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来到中和金岸。
律所后面的房子,杨学同去搜索证据了,同时杨学同也带走了于晓鸥的指纹和血样,毕竟这里距离市局比较近。
大赵拎着勘察箱,跟着徐达远走到六号楼前。
虽然这里也是高层,但一看就知道是高档小区,面积都不会小,而且这个位置距离山海小筑直线距离不超过一公里,就隔着一条路,别说是开车,就是走过去也用不了多久。
带着于晓鸥上到18楼,打开房门,大赵朝徐达远笑笑。
“领导你们稍等一下,我马上就好!”
徐达远摆摆手,示意刘雨菲将于晓鸥带下去,不过于晓鸥不同意。
“我不下去,我要看着,这里虽然我不大住,可里面东西不少,要是丢了什么,你们也不希望被起诉吧?”
果然,在律所工作的人,嘴巴都非常毒辣。
大赵笑嘻嘻地,一点儿不受影响,穿戴完毕,戴好耳机,打开胸前的执法记录仪,随后进入房间,没急着去勘察,只是不断转圈。
“周小周问一下小曲,监控能在什么位置,还有我是不是想要找旧手机?”
“赵痕检我小曲,你不要朝前走,回头看在门口的上方,有个监控摄像头,在客厅电视柜上有个摄像头,这两个是无线的,带回来就行,里面有sd卡。
这里面储存的数据不会很多,一般这种高档货,都会直接给申请一个云盘,你找找电脑,我想她手机上可以查看,知晓账号密码,我就能登陆。”
大赵嗯嗯了两声,挂断电话,带着两个刑警,开始搜索起来。
查看一圈,在书房找到一台笔记本电脑,同时在书桌下方的一个抽屉里面,找到三部手机,看起来并不是很旧的那种,书柜上所有书籍大赵都没有放过。
这一圈下来,已经一个小时,最后拎着几个物证袋,走到徐达远面前。
“领导勘察完了,找到不少东西,不知道小曲是否能破解,找到网盘的位置,另外我发现于晓鸥有很多运动的衣服,但一件瑜加服啥的没有。”
徐达远眯起眼。
“你的意思是,她已经销毁了?”
大赵点点头。
“有这个可能,不过刚才杨学同来电话,说在她车上发现一个包,里面有瑜加垫瑜加带什么的,我想她一定是有健身的地方,或许那里也存放了东西。
所以,我让杨学同联系市内几个比较大型的瑜加馆,有连锁那种高档会所,查一下于晓鸥是否有会员卡,一会儿就能有消息,咱们回市区后我也跟着过去看看。”
“撤吧。”
......
市局审讯室内。
何如兴一脸慌乱地坐在审讯椅上,稍微一动,手上的手铐就发出脆响,时不时抬头看向陶振山。
周宁和徐达远站在隔壁观察室,徐达远看了一眼时间,将吃了一半的盒饭丢在桌子上。
“化验要几点能出来结果?”
“所有都出来需要五点,不过有些陆陆续续就会出来的,小曲已经找到网盘了,正在破解密码,手机还需要一些时间,毕竟不知道是用哪部手机安装的监听软件,这个要看幸运度。”
徐达远瞥了一眼周宁,道理他懂,毕竟时隔两个多月,凶手有充足的时间销毁证据。
“京口分局的调查,如此潦草,我觉得会给凶手信心,再者我相信你手红,每次都能绝处逢生。”
周宁白了一眼,这算啥,当自己是吉祥物吗?
“于晓鸥呢?刘姐去审问了?”
徐达远摇摇头。
“单独丢一个房间冷静一下,这人脑子不是一般的好使,晾一晾对她来说,自己就会演绎几个脚本,可我们是在等化验结果,再者要等瑜加馆的信息。
所以不急,再说还不知道何如兴和于晓鸥是什么关系,我们查了户籍,没发现他们之间有什么亲属关系,甚至是爷爷一辈儿都没啥瓜葛,先看看何如兴,他年轻好拿捏一些,咱也来个先易后难。”
周宁没说话,抓起一个耳机,审讯室内传来陶振山的声音。
“刚刚你看了我的警官证,听好我最后只说一遍,这里是市局刑警支队的一大队,可不是派出所,我也不是吓唬你,没有什么真凭实据,你不会出现在这里,更不会是这套带手镯的椅子伺候懂吗?”
