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钩看着满头大汗的李二虎,惊讶的问道“郑芝龙求见?可知道为何事前来?”郑芝龙远在福建,富可敌国,此刻前来,所为何事?吴钩心中所想,脱口而出。
李二虎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臣觉得郑芝龙前来,肯定有事相求!不妨先晾晾他,然后再见。”傅青主听到李二虎的话,等了一会缓缓说道。
“傅先生言之有理,你回去先通知周遇吉,集合主要武将,挑选精锐步兵和骑兵各二百人。明天上午,兵备道衙门接见郑芝龙。”吴钩对李二虎说道。
李二虎得令,骑着大黑马“嘚嘚嘚”又向济宁城内赶去。
次日一早,兵备道衙门议事大厅,傅青主、董养性两个文臣一左一右。下面是周遇吉、张煌言、金声、江天一、阎应元、李二虎、夏完淳分列两旁。
议事厅外面一百个全副武装的步兵器宇轩昂分列两旁。
另外一百骑兵随时待命。
“宣郑芝龙”守卫士兵高声喊道。
在门外等候已久的郑芝龙率一百名武士从门外走了进来。
远远的就听见沉重的脚步声,“啪”“啪”“啪”,从整齐有力的脚步声就能听出郑芝龙的武士绝对是训练有素的精兵。
随着声音由远及近,郑芝龙以及所率武士出现在众人面前。
但见郑芝龙衣甲鲜明,光彩夺目,在衣服的衬托下显得整个人都器宇轩昂。
郑芝龙后面的武士,皆是全身铠甲,脸罩黑铁面具,整个面具只露出两个眼睛。
这等打扮的武士,众人皆是第一次见到,均皆微微吃惊。
郑芝龙左顾右盼,不一会走到议事厅外。
随从武士也想跟随郑芝龙进入,被李二虎用扁担一横拦住,说道“除郑总兵外,其他人在外等候。”
武士们未得到郑芝龙命令,有几个作势要硬闯。
郑芝龙回头,摆摆手,示意退下,这些武士悻悻的在外等候。
“郑芝龙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郑芝龙按照大明礼节,三拜九叩完毕,递给傅青主一个礼单。
傅青主要转交给吴钩,吴钩示意傅青主当众宣读。
火铳一百支;
人参二十斤;
骏马一百匹;
貂皮二十张;
黄金一百两;
日本美女十人。
开始时众人觉得礼物也就那样,平平无奇,当念到日本美女十人的时候,不仅有人惊呼起来。
吴钩心中也略感惊讶,心中暗道,这送什么也赶潮流,说送美女就都送美女,要是四海升平也就罢了,关键要是自己现在就沉迷女色,估计这两年就该完蛋了。
“郑大人快请平身,远道而来还带这么多礼物,朕却之不恭!”吴钩心里那么想,但是嘴上不能那么说,该客气的还是要客气的。
“臣原本是沿运河要到济南拜见皇上,没想到半路听说皇上来了济宁。因此和皇上赶了个前后脚。”郑芝龙不愧是人中龙凤,看了看吴钩的神色,未等发问先解释了一下。
“郑大人从福建到济宁千里迢迢,不知所为何事前来?”吴钩本想跟郑芝龙打打哑谜,但是觉得这个老油条很是不好对付,索性来个单刀直入。
“禀皇上,京师陷落,臣听说后十分悲痛,后又听说皇上逢凶化吉,德州大捷。臣手下战船千艘,将士二十余万,为皇上镇守东南沿海。臣原本是想接皇上前去福建,缓图中兴,结果于途中又闻皇上大破多尔衮,名震天下。因此,半路改变主意,愿意携带所有将士,以及战舰,助皇上克服京师,收付关宁防线。”郑芝龙慷慨激昂的说道。
这郑芝龙是海盗起家,一直以来算盘打得乒乓响,正如傅青主所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况且现在他是海上霸主,别说大明,就是连葡萄牙和荷兰都得看着他的脸色办事,这般倾囊相助,不是他的办事风格。
“郑大人忠肝义胆,满腔热血,朕深表钦佩。不知道若要出兵,有何困难?”吴钩心想,这郑芝龙如此高调,朕也不能低调,不如让他开个价。
“皇上高瞻远瞩,料事如神。臣要举兵北上,确实有一点难处,还请皇上开恩,只是不知当讲不当讲。”郑芝龙本想和盘说出,但是犹豫一下,想再探探口风。
“只要是有利于大明,不违朝廷法纪,郑大人但说无妨,即使说错什么,也没有关系,毕竟都是为了大明社稷江山。”吴钩对郑芝龙说道。
“禀皇上,臣的二十万将士常年漂泊海上,想找一安身之所。另外臣的二十万将士举兵北上,南疆海防必然空虚。请皇上将福建、台湾两地赐予臣!一则将士可以上岸休息,二则可以就地征兵。”郑芝龙狮子大开口,一张嘴就是索要两个省的地盘。
“郑芝龙,我看你是满嘴的仁义道德,满脑子的生意。你不是北上勤王的,你是来跟皇上讨价还价的。”周遇吉大声喝道,拔出佩剑,只待吴钩一声令下,就将郑芝龙拿下。
“郑芝龙,我原与你见过几面,也曾邀你从海上发兵勤王,虽然被你拒绝,但是考虑各家有各家的难处。但是今天你的话,让我对你非常瞧不起,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这叫趁火打劫!”张煌言大声说道。
门外郑芝龙所带武士,听到里面的动静,见周遇吉拔刀相向。纷纷拔出佩刀,作势向前。
李二虎也不含糊,抽出铁扁担,令守卫的一百士兵亮出兵器,一时之间剑拔弩张。
郑芝龙不亏一代枭雄,面对这种场面一点也不怯场,反而从刚才的前倨后恭,变得异常的跋扈,一脸的横肉若隐若现。
吴钩见到现在的郑芝龙,心想这才是郑芝龙的本来面目,刚才的恭敬,绝对是装的,不过这个演技,比傅青主还要差的远。
“傅青主,按照大明律例,郑芝龙跟皇上讨价还价,索要封地,该当何罪。”吴钩声音不大,却很有力,向傅青主问道。
“回皇上,以下犯上,大逆不道,视同谋反,按律当斩,诛九族!”傅青主朗声说道。
傅青主此话一出,场面一时间变得更加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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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郑芝龙,字曰甲,小字一官,号飞黄(或称飞虹),天主教教名尼古拉斯·加斯巴德(nicholasgaspard)。生于明万历三十二年三月十八日(1604年4月16日),死于清顺治十八年十月初三日(1661年11月24日)。福建省泉州府南安县(今福建南安)人,抗荷英雄,郑成功之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