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格佛荷满意扭头对四阿哥挑眉得意道:“你瞧哪里会有人关注咱们呀?”
说着快速绕开八阿哥来到十阿哥身边,伸手摸了摸他眼神变深的衣裳,果然异常冰冷冻人,周身微润带着水汽,幸好此时吉祥俩人带着一帮奴才抱着一大堆披风和吃食过来。
气未喘匀迅速把怀中之物递过来:“格格……您……您看这?”
余光看了看身旁狼狈不堪的众人,有些局促不安,真是神仙救命啊!此等场景都全让他们撞上了。
格佛荷迅速接过吉祥吉祥递过来的披风套在十阿哥身上,不顾他别扭挣扎,有些气冲冲轻拍一下的他肩膀怒嗔道:“十哥别乱动,此时没人看你们。
难过是自个的,谁能替你们受过不成?”语毕,不由分说把溪善新拿过来的汤婆子塞他怀中,同时对吉祥吩咐:“你赶紧把这些物品全都分分。”说着还特别小心眼瞟了一眼八阿哥,冲吉祥使眼色,后者心领神会点点头。
快速把手中物品全都分发完毕,连主子爷身边的奴才都有,只剩最后一份,吉祥顿时愣住,不知所措看了看自己手中之物,他可是连奴才都给了,谁承想还能剩下一份?
惶惶不安抬眼看向格佛荷张了张嘴无声询问,见此,格佛荷无奈摆手,冲八阿哥努努嘴,后不再关注,自顾自由溪搀扶着进入大殿。
吉祥才敢双手奉上:“八爷奴才给您披上披风如何?”
此声一出,八阿哥颇为讶异,不可思议猛地抬眼看向格佛荷消失在殿内的身影,不能平淡坚韧的眸色,此时有些惊慌眼眶瞬间红润几分,藏于袖子中被冻得僵硬的手指微微蜷缩.
紧抿唇不知所想,不言不语,愣愣直视前方,而身旁的贴身太监还算机灵,迅速上前笑容满面客套几句:“奴才待八爷谢过福皇格格,劳烦公公了!”说着哆嗦着手缓慢从怀中掏了十几下才掏出一个荷包递上去:“这是八爷请公公喝杯茶润润口。”
“奴才谢过八爷!谢过各位主子爷恩赏!”
接过吉祥手中的物品套在八阿哥身上,与此同时,还十分有眼力劲给前来送物品的奴才们或多或少都分发一点赏银,完后才乖巧站在一旁缩着脖子候着。
此时殿内。
康熙听见故意弄出来的脚步声,继续忙活手中之事,仿佛心知肚明谁进来一般,头也不抬问道:“外面的人都安排妥当了?”
“他们可愿意走人了?”这帮人以为跪在养心殿门口就能令他轻拿轻放,真是妄想。
听着这感觉不出丝毫情绪波动的音线,瞧康熙面上依旧如常神色淡淡,但也感受到这帮人做的事情不是一件小事,格佛荷顿时心中也没谱了,不过碍于十阿哥还跪在外面,她只能硬着头皮试探性小心翼翼回话:“回皇阿玛的话,儿臣方才出来晃悠的时候瞧见哥哥们好似犯错跪在殿前,您……?”
“嗯?”
康熙抬眼面无表情看着她,神色颇有不耐:“有事说事,别吞吞吐吐的,你进来不就是为了给他们求情的吗?”
“你可知他们犯的是什么错?就敢匆匆忙忙鲁莽上前求情?你就不怕朕一怒之下连同你也一块迁怒吗?”别人对于这种事情都避之不及,连同身为储君更应该具备兼容爱护之心,可都没有留下来为其求情。
而格佛荷又是为何?
康熙用探究的眼神扫视格佛荷,锐利的眼神仿佛能剥开肉体直视灵魂深处,看清她所有秘密。
面对此等精神压迫,格佛荷双腿打颤在寒冬中冷汗爬满后背,匆匆垂眸不敢对视,哆嗦着嘴唇状似不知,小脚一跺狠下了心来,做出没头没脑的事情。
化身小炮仗一股脑冲进康熙怀中爬坐在怀,亲昵环抱他的腰身,撒娇似的用额头蹭蹭康熙肩膀娇声道:“皇阿玛才不会舍得迁怒格佛荷!”