何如兴点点头,陶振山拍拍桌子。
“别跟我点头摇头,我问什么你答什么,直接说答桉,好了现在开始你叫什么名字?性别?年龄?身份证号和工作单位说一下。”
何如兴被这个阵仗吓得有些紧张,嘴唇肉眼可见地颤抖,他咳了一声,赶紧说道:
“我叫何如兴,男,25岁,身份证号码是37021119860304****,工作单位是星辰律师事务所,助理律师。”
陶振山翻开桌面上的一个本子,笔不断在本子上敲打,这个动作引得何如兴咽了一口口水,显然他非常紧张。
“毕业于哪个学校?什么学历?”
“2010年西南政法大学研究生毕业,不过在2010年初我就到星辰律所实习了。”
“谁给你联系的?”
“额?我没听明白。”八壹中文網
何如兴一怔,有些不解地抬头看向陶振山。
“去星辰律所是谁安排的?别说你父母给你找的关系,我这里有你详细信息,你父亲就是一个普通的电工,手有残疾,你母亲下岗没工作就靠摆摊经营。
不过在今年春节之后,你父亲办理退休,你母亲也不再摆摊,而你在六合区买了新房子,虽然办理贷款,首付就需要47万。
别跟我说你家有存款,你上学可是都在申请助学贷,而且你父母的收入证明都经过验证的,而在星辰律所你的月收入全算上开到手就5000多点,所以说说看,这钱怎么来的?”
何如兴一脸的汗,眼神不断飘着,陶振山拍在桌子上,何如兴吓了一跳。
“你想顽抗到底?”
“没有,我交代,这个钱是跟亲戚借的。”
此时徐达远手机响了,里面收到小曾发来的一条qq信息,第一张是何如兴的银行对账单。
在2011年1月1日,有一个现金存入40万,存款人就是何如兴,而在之前11-12月分别存入了四个2万元,基本是半个月一笔。
至于后面几张,是户籍信息,还有收养证明,徐达远翻看了好半天,才搞明白这里面的关系。
怪不得之前没查到,原来于晓鸥的母亲八岁被过继给邻居一对老教授,改了姓,原本她姓何,跟何如兴的父亲是亲姐弟。
徐达远赶紧将信息转发给陶振山,陶振山看过之后,瞥了一眼何如兴。
“需要我将你父母叫来,也跟着审问一下,这钱到底是哪儿来的?”
何如兴赶紧摆手。
“不用,我说!我帮别人做事,得到的报酬,不过这不是能明面说的事儿,所以没有留下什么收据之类的东西,更没有转账记录,毕竟谁都不希望留下证据,你理解吧?”
“哦?帮人做事?做什么事?勾搭有夫之妇吗?那就跟我说说,你跟方华是怎么认识的,别跟我说不认识,我手上拿着你在温泉派出所的笔录。”
“就是......就是我去宁远律所办事的时候,在停车场上我绊了一下,人冲了出去正好撞到她,她鞋跟断了,我觉得不好意思,所以开车载她去修鞋,毕竟是那么美的女人。
之后,我们换了联系方式,我发誓那时不知道她是董律师的妻子,没事就在网上聊天,再之后偶尔就一起吃饭,去温泉镇是我提议的,大家都是男人,为什么去都懂吧?
只是没想到董成文报了警,我当时吓坏了,毕竟刚有了工作,这要是丢了工作,那我怎么过活?而且就董成文的手段,可以分分钟让我混不下去。”
何如兴说得非常激动,举起手的时候,手铐发出脆响,他这才收敛一些动作。
陶振山瞥了一眼,抱着手臂看向何如兴。
“何如兴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今天先跟你谈,这是在给你机会,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你觉得会给你戴着手铐?你是不是认不清形势?”
何如兴啊了一声,一脸无辜的表情,陶振山站了起来。
“说说,你跟于晓鸥的关系?”
如此突兀的转折,让何如兴一怔,眼神都带着慌乱。
“没......没有关系,我不认识。”
啪一声巨响,陶振山已经站起身走到何如兴面前,一巴掌拍在何如兴的小桌板上,连带着金属的审讯椅都跟着震颤。
“别说不认识,我们已经派人去查了多少年前的户籍资料,还有收养信息,还用我提醒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