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笙歌母亲多年前的那桩就是毫无头绪。越是没有一丁点可疑之处,越说明当初犯事的证据,被鹿绍元处理得干干净净。笙歌信了温莎安妮的话,按她当时的那份口供,亲自在国调局做了两人当天争执的笔录。所有证据整合,似年当天下午就递交给了司法部,现在只需要静静等审判结果。笙歌刚准备离开国调局,手机铃声就响,是被拉黑过的陌生号码。她知道这个号码的主人是谁。是鹿琛。笙歌瞬间沉下脸,接通电话后,不等对面说话,她直截了当的陈述:“鹿雅歌犯罪的相关证据已经全部移交给司法,你如果想替她求情,就不用了。”
鹿琛沉默了很久,像是被她猜中后的无言以对。隔了好一会,鹿琛才说:“你能不能回安宁山一趟,有些事我想当面跟你说。”
“行。”
笙歌答应的瞬间,直接挂了电话。她找到似年,要了一份温莎安妮口供的备份,自己开车直奔鹿家安宁山。鹿琛别墅,主卧。鹿琛怀里抱着一个盒子,坐在主卧的床头,双眼无光的看向窗外,好像是出神了。笙歌礼貌性的敲了敲洞开的门,踩着高跟鞋走进去。“还是想跟我说鹿雅歌的事?当初她妈妈用自己的命救过你一命,你又想借这个条件,让我劝纪御霆从轻发落?”
鹿琛跟她对视,没说话,却也代表没反驳。笙歌嘴角勾起嘲弄之色,打开包包,将温莎安妮在国调局的那份口供,扔到鹿琛身上。“妈妈虽然生病,却不是病死的,是鹿雅歌悄悄取了她病危时的氧气罩,爸爸知道这件事,选择纵容鹿雅歌,你好好看看,你护了这么久的私生女,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恶魔种子。”
鹿琛惊愕的跟她对视。完全没消化掉她话里说到的信息量,表情带着深深的怀疑又惊骇。他立刻打开笔录,一条条的仔细读。他查看真相时,笙歌也没闲着,给他添把火。“你都不知道前几天,鹿雅歌将我带进小岛别墅,说得有多嚣张,她说她取下妈妈的氧气罩,亲眼看到她不可置信的惊悚表情,眼睁睁看着她死掉。”
“这么多年来,她甚至没有一点点的心虚,反而是生气没能将她的母亲弄进鹿家当正牌太太,让她当正牌千金。”
“你帮了她那么多,她只是觉得玩弄了你而已,你只是她的一块垫脚石。”
“鹿琛,你为这么个狼心狗肺的私生女让你的亲妹妹伤心,你就不觉得很愧疚?”
越说越气,笙歌攥紧双拳,那双星眸里染着滔天的恨意,恨不得直接将鹿雅歌烧得残渣不剩。鹿琛将那份口供来回看三遍,不停摇头,表情惊骇,“怎么可能是这样……”笙歌盯着他似乎完全不信的表情,深深呼吸着,压下心头那团火。“信不信由你,但你可以放心,毕竟是鹿家的血脉,我不会让她死,何况这件事是陈年旧事,仅凭几份口供,以她当时的年纪,也判不了死刑,但我要她终身监禁,生不如死的活在地狱,用后半辈子为她造的这些孽赎罪。”
阴恻恻说完,她转头就走。鹿琛还在看那份口供,腿上的盒子,放了是妈妈当初还留着的一些遗物,甚至来不及打开给笙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