“儿臣是皇阿玛明言过的掌上明珠,您就算是会罚哥哥们,也绝对会对格佛荷心软!”
说着不见康熙抗拒推搡动作,双手垂在身侧不做动作,底气上涨了几分,抬眼认真对上康熙饶有兴趣含笑的目光,暗自给自己鼓劲紧接着认真道:“您今日之所以会发那么大的怒火,那肯定是哥哥们犯大错惹您气恼,原是他们不对在先,儿臣本不应该多言。”
“可儿臣常听见额娘念叨一句话,那便是打在儿身痛在娘心,儿臣等人都是皇阿玛亲生血脉,您对儿臣们注入的关爱和期盼,定也不会少当额娘的半分。”
“所以您也定会对此心疼。”边说边用小眼神关注康熙脸上细微情绪变化,注意到他紧绷的脸颊渐渐舒展开来,格佛荷才敢确定自己差不多是说到他的痒处了。
立即顺着杆子往上爬,大着胆子轻轻摇晃康熙的胳膊撒娇:“所以皇阿玛您就看在他们已经跪了那么久的份上,您大人有大量不和这帮小孩子计较了好不好嘛~”
“他们在皇阿玛眼中也不过是孩子呀!小孩子犯点小错误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您多提点提点就好,他们本性不坏,还能掰得回来的。”
“您瞧,外面风雪可大了,方才儿臣出来的时候瞧见哥哥们身披白雪,犹如推积的小雪人一般,若是不及时灌汤药的话,铁定会染风寒……”
听到这康熙便没了耐心,格佛荷话都没有说完立即出声打断,瞬间神色着急抱着格佛荷抬着屁股想起身,可不知想到什么事情又缓缓坐回去,焦灼之色僵在脸上,放下格佛荷推着她向前“那你赶紧出去……”语毕,为掩饰方才惊慌之举,立即伏案忙碌。
格佛荷知他所想,不过是父子之间别扭,且其中横跨的事物犹如黄河般,她不想知道,也不想参合,十阿哥能平安就好。
对康熙福身行礼:“儿臣告退!”
在一众炽热的目光中凑近,亲手扶着十阿哥的手胳膊起身,无上十阿哥想呱噪的嘴,对小商子吩咐道:“你赶紧送十哥回府,记得给他找个靠谱的大夫瞧瞧,别落下病根了。”
“喳!奴才代十爷谢过福皇格格!”
语毕,格佛荷把十阿哥的手交到小商子手中,冲四阿哥等人含笑点点头离去,并未掺和其中。
回到梧桐苑立即清场关门,独留一众信任得过的奴才在跟前,格佛荷懒懒窝在炕上对吉生抬下巴示意回禀。
吉生点点头:“格格奴才方才已经打听到一点风声,今日皇上之所以会大怒,就是因为九爷与民争利,开的铺子物品贵到离谱,且听说九爷店铺里的掌柜借用九爷名号放印子钱(高利贷)。”
“强抢民女逼良为娼等等恶事,九爷解释说他从未察觉此事,不过也无事于补,毕竟这是在九爷产业里发生的恶事。”
“而十三爷被罚缘故,好似和敏嫔娘娘相关,其中还牵扯出惠妃娘娘等人,其中十三爷理亏最多,所以皇上才会只罚十三爷,而多出来陪同的主子爷,奴才就不知了。”吉生假装懵懂摇摇头。
这种时候就算是知晓,也只能假装不懂,跟自己毫无相关的事情,别乱听乱看,才是上上策。
瞧上一眼,格佛荷哪能不懂他装糊涂,不过也懒得追究,伸手无声隔空点了点吉生:“真是小滑头。”
“奴才谢格格秒赞!”
格佛荷霎时哽住,果然奴才也不是谁都能当的,首先得毫无尊严,得能屈能伸,脑子得十分灵活才不至于刚出场就是打酱油的炮灰。
若是以她微末的智商,穿越到奴才身上,那肯定及一定刚出场就被杖毙,这一点她有深刻的认知。
神色备懒对他们摆摆手:“每人赏二两银子,下去吧!”
“喳!奴才谢格格恩赏!”
