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南接着说道:“诸君都是历代居于兖州的士族,豪族,以哄抬粮价的方式赚取钱财,从而导致兖州动乱,想必不是诸君愿意见到的。”
“南将思乡酒,取名思乡,何意?只因天下动乱,家乡乃是大汉臣民最后的寄托,连家乡都尸横遍野了,诸位以违背君子之礼,赚取乡人的那一点点钱财何用?”
“南言,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若争小利,而忘大义,何其悲哀也!”
说着说着,蒯南露出很是伤感的神情,用衣袖掩面,擦了擦眼角泛出的泪光。而曹操此时坐在蒯南旁边已经惊住了,这不像子宴啊,子宴虽然怀有君子仁义,可从来不会露出腐儒一般只知感怀天下的神情啊。
别说,蒯南的一系列举动,此时席上不少被感动了,尤其是那些年纪稍大的老者,人老了以后就是比较感性,他们是真的被蒯南最后一句,何其悲哀也!给说的面红耳赤,没脸说话了。
当然这话也就是蒯南说才有效果,他们本身就认可蒯南的君子之名,要是换一个人来说,估计就是在哗众取宠了。
王成缓缓起身,向蒯南郑重的行了一个礼,说道:“先生此言,从今日起,我王氏一族必奉为族训拜之。”
“不可!不可!”蒯南连忙起身,行礼道:“王公还请收回成命,此举实在折煞晚辈了!”
奉为族训拜之,王成这话的意思就是王氏一族,不管老幼,从今日起都尊蒯南为师,以后王氏子弟见到蒯南都以师礼尊之。
王成没有再回蒯南的话,再次向蒯南行了一礼,然后继续坐下了。
此时席间众人议论纷纷,毕竟王成的一举动,包含的意思太多了,可以说是已经表态了,王氏一族都会全力支持蒯南,支持曹操集团。
王成这一举动令众人有些措手不及,众人内心不免想到了,早上商议的时候王公也没表态会全力支持曹操等人啊,难道真是被蒯子宴说服了?
一个兖州豪族的家主,向蒯南拱手行了一礼道:“敢问别驾大人,要是我等放弃了粮食得来的巨大利益,您如何保证思乡酒可以给我们带来同样的利益?”
“独家!”蒯南见到他们内心有松动了,微微一笑,接着说道:“天下何其之大,我在每个城中只和一人合作,如此的话,那整个城的思乡酒售卖利益都是他的,诸位还怕赚不到钱?而且这钱不比榨取百姓得来的钱,令人安心?”
场面先是沉默了一会,其后大部分纷纷开口赞同蒯南的说法。
“有理!”
“有理!”
“这到是一个很好的方式……”
慢慢的大部分人都频频点头表示认可,毕竟一个城只有一家卖思乡酒的话,那完全就是没有同行压力,以思乡酒的品质,相当于躺着收钱了。
“别驾大人,不知您如何划分城池,和选择合作人的!”
现在众人气氛起来了,蒯南微微而笑了起来,懒得跪坐着说话了,这实在太累了,随即站起来,走到第一排的中央,笑着道:“这不是我来决定的,是由你们来决定的,我只会将每个城的售卖权给出一个底价,然后由你们竞价!”
“竞价!敢问别驾大人,不知每个城的底价是多少?”
“对,我要是想要昌邑城的售卖权,底价是多少?”
“对啊,济北国的售卖权,底价是多少?”
“……”
众人纷纷向蒯南所问,毕竟这太吸引人了,其实蒯南也有些地方没想到,现在这些世家之所以这么热切和看重蒯南划分城池的售卖方式,除了钱财外,还能影响一个家族的地位,毕竟酒是汉代文化交流的重要引子,要是他们得到一个城的独家售卖权,那必定势力名望见涨。
如果他们占据了一个城的售卖权,那说不定运营个十年八年的,这里就成了他们的族望之地了,其他家族必将难望其项背。
“诸位请先安静!”蒯南笑着压了压手,其后说道:“以一年为期限,我目前计划的底价是,小县十五万钱,大县二十万钱,郡城和郡国城三十万钱,州城五十万钱!”
这个价格其实很便宜了,要是太高了,估计会吓到他们,这是蒯南之前就想好的价格,至于他们能竞价到什么程度,蒯南不想管,反正又不是靠收保底赚钱的,思乡酒的利益才是大头。
果然,听到蒯南的报价,众人笑口颜开的商议了起来,还有得拿起桌案上的笔,算了起来,按照竹简上蒯南对于思乡酒的报价是,一壶三千钱,规定售价五千,中间可以赚二千钱一壶,十壶就是两万钱,一百壶就是二十万钱……我的天啊,这还了得,比打劫来钱还快啊。
而曹操此时同样在心里算着,我的天,天下城池一千有余,这得多少钱啊。就算不加思乡酒的利益,就以这个子宴口中的这个售卖权,从兖州八十县来看一年可收二千万钱有余,快赶上兖州一年的税收了。
蒯南看着众人在商议,正好说的口干了,随即回到了位置上喝了一杯酒。
曹操满脸笑容,对着正在喝酒的蒯南小声道:“子宴,你是如何想到这个方法的,一年不算其他,就可有几千万钱的收入。”
蒯南微微一笑,放下酒杯小声回道:“孟德,这还只是一个底价,不出意外的话,还能翻一倍!”
“那不就是……”曹操不敢想象,思绪已经开始了神游,得子宴者得天下,子将先生诚不欺我!以思乡酒赚取的钱财,足可养兵百万,当然以子宴新立的参军条例,就只能养兵五十万了,不过军营伙食丰盛,将士们身强体壮,人高马大,战力可敌百万。
就在众人商议和讨论的时候,徐庶悄悄的走了进来,一路来到蒯南和曹操面前,小声说道:“使君,先生,楼下来了一群恒乌商人!”
“恒乌商人?”蒯南和曹操诧异的同时说了一句,其后疑惑的对视着。
蒯南有些惊讶的微声道:“难道思乡酒都传到恒乌了?不太可能吧!”
徐庶小声解释道:“他们说是经商路过兖州,喝过一次思乡酒后,想要和先生做一笔大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