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遇见这个女人之后,得知康熙心境略微有变之后格佛荷整个人心情都变差了很多,郁郁不乐。
良久之后,也未听见她吱个声,身旁伺候的人对此忧心不已,对佩欣更是恨得牙痒痒,气得差点抑制不住自个揪着佩欣暴打一顿。
溪善和安念安心俩人不安对视一眼,对床上的格佛荷悄声努力努嘴示意她们是否要上前宽慰。
安念扭头紧锁眉头瞧上一眼之后,回头对其轻轻摇头,在格格心情不悦的时候她们还是噤声为妙,毕竟格格是一名喜静之人,这种情况之下她自个最喜欢的便是安静。
见此,她们俩人只能攥紧袖子背脊挺直紧绷,时刻伸张脖子关注床上忧伤之人。
而与此同时外面的梁九功去而复返,身后还带着几个抬着托盘的奴才跟着。
守在外面的吉生见此,立即欢喜上前讨好笑道:“奴才给梁公公见安!您老这是……?”目光落在身后之人手中拖着的各色珠宝首饰加金光闪闪的金子,顿时心中了然,就跟吃了一颗定心丸似的莫名心安下来。
梁九功好笑的拿手中的拂尘轻轻敲了一下吉生的帽檐,假似嫌弃道:“你小子跟杂家在这打什么官腔呢?
若是不是皇上有令,杂家一个奴才纵使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见到这些贵重物品,更何况是亲自上手拿过来了。”
“是是,奴才最笨不会说话,还请公公原谅则个。”吉生好似请罪般伸手轻轻地自打几下嘴巴以示惩罚,对其点头哈腰,眸中的笑意渐渐溢出来。
对此,梁九功眉眼一挑得意昂首笑而不语,目光越过吉生落在紧闭的房门上悄声问道:“格格是否心境不愉?这可是杂家奉皇上之令来给格格送点……”
说到这梁九功忽而止住嘴角上扯出来的笑意立即收回,锐利的目光警惕左右扫视一遍,见众人极有眼力见垂头悄悄往后挪动几步拉开距离之后,板着一张脸严肃贴近吉生耳边悄声提示:“赔礼。
所以格格是否歇息?皇上有言,若是格格已经上床歇息,咱们便不必惊动格格前来接旨,若是格格并未歇息的话,那还请公公帮忙进去通传一声。”
且顺道把藏于袖子中的信封悄悄露出一个头,对天上抬了抬下巴示意是皇上特意交于他带过来的,见此吉生心中大惊激动,他从未想到一个帝王竟然能比民间普通百姓之家的长辈还要近亲于格格,竟能在发觉自己冤枉姑娘之后送来赔礼之外夹带这信封解释。
果真是能名动天下预知海外皇上最为宠爱的格格,但面上还是端得住,脸色因激动憋得通红点了点头:“回公公的话,方才格格已经上床歇息了,既然如此那……”说话点到为止,接下来的事情双方默契点头对接。
刚好李嬷嬷和吉祥也忙完了过来遇见梁九功,帮忙接过物品并把人送离,李嬷嬷把手中的物品交给身后的粗使嬷嬷手中低声道:“你们都先在外面候着,我先进去瞧瞧,若是格格已经歇息,那这些东西就先暂时置于隔间,待格格醒来之后再做安排。”
“喳!”
李嬷嬷冲他们点头,紧接着放轻脚步上前轻轻推开房门,踮着脚尖绕过屏风,对上听闻动静扭头看过来的溪善三人无声问道:“格格如何了?”
三人紧抿唇,眉头紧锁对其摇摇头,默契同时扭头对床上不动弹之人抬下巴,示意她自个瞧上一眼便知。
无奈,李嬷嬷只好上前俯身一瞧,刚好对上格佛荷幽幽转动的眼珠子,因为板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眼神空洞,把李嬷嬷吓得噌的一下弹跳脚尖,喉咙中的尖叫声差点没有捂住透过指缝漏出来,幸而她脑子反应迅速能瞬间伸手死死捂住嘴唇给咽回去,暗中使劲喘息。
几息之后迅速调整好状态,不过脸色煞白一时之间并无好转,还不及说话,床上的格佛荷便先出声:“皇阿玛既然送来赏赐,那便抬进来瞧瞧吧!”
“喳!”李嬷嬷把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立即转身出去叫人抬东西进来。
待李嬷嬷出去之后,格佛荷立即慵懒起身张开双臂让溪善等人伺候收拾干净,自顾自抬脚往外走,歪坐在椅子上支手托住下巴,眸中看向门外众人手中之物,瞧着倒是喜人。
这紧绷的嘴角也随着康熙送过来的礼物而渐渐松解不自觉上扬。眸中笑意直达眼底。
吉生十分狗腿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双手捧着信件上前,毕恭毕敬弓着身子递到格佛荷眼皮子底下笑道:“格格这是皇上给您的信件。
您瞧瞧这上面的笔墨未消,定是方才书写之物。”
格佛荷挪愉瞟了眼他,伸手接过信件轻笑打趣道:“你这嘴今日怕不是被蜂蜜亲上一口了吧?这般甜!”
