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酒店顶楼的某个小窗户底下,双眼已经隐隐泛红的瑞雅微微叹了口气,这里的确没有人类能够感知到,但是灵兽却可以啊。
陈玄这大概算是百密一疏了,她已经感受到了好几缕熟悉的气息向这里靠近了。
一时间她的心中无比纠结,是想办法帮助陈玄拖延时间掩饰他的秘密,还是躲起来静观其变,看看其他灵兽的反应呢?
问题是,陈玄自己大概都不知道,他的血液对灵兽的吸引力有多么恐怖啊。
仅仅是那么一丁点,就要靠她竭尽全力地压制,才能尽可能抵挡住那恐怖的吸引力,如此看来她可真是太辛苦了。
“如此充沛的大补之物,玄鹰,你也下来吸收一下吧,将这些灵力给吸收进去之后,你说不定可以直接化为人形。”
陈玄兴致勃勃地开口,玄鹰听了这话,迅速飞了下来,轻飘飘地落在了陈玄的肩膀上,语气非常嫌弃,“虽然骷髅王的魔力很是充沛,但是跟灵气不同啊,我如果真的把这些魔力给吸收进体内的话,大概会产生一些很可怕的结果吧。”
“那又如何,最糟糕的结果也就无非是变成恶魔而已,这对我来说也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
“我的天哪,主人你就不能在乎一下我的小命吗?”
“我当然很在乎,如今你可是我唯一的一只绑定的灵兽,对我而言你真的非常重要,我绝对不忍心看着你出事呢。”
玄鹰没说话,只是看着陈玄虚虚抬起手,一只骷髅王的硕大手臂迅速飞了过来,随后陈玄手掌微微合并,骷髅王的手臂瞬间化为了斐粉。
“啧啧啧,主人你的力量真是越来越可怕了呢。”
“吃了它。”
“啊?就直接吃吗,不能带点儿一些什么水吗?我直接冲水喝下去行不行啊?”
“你说呢?没得商量,赶紧把这些东西给我吃下去,对你有非常大的好处。”
玄鹰撇了撇嘴,却又不敢反抗陈玄这种恐怖的独裁者,只能捏着鼻子把骷髅王手臂的粉末给吞下去了。
“呃啊——”
“怎么样,难受吗?”
“相当难受了,主人你好狠的心呜呜呜。”
陈玄懒得理它,既然还能卖惨,那就证明是真的没事,所以等一会儿应该就能冷静下来了。
随后陈玄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目光环顾四周,几乎没人敢跟他对视,除了时雨。
时雨大概完全是因为心大,毕竟他是陈玄的长辈,不管后者变成什么样,他依旧是陈玄的姨夫。
说到底还是完全沾了陈玄小姨的光呢。
“姨夫,你刚才说你们想回去了,怎么在这里待的不够开心吗?我从来都没觉得你们是我的累赘,也并没有想过你们会拖累我,毕竟任何人敢于对你们下手,他们都必须要承受我的怒火。”
陈玄平静道,语气听上去似乎有些不满,毕竟他只身一人在这异国他乡之中,日子过得的确很无聊。
“呵呵,我知道你很不舍得我们,但我们留在这里已经没有办法给你提供任何的帮助了,既然如此,我们又何必还要舔着脸在这里跟着你呢?其实回去对我而言是最好的选择,东海的商界才是我最好的战场。”
“而且江城的那些大家族,大概也不会善罢甘休,我回去之后还能帮帮你爸。”
“可是你留在这里也可以帮我。”
陈玄的心魔已经渐渐退却了,恢复到了他本人的状态,心魔已经再次受到了他的压制,不过随着吞噬了骷髅王的灵魂,心魔似乎更加强大了。
“我就是你,你也就是我,你我本是这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你我本就密不可分,无论你再如何厌恶我也都永远无法摆脱我。”
这是心魔在陷入沉睡之前,犹如诅咒一般地对陈玄说出的话,不过却依旧没有对陈玄造成任何影响。
心魔已经在渐渐跟他融合了,两者合二为一是早晚的事,所以他也并不在意,也并未感觉到任何焦虑。
反正心魔已经不可能影响到他的情绪了,就算两者融为一体,他的思想依旧是占据着主导地位。
“哈哈哈,我知道你舍不得我离开啊,但是我留在这里的确很没必要,而且我也会很想念你小姨啊。”
时雨无奈道,闻言,陈玄的心中也闪过了某个熟悉的人影,他的妻子唐蜜。
这种分离的痛苦,的确只有体验过的人才明白,所以陈玄也懂得了时雨的心情,大概是难以排解自己心中的思念之苦。
“罢了,你想回去就回去吧,我也没有权利留着你,只是姨夫,希望你回去之后,可以替我跟唐蜜说一声,我很想她。”
“你怎么不自己去跟她说?”
时雨戏谑道,陈玄摇了摇头,“你知道我的性格,我是说不出那种话的。”
“怎么感觉你好像跟刚才的你像变了个人一样。”
“大概是你的错觉,既然你们已经做出了决定,那我也没必要再继续留你们了,赵子昂,你是不是也已经决定了要回去?”
“是啊,玄哥,我感觉自己还是太弱了,留在这里除了给你们拖后腿之外,根本没有任何的作用,而且现在也不是像之前那样轻松的任务了,你们就算想要培养我也不是现在,所以我决定回家之后慢慢的磨练自己,等到我的实力有所提高之后再想办法过来找你,到时候我一定已经成长为一名实力强大的高手了。”
“有自信心就是好事,我期待下次再见到你的那一天。”
赵子昂立刻露出了兴奋的笑容,哪怕为了让陈玄刮目相看,他也要更加努力,争取早点回来帮助陈玄。
“你们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我也没有理由将你们都禁锢在我的身边,想回去的我不会留,想走的我也不会阻拦。”
陈玄淡然道,在他漫长的生命之中,从来没有谁会永远陪伴着他,他也早已经习惯了分离,所以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开,对他而言并非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不过对陈玄而言,两种都很陌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