他是废人的事实,与其这样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反正他也是个该死之人。
简单的三个字,让人猜不懂其中的意思,但是眼底那难以言说的悲伤,对方应该是受到了什么重大打击,才会没有活下去的欲望。
白蔹现在管不了,眼前这个像野人一样的人活不活,她反正还没活够,“需要。”
“不...不需要。”
“需要。”
男人皱眉,“...不需要。”
刚开始还担惊受怕的戴朝阳,看着吵起来的来人,一脑袋的问号。
“你需要。”
男人:......。医生就是这点太固执,让人烦不胜烦。
这次男人再也没有反驳白蔹,或许知道白蔹对他并没有威胁,手上的力道一松,重重的压在白蔹的身上,彻底昏死了过去。
一百六十多斤的男人压下来,白蔹瞬间岔气,恨不得将身上的人踹开。
见男人晕了过去,戴朝阳连忙上前,白蔹立刻阻止,“别过来。”
对方好不容易被她,“气”晕了过去,戴朝阳再过来,引起对方的警觉,她可不想再被压第二次。
刚才就闻到了血腥味,按照大婶的话,对方断了腿。
白蔹以为好了之后才回来的,没好还没人照顾,白蔹忽然觉得这房子租的,后续肯定会有不少的狗血事情发生。
瞬间觉得这个房子,就算是再便宜两百她都不住了。
推开身上的人,白蔹转头看着,已经被血水浸湿的纱布,让戴朝阳将医药箱拿出来。
现在带着对方去医院是不可能,好在白蔹带了些纱布,还有些外伤的药。先应急,让对方的烧退了,明天在找人将人送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