听到此言,吉生夸张挠了挠头憨笑五官扭了一下,大喊冤枉:“奴才这哪是嘴甜啊!不过是实话实话罢了,这天底下哪还有明眼人不知格格是皇上……”
“嗯?慎言,往后此话梧桐苑之人不可随意脱口而出,外面之人言已言就罢了,你们就别跟着胡闹。”虽然是事实,可也不能时时挂在嘴边,好叫旁人生厌,特别是她自己还特别高调大肆宣扬自己得宠一事。
自古皇帝的宠爱都是如流水般,今日是我家,明日就不知谁家点灯欢笑了,所以尽可能低调做人才是王道。
此话一落,吉生立即惊恐猛地跪在地上磕头,哆嗦道:“奴才知罪,还请格格责罚!”
“那就罚俸禄三个月,你们的嘴定要铁嘴铜牙般,别瞧着本宫得宠就跟着狐假虎威了,这是本宫的宠爱不是你们的,你们要时刻保持警惕。
好了,吉生起磕吧!往后定不可再犯!”对于吉生的口不遮拦格佛荷还是选择轻拿轻放。
“喳!奴才定会谨记于心。”众人纷纷点头应声。
“喳,奴才谢格格恩典!”谢恩后麻利起身,扭头迅速用袖子擦拭面上污垢。
见此,格佛荷十分满意点点头,吉祥立即站出来想唱礼,瞬间被格佛荷嫌麻烦对其摆手:“嬷嬷直接入库吧!此前找些额娘能用得上的首饰送过去。”
“喳!”
众人只能紧跟李嬷嬷伸手抬着东西出去,瞧着不多十来样,可每一种但拎出来都是抢手货,价值连城之物。
而格佛荷先是低头认真捏了捏信封,还挺厚的。
把信封边沿撕开一一掏出来一瞧,看着手中一沓厚厚的大额银票,满是兴奋眉眼微扬,嘴角渐渐咧开上扬。
果然知她者,康师傅莫属!
这就是他们爷俩的默契。
格佛荷本能张嘴伸手沾一下口水数钱,可余光恰好瞟见一旁被这种举动惊呆的三人,她立即从容淡定且优雅地把手放下来,伸出食指点了点茶杯中的茶水认真快而不急数好每一张银票,几息之后数尽,总共有二十张百两银票,还行!
特别是夹杂其中的道歉信,格佛荷饶有兴趣捏着信件迅速回到床上,放下床幔阻挡外面视线,自个品味这千古一帝写出来的隐晦道歉信。
上面写着:“帝王本多疑。”
就此一句就没了,但也之间点明了他生性多疑一事,并不是故意针对她的,所以……这就是事事有回应的父爱!!!?
格佛荷瞬间兴奋得热血沸腾,在床上连番打滚以示宣泄内心的激动。
待一盏茶兴奋劲过去之后,格佛荷也赶紧起身传来笔墨给康熙写一封感恩信和道歉信,写完之后觉得这感恩信娴何也理应拿到一份,便多写了一封近距离的家书,让吉生和吉祥俩人分送出去。
今日便在这欢愉的氛围中度过,待次日吃早膳的时候嘴角依旧挂着憨笑,李嬷嬷等人瞧了也欢心不已。
刚吃好早膳陈宛白和欢怡恰到好处也到了:“臣女给福皇格格请安。格格万福金安!”
“都起磕吧!你们俩用过早膳了没?”
“谢格格恩典,回格格的话,臣女已经在府中用过早膳了。”俩人起身之后便暗中对视一眼,纷纷疑惑微不可查摇头,也闻到一股不知寻常的味道,总感觉今日的格格浑身充满劲,和往日慵懒之态的格格不同,简直就是换了一个灵魂似的更加鲜明娇俏可爱。
“走吧!”格佛荷可不管她们眸中藏不住的疑惑,自顾自拉着她们的手出门。
对此,俩人也只能暂时摁住心中疑惑,往后再探,现在只能先紧跟上她的脚步。
毕竟她们身为格格的伴读,得尽可能知晓她心中之事,避免被问话的时候答不上来失礼。
今日依旧是温润的老顽童温文夫子上课,他在经过格佛荷身边之时还专门暗中递上糖果,对她挑眉努嘴示意收下,别叫旁人知晓。
对此,格佛荷乐得跟掉进米缸里的小老鼠似的点头,迅速把糖果收到,无声对温文笑道:“学生谢过夫子。”
见此,温文满意昂首挺胸继续教学:“子曰: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
连续两个时辰的教学过去之后,格佛荷这个学渣总算能松口长气趴在桌面上神情恹恹,沮丧抬手往额头轻拍,眸中满是对陈宛白的羡慕道:“你这脑子定是遗传了你爹状元郎的脑子,聪慧啊!
