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条街都摆满了小摊,卖的东西很多,姜柚和谢淩优哉游哉地从街头逛到了街尾,买了春联、窗花、福纸,还买了一些年货,基本全是吃的,走到街中间时,正好遇上鸡蛋糕出炉,热腾腾的。
老式的脆皮蜂蜜鸡蛋糕,用料都很实在,还无污染,闻起来就已经很香了,吃起来更是绝,表皮黄金酥脆,还撒了一些白芝麻,咬起来软中带了一点韧劲,还有芝麻的油香。
见姜柚喜欢,谢淩直接要了三斤。
逛到街尾时,谢淩两只手都提满了东西,有些重,他手背上的青筋微微鼓起,很有力量感。
姜柚就拿了一袋子炮竹,伸手想帮他分担的时候,他直接从旁边的小摊子上买了一个糖人,塞进了她的手里。
因为太吵闹了,所以谢淩弯腰凑到她耳边,慢条斯理地笑道:“你知道的,我的臂力很好,乖,吃糖吧。”
恨自己听懂了的姜柚:“……”把以前的小纯情还给我!
谢淩腾不出手来牵姜柚,只能把臂弯往她面前一递,给了她一个眼神。
姜柚把手挽了上去,成功贴贴的大型犬立刻露出了一个开心又满足的笑容。
把东西都拿回家放好后,两人没多停留一秒,又出门奔着菜市场去了,今天可是除夕,晚上要吃年夜饭的。
菜市场里也很热闹,几乎是人挤人,还没进去,姜柚就震惊了,平时也不觉得小县城里有这么多人呀!
谢淩护着姜柚往里走,卖菜的摊子都摆成了一条长龙,都是自家种的,很新鲜,用稻草捆成绿油油的一把又一把。
谢淩没有买猪肉,就挑了些鸡、鱼和青菜,前两天几个兄弟从农村里买了两头猪,家养的,杀了之后大家把肉给分了,他也要了不少,家里买了个二手的小冰箱,加上天气冷,倒是不怕放。
买完菜回家的路上,他们还遇到了曹凯,他正陪着他妈在买年货,手里提着一大袋子散装零食,什么糖果、果干、坚果等等的。
周围是一群战斗力爆表的大妈,高高大大的曹凯在中间像只小鸡崽似的,被撞来撞去,嘴里艰难地喊着“妈妈妈”。
看得姜柚和谢淩都忍不住笑了,曹凯一眼就捕捉到了两人的身影,忙往外挤,一身凌乱地凑了过来,嘟囔道:“我的妈呀!我觉得我快被挤扁了!”
见谢淩牢牢地把姜柚护在怀里,吃了一口狗粮的曹凯噎了一下,才想起正事,脸上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嘻嘻哈哈地说道:“哥,嫂子,你们知道吗?方向东被学校开除了!”
还没等两人说话,他就像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地把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上次遇到赵兰茹和方向东那次,他就已经被学校开除了,但是没跟家里说,找了各种借口,直到前段时间学校放假,镇上跟他同班的同学回来了,这件事才传开。
而他被学校开除的原因,则是屡次赌博不改。
曹凯啐了一口:“我就知道他方向东不是什么好东西,方家今年真是过了个好年,嘿嘿。”
姜柚和谢淩都没太大的感觉,反正这家人以后跟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关系了。
曹凯也明白,乐呵呵地说道:“大过年的,就不说这个脏东西了,哥,嫂子,大年初二来我家吃饭啊!我妈一直念叨着请你们吃一顿呢!”
说着还从袋子里抓了一大把零食放到谢淩的菜篮子里。
见他们答应后,曹凯又转身往回挤去找妈了。
两人回到家后,歇了一小会儿,就开始备菜了,今天的都是大菜,先把菜备好才好做,中午随便吃一点就行,主要是晚上的年夜饭。
把菜都备好后,已经是下午了,谢淩耍赖抱着姜柚睡了一会儿午觉,才不慌不忙地爬起来做饭。
姜柚拿了手工编织的篮子,把各种小零食、瓜子和水果装在里面。
一一摆好后,才跑回厨房陪着谢淩。
谢淩的动作很麻利,姜柚就在旁边帮忙递东西、试吃,配合得很好,默契极了,气氛十分融洽,连空气都是甜的。
把玉米排骨汤煨上后,两人一起把春联、福纸和窗花贴在了门上和窗上。
贴好后,就提着两挂鞭炮来到了门外,看着跃跃欲试的姜柚,谢淩从屋子里拿了一根点燃的香过来,一脸宠溺地说道:“去吧。”
姜柚一脸严肃地接过来,做了两个两个深呼吸,迅速往鞭炮引线上一点,撒腿就往谢淩的方向跑。
鞭炮噼里啪啦地炸响,她带着热闹和希望奔了过来,谢淩往前迎了几步,下意识地抬起手,堵住了她的耳朵。
姜柚脸上的笑意止都止不住,乌黑漂亮的杏眼很亮,像是风雨过后的晴空万里,笑吟吟地跟谢淩对视着。
这一幕仿佛定格一般,深深地珍藏在了谢淩的记忆深处。
晚上,所有的菜都完成了,虽然只有两个人吃,但是谢淩做得也不少,六荤两素一汤。
这是他们一起度过的第一个新年。
把盘子在桌子上摆好后,姜柚在谢淩的脸颊亲了一口,才跑去开电视,福日彩电,在市里买的。
随着名叫《大团圆》的开场歌舞曲响起,拉开了春晚的序章。
两人一边吃一边看春晚,时不时还互相喂一口吃的,屋里烧着炭火,暖融融的,门玻璃和窗玻璃上爬满了雾茫茫的白气,外面偶尔传来几声炸炮仗的声音和犬吠声。
跟后世的春晚比起来,现在的春晚真的很有意思,歌舞好看,小品有趣,看着屏幕里熟悉的主持人和演员,他们现在都还很年轻,姜柚颇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顿饭吃了很久,一直吃到十点多,吃完后也没忙着收拾,两人都窝到了沙发上,懒懒散散的,互相依靠着看春晚。
一直到零点钟声倒计时的时候,在热热闹闹的钟声和烟火鞭炮声中,两人认真地交换了一句“新年快乐”和一个缠绵悱恻的吻。
往后余生,一站有一站的风景,一岁有一岁的际遇,唯有我们在一起这件事,永远不会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