待吃过午膳之后,格佛荷匆匆往永寿宫赶去,和娴何好一顿寒暄才擦着渐黑的天色归来。
翻了年格佛荷也已经九岁半了,身子抽长已然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家模样,被掺了水分长得倾国倾城的容貌吹得天下尽知,害得格佛荷每每脚刚踏出殿门就能感受到炽热的目光用四面八方隐晦射过来,她一时之间犯了社恐症晚期,懒得出门。
索性和康熙告假出宫到公主府稍稍避难。
“格格您瞧这是不知哪位公子塞在门缝上的信件,您可要瞧上一眼?
而且奴婢听说九爷的金玉楼明日要举办盛大的雅韵流觞(以诗会友),听说到时候会来很多才子,个个饱读诗书。”溪善有些向往般欢喜道。
见状,格佛荷并未理会,继续假寐听曲:“找一个滕竹箱放在外面,把近日收到的信件全都扔在外面,顺道让管家写一张不可随意在公主府塞东西通告贴在门外,且限时他们今日之内前来认领信件回去,过期不候,后果自负。”
有些男人还是挺自信的,要是府上的奴才们拿不定注意,不小心拿进来询问之后,他们就会觉得自己一定会同意他们的请求。
所以为了不必要的麻烦,这种误会之举还是别多管。
“喳!”溪善愣愣睫毛轻颤,随即领悟其意,乖巧办事。
待她转身之时,格佛荷掀开眼皮子看向溪善,转动一下眼珠子,随即有重新闭上。
不过第二日难得起个大早开始倒腾自己,她就是想看看热闹而已,真的不是想往男人多的地方去赏景,是的,就是这样。
不过她还是拿出单身多年精湛化妆技术出来,尽可能清秀一挂扮装,暗卫藏于暗处保护,随身跟随就只有吉生、吉祥和溪善三人。
一路畅通无阻在钞能力的作用下,顺利进了一个视觉还行的二楼靠近栏杆处坐着,真不是她舍不得消费,而是这视觉才对味。
而化妆技术高超到连和九阿哥面对面都认不出来,顶多就是瞧着她怪异多瞟两眼就匆匆离开,如此格佛荷就放心浪起来,不用想会因为孟浪行径连累到皇室名声。
“格格咱有银子啊!您怎么连一个包间都不要?这说在人来人往的外面,若是不小心碰碰撞撞的,伤着您才是最大的罪过。”吉祥等人见她入座的位置,都有些惊愕,皱着眉头围着她护在其中,警惕路过的人。
这也又不是没有银子,格格还喜好还蛮与众不同的。
此时格佛荷眼尖看见一个浑身充满书生之气,看上去十分干净身穿淡蓝色的男子进来,面上温润如玉脚步不紧不慢,腰间玉佩相撞发出清脆悦耳响声,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有礼的置于腰间,眸可含星,唇红齿白,琥铂色的狐狸眼,眼尾微红,好似情深之人。
就是瓜瓢秃头有点影响颜值,却没有完全封印住。
一时之间顾不上回应吉祥等人,只是觉得他们十分呱噪,不耐烦摆摆手,起身小心趴在栏杆上往下看,与此同时男子好似抬眼看过来,看见一个小姑娘对自己友好招手,迷茫左右看了看微愣,随即指了指自己无声询问:我?
格佛荷点点头,无声回应:就是你小子!
感知自己被一个小姑娘调戏,男子瞬间脸色涨红,但还是勉强稳得住,点头回应,随即眼神不知所措低垂下来,紧捏袖子推搡前面的人低声催促:“苏兄快些走!”
被称为苏兄的男子已然把他们的小互动收入眼底,欢喜仰头爽朗一笑,合上手上的扇子停下脚步对男子打趣道:“看来王兄的魅力日益剧增啊!”
“不过话说回来,人家小姑娘都对你有所好感,咱们过去和她打一声招呼有何不可?君子坦荡荡,言行皆含礼,总是不会出错的。”今日能进来的全是权贵世家之女,犹如相亲宴一般,不过今日宴会更加自由罢了。
所以方才他注意到那名姑娘身穿不凡,身边两名男子估计是宫里出来的公公,她的身份非富即贵,能接触上于他前程而言只好不坏。
这也是为何今日他专门在身边挑选一般,邀请颜色最好的王彦厷出来,因为未经人事的姑娘家最喜好颜色尚佳温润贵公子风范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