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介意吗?”
“这有什么的,奴婢高兴还来不及,姑娘和公子都待我极好,陪姑娘奴婢是心甘情愿的。”
温澜笑了笑,转身走到梳妆台前,从下面拿出一个红色小盒子。走到谷雨面前递给她,“打开看看。”
圆滚滚成色极好的一颗珍珠静静地躺在锦盒中。
“姑娘这。”谷雨说着就塞回了温澜手里。
温澜重新放进她的手里,“给你的新年礼物。收好吧,这个珍珠做发簪我想着有些张扬了,便穿了个链子,你当项链带吧。”
“这,这太贵重了姑娘。”谷雨还是在推却,“您收回去吧。”
“好了。收下吧。”温澜把盒子强硬塞回她的手里,“唔...晚膳我也不用了,晚上就不用再跑一趟了,我休息会儿。”
“是。谢谢姑娘了。”谷雨弯腰行了一礼,“那奴婢就先下去了,有事您直接吩咐。”
温澜半倚在床边,趁着谷雨不在将窗户开了一半,正好可以看见雪花从空中纷纷扬扬飘落...
这几日又做梦了啊...那一片雪白的地方是哪儿呢?日日来送餐的那个人又是谁?
喂!你是谁啊?温澜站在漂浮的云朵上,忍不住开口大声问道。空荡荡的回声...
看着下面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从男孩手上接过餐盒日复一日的回到不远处的冰洞中,吃完了再回来还给那个男孩。
站在云上的温澜掐手指算了算,她看见的应该都有十五日了。这是什么意思啊?
“再过几日,姑娘就可以离开了。师傅已经离去,到时为了姑娘的安全我护送姑娘。”十几日没说过话的送餐人突然开口。云上的温澜连忙凑近试图听得更清楚些。
“那就麻烦你了。这事帮我多谢大师。”
“姑娘不必客气。世皆有因果。那就请姑娘再坚持坚持,在下先告辞了。”
“有劳。”
温澜打了个寒颤,睁开了眼,嘶...好冷啊,怎么坐着就睡着了。
一想到梦中的送饭男子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哪见过,但是具体的想不起来了。
罢了罢了,不想了,温澜挠了挠头,起身收拾洗漱一番,关紧窗户爬上了床。
一夜无梦,谷雨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将一应洗漱用具摆放整齐,“咦?姑娘,您醒啦?”
“嗯。”温澜精神饱满地下了床,“今天早膳准备好了吗?”
“好了。”谷雨麻溜的整理床铺。
“奴婢想着姑娘昨日未用晚膳,已经吩咐人备好了,姑娘洗漱好,奴婢这就吩咐她们送过来。”
温澜坐在桌边慢悠悠的喝着粥,谷雨从门外一路小跑回来。
“姑娘。怡...怡王府里来人了,说是王妃的吩咐给姑娘您送人来的。”
“嗯?”温澜拿着汤匙的手顿了顿,“这么快就来了?”
“那你去把人接过来吧,送到那个男孩子的屋里。”
谷雨点了点头,“奴婢这就去。”
谷雨再回园中,见到的就是姑娘穿着大衣晃晃悠悠地坐在秋千上荡着。
“姑娘哟,这么冷,咱们还是回屋吧。”
温澜点了点头,从秋千上跳了下来走在前面,“人送过去了?”
“嗯。”谷雨轻轻抹了抹泪,“姑娘心善,让他们兄妹得以见面。您是没见到那个场面...哎...”
“不过奴婢瞧着那个小丫头倒是面色红润,想来在王府过的不差,啊对了,他们托奴婢给您带话,希望见您一面表示感谢,您看?”
温澜摆了摆手,“以后有机会的。这几日就让他们好好聚聚吧。他们应该也是许久未见了,若是他们有什么需要尽量满足。”
“好的,姑娘。”
温澜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谷雨,年前集会是什么时候来着?”
“就在后日。姑娘确定去的话,奴婢等会就去找徐虎大哥报备一下,让他准备一下。”
“嗯。”温澜点了点头,“安排吧。至于他们,想来兄妹相聚时光不易,那就让他们安心呆在这吧。”
“是。”
雪停了两日,园内早已被人打扫的干干净净,阵法的作用逐渐显现,平日里三月才出的嫩芽,在温度的影响下园内一些小角落已经偷偷地冒出了尖尖的小芽。
温澜蹲在园边,观察着这才刚刚漏出尖尖的绿色,谷雨从外面走了进来,“姑娘,有客来访。”
蹲的久了,猛地起身差点一个趔趄,吓得谷雨连忙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扶住。
温澜靠着墙定了定身子,“没事,蹲麻了。缓一缓就好了,你刚说有客人?”
“是的,姑娘。”
“公子不在啊,徐虎没跟来访的人说吗?”
温澜疑惑地皱着眉,这不是一般人能找到的地方啊,是谁这时候来找徐陵?
“徐虎大哥说是来找姑娘您的。”
“找我?”
温澜更疑惑了。
“啊,徐虎大哥还让我转告您,来访的人您见过的,并无恶意。”
我见过的?温澜想了想还是毫无头绪,“那把人迎进来吧,我换个衣服等会就过去,你先去招待一下。”
“是。”
竹厅里师徒二人闭眼静坐,轻轻脚步声响起,年纪轻些的小和尚睁开了眼,嘴里发出一声轻呼,“咦?是你?”
温澜看着厅内的两人,同样也是诧异的瞪大了眼睛,饶她想了一路是谁来访都没猜到竟然是明智大师。
歪头看了看大师身边的小沙弥,眼里的疑惑一闪而过,也有点眼熟?他的话说的好像是见过我?
“见过明智大师。”屋内温澜恭敬地对着坐着的和尚行了个礼。
只见大师连忙站起侧身避开,“姑娘客气了。此时不请自来还望姑娘见谅。”
屋内三人排排坐,谷雨奉上茶点也默默退了下去。
温澜端起茶水轻抿一口,“大师来这是来寻大公子的吗?可临近年关,大公子眼疾得愈已经回京了。”
“不,是来寻姑娘你的。”
温澜一口茶水差点没咽下去呛在嗓子里,“咳,咳咳。”指了指自己,“找我的?”
明智大师笑着点了点头,看着面前一脸惊诧的女子,“姑娘莫慌,姑娘这段时日是否又开始做梦了?”
温澜闻言警惕的看向明智大师,做梦这事他怎么会知道?
“大师说笑了,做梦不是常事吗?缘何大师有此一问?”
“姑娘做的梦自然是与常人做的梦不同。”
温澜皱着眉看着脸上带笑的大师,“我不懂大师的意思。”
“方便的话,可以帮姑娘把脉看一下吗?”明智大师未曾多做解释,开口询问。
温澜低着头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衣袖轻轻被拽动,元七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看到温澜抬头看到了她,附耳轻轻说了什么。
“那就麻烦大师了。”温澜笑着点了点头将手腕递了过去,她倒是看看被世人追捧着不仅是得道高僧还是绝世名医的他能看出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