我怎么就没有这样的脑子呢?明明大家都是人,谁承想这人的脑子还有区分。”她实在是快扛不住老夫子的日日子曰了,这学是谁爱上谁上。
亏她之前仗着康熙的宠爱不知天高地厚,觉得自己穿越一回之后连带着智商都改变了,直接异想天开想自立为王,还真是佛祖都不敢给的自信,她偏偏有了!
现在她是真的恨不得时光倒流冲回去拍死当时自信的她。,让当时的她分些自信来面对夫子的子曰才好啊!
对于这种话陈宛白自是不敢随意搭话,只能笑而不语不做点评,但日渐和格佛荷混得好的四阿哥的嫡子弘晖倒是暖心宽慰:“布安不过是对于这方面没有开窍罢了,旁的您也做的很出色啊!
所以您倒也不用庸人自扰,且不说布安也不用科举,可比这般费尽心力呢?您啊!好生日日欢愉便是。”
听到这,格佛荷顿时来了想逗一逗一本正经装小大人的弘晖,假似认真思索问道:“比如在你眼中我那件事情做得很好?
是管家之事,还是女红女德女戒女荣拿得出手?”眸中满是期待的瞧着他,一副希望他能点出自己的有点来似的。
但此话一出,把一向时常被夫子挂在嘴边夸奖的弘晖给噎住了,他神色焦急慌乱挠挠头,一副苦思冥想一盏茶功夫过去之后,额头渐渐浮现密密麻麻的汗珠,额角青筋凸显格佛荷刚想张嘴叫停之时及时老实紧抿唇尴尬摇头。
后脑子里灵光一闪也迅速反应过来,眸中迸发光亮举手紧接着迅速补充道:“布安的一切优点侄儿虽是不知,那是因为布安居住皇宫,侄儿居住宫外,两头并不相通。
咱们相处时间过于短暂才未能及时观察出布安的拿手绝活,但皇玛法和郭罗完嫔娘娘定能知晓,布安且回去之后问上一问便能可知。”说完还觉得自己是一个大聪明,帮上一个大忙了,满意点头松开紧锁的眉头渐渐展露笑颜。
而一旁时刻用余光关注她的小十七藏于桌子底下的手蠢蠢欲动了几回,依旧不敢举手示意起身禀明,他心中知晓姐姐的太多优点了,若是叫他来说的话,定是三天三夜都讲不完,可……他们之间的沟壑愈发拉大了。
回不去了,不似从前……
小十七失魂落魄低下头,悄悄起身往外走,身边的奴才紧跟其后。
这些举动全都被格佛荷收入眼底,虽是心尖发麻,可还是不愿最先低头,毕竟之前自己也不是没有找过他,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谁叫他自个自卑抓不住,那便罢了。
待小十七沮丧出走之后,格佛荷想继续玩闹的心也无了,起身对欢愉和陈宛白道:“咱们也回去吧!”
“喳!”
顺道对弘晖等人摆手:“明日见,你们赶紧回府吧!”
此话一出,众人立即对她做辑鞠躬行礼:“侄儿/奴才恭送福皇格格!”
格佛荷笑而点头,抬脚出去。
回去之后待上好茶点之后,拉着欢愉俩人坐在树下乘凉,把奴才们都支开悄声对陈宛白俩人打探道:“你们俩人的婚事家中可否已经有想看了?”
若是没有,她这倒是有一个好的选择,可以帮忙引荐一下,若是成了当然是好事一桩,若是没有看对眼,也没有什么损失,毕竟宫中举办赏花宴也是常有的事。
可这话落在俩人耳中,使得她们俩人瞬间脸颊滚烫起来,纷纷羞红脸别开眼紧盯自己的脚尖,对比不敢立即吭声回话的陈宛白,胆子大一点的欢愉倒是小声喃昵道:“回格格的话,此事还得进宫选秀之后再做定夺。”
格佛荷对此心中了然,她们今年也八岁有余了,古人一向结婚早,一般都是趁姑娘未笈礼之前就把人家看好,待进宫选秀落选之后就可自行婚配了。
八旗女子为进行选秀之前敢先自行婚配的话,连累的可是九族之人的重罪,所以她们还是很谨慎的,倒是她没脑子没有想得周到。
于是乎,陈宛白也不用开口了,肯定不敢私相授受,暗中想看人家。
一切都得等她们参加秀女选拔之后再做定夺,其实她最属意的对象还是陈宛白,毕竟一个是太医之子,一个状元郎之女相对来说比较门当户对一点。
而身为名门嫡女出身的欢愉的婚配大多是世家子弟嫡福晋,但因为有四福晋为皇子嫡福晋之后,就相当于把家中最为亲近的女子进宫和进皇子后院为嫡福晋之路斩断了,毕竟康熙不可能让一门俩女当皇子嫡福晋把持皇子后院。
更主要是害怕裙带关系,使得俩个皇子连手争夺皇位,那斗争可就更加激烈了。
所以只能拉家常,待时间差不多了,就把人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