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云觅的十个手指都被罗以珊染上了色。
鲜艳的红色耀眼夺目,她瞧着欢喜极了。
萌统无法理解云觅对红色的偏爱,甚至执着,声音轻快地问道:【宿主,统统发现你真的好喜欢红色,为什么呀?】
云觅美眸微动,默了片刻后道:“吾记得心被剜出来时,滴着血,红艳艳的,胸口的血水亦将吾一身白衣浸透成红色,你说这从吾身体沁出的色彩,吾怎会不喜!”
还因为…
她想不起来了。
萌统听得心惊,难过道:【对不起宿主,统统不该问的。】
宿主说过她没有心。
它从她的话中听出来了,是她的心被剜掉了。
她对红色的偏执,只是被痛苦刺激,演变成了病态的心理。
难怪,她看到自己身体受伤流血,总会发狂。
明明是至高无上的神,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被剜掉心呢?
云觅欣赏着自己的手,淡声道:“无事。”
终归,日后都要偿还与她。
“怎么样阿觅,我染得好不好?”
罗以珊笑着询问,随手将瓶子放回到桌上。
云觅抬眸瞧着她,嘴角微微扬起,“染得极好,我很喜欢。”
罗以珊看见云觅笑了下,扑闪着眼睛愉悦道:“喜欢就好,不过阿觅你这说话文邹邹的,还怪…怪可爱的。”
她这是什么运气遇到林觅这么好玩的人。
云觅晓得这个世界的人说话不似之前,她们表达的方式更简单,也通俗易懂。
不过她说话到底是习惯,于是看着罗以珊道:“你亦是。”
她那盯着人认真回答的模样,还带有夸奖之意,罗以珊瞧着晃了晃神。
只觉得脸上莫名一热,转过脸嘴角还忍不住弯起,又抿唇压下。
完蛋,想不到同为女人,她也有被美色迷住的时候。
低头吐了吐舌头,她端起水递过去,转移话题道:“对了阿觅,我听说你会功夫是吗?”
云觅接过水,“会一些,怎得问这个?”
“你先喝口水再说。”
罗以珊笑得纯良温柔,看云觅喝了一口后,笑眯眯道:“正好我也会点,我们俩玩玩?”
云觅拿着水杯放在腿上,撩起眼皮问罗以珊:“你确定?”
罗以珊见有戏,坐近云觅身边,兴奋地点头,“确定确定,阿觅答应我吧,我都快无聊死了。”
帮里那些人看到她都跟老鼠见到猫,一个劲躲她,没意思的很。
云觅垂眸想了想,应道:“等会我有事要做,下午可好?”
罗以珊彻底开心了,“都行都行,你要去做什么,我陪你一起。”
“好。”
五分钟,罗以珊跟着云觅坐上了她的车。
没过多久,车停在了一家大饼铺子门前。
“罗…”
云觅原想叫罗以珊的全名,想着她叫她的称呼,改口道:“阿珊,你稍等我片刻。”
罗以珊以为云觅饿了,也没多想,笑道:“知道了,你去吧!”
云觅点了点头,下车进了大饼铺。
店里有个伙计,见她进来,热情地招呼道:“这位小姐,本店葱油饼,猪油饼,葱花饼,牛肉饼,各种饼都有,您要哪个?”
林觅扫了一眼,淡淡道:“可有用牡丹花做成的饼?”
伙计闻言眼神稍变,假装无意地看了眼门口,随即笑呵呵道:“当然有,您要多少?”
云觅道:“三张。”
伙计像是确定了什么一样,点了点头,“好嘞,您到柜台那边,我去装给您。”
说着,进去了里屋。
没一会,他拿着一包油纸出来,走到柜台里头。
“小姐,一共两块钱。”
云觅在手包里掏了掏,又顿住思量了片刻,最后掏出来几张卷着的钱递了过去。
“你这店里所有的饼我都要了,门口有车,你帮我装进去。”
伙计接钱的动作一愣,又立即反应过来答道:“您稍等,我这就给您装。”
说完,又一次走进了里屋。
再出来,多了三个伙计。
他们手脚麻利地将所有饼分好装进大竹筐里。
装了满满三筐。
好在后备箱空间算大,能全放进去。
云觅再上车时,罗以珊惊讶地问道:“阿觅,你买那么多饼做什么?”
她轻声道:“给别人的。”
等看着车开走了,那个收钱的伙计吩咐其余人看着店。
他再次回到里屋,将钱卷开,里头夹着张被折叠成小块的白纸。
拿出来捏在手心,走到一个木门前敲了敲。
很快门被打开,一个长袍中年男人站在门口,“什么事?”
伙计将纸递过去,恭敬道:“头的暗线送了情报过来。”
长袍男人接过后,挥了挥手。
然后将门关上,打开白纸上下快速扫了一眼。
随即嘴角抽了抽,很是无语。
就上面这些也算是情报?
处长这个暗线怎么瞧着有些不太靠谱。
这要他怎么汇报?
云觅的车在开了一段时间之后,停在了难民区的入口。
里面巷子窄,车进不去。
她几筐子饼还得搬进去。
虽说她搬起来容易,但几趟也挺费事。
正想着,抬头无意间瞥见了躲在暗处一闪而过的黑色身影。
她朝那边招了招手,语调微抬道:“你们,过来。”
罗以珊本来就搞不清楚状况,但她这个跟过来的也没好意思多问。
现在看她对着前面招手说话,更纳闷了。
跟过来也刚下车的三个保镖没想到才躲好,就被发现了。
三人面面相觑,无奈低叹一声,垂头走了出去。
他们都这么小心了,竟然还是被小姐…不对,夫人给发现了。
感觉很快就要去特训营找阿亮他们了。
罗以珊看着三个保镖出现,气得砸吧了一下嘴。
别告诉她,这是薛睿派过来防着她的。
大爷的,他是真怕她给阿觅怎样了还是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