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她昨日说永远跟宁承旭断不开联系的话,仍然像有根无形的刺插在他的心里。梅薇思张了张嘴,不知作何解释,索性转移话题:“这些不重要,你安心住着就是,对了,今天我在路上买了之前你很喜欢的粥,我排了好久的队,你可要多吃点。”
穆尔怎会听不出她言辞间的闪躲,但为了不把她气走,只好先装作不知道。两人之前的气氛看似和谐,实则内心都敲打着各自的拨浪鼓。隔壁的vip病房里。“你亲眼看见她拎着早餐去了穆尔的病房?”
宁承旭俊脸严肃,沉着声线问宁三。他以为昨日一起在病房睡午觉,两人的关系已有所缓和。并且穆尔被他安排到这一层,这么近的距离,她还是选择先去看穆尔,看来在她心里,穆尔的事依然比他更重要。“是啊,昨天我特地把那家伙的病房安排到隔壁,就是为了方便咱们监视,呸,方便咱们关心他!”
宁三愤愤不平地吐槽着。要知道,为了给穆尔转病房,他折腾到半夜。别问为什么这么麻烦,问就是宁承旭怕再次背上莫须有的黑锅,坚持要宁三亲眼看着穆尔躺在vip病房的床上睡着了才能离开。宁承旭寒着脸,脸上浮现出愠色,是明显憋着火气的样子,让宁三不敢靠近。“旭爷,那穆尔说到底也是个外人,太太在外人面前肯定要做做样子的,等做完样子了,太太肯定会来看您的!”
听了这话,某人的脸色才微微好看了一些。过了十分钟,梅薇思没来。又过了二十分钟,梅薇思还没来。整整等了一个小时,别说梅薇思,甚至连个敲门的人都没有。宁三的食指不停的敲着椅子扶手,心中更是随着一秒秒的流逝跟着忐忑。“你刚刚说她肯定会来?”
一声低沉的质疑,差点把宁三的魂都吓飞了。他不用抬眼,就能猜到宁承旭此刻的脸色有多吓人。“您别急,我去看看,我去看看!”
宁三飞一般地冲出病房,不到一分钟,又丧气的回来了。“旭爷,太太还在那屋。”
宁承旭扶额,去了就舍不得走?穆尔那屋有什么魔力?他又捂了捂心口,吩咐宁三:“去喊医生,就说我心脏不舒服,需要测个血压。”
宁三苦着脸:“您又想靠装病把太太骗过来啊,次数多了,就变成狼来了的故事了。”
宁承旭:“……”*隔壁,梅薇思坐在病房里,削着手里的苹果,有些心不在焉的出神了。她不知为何,摸着手中的苹果,仍能想到昨天捏宁承旭的……救命!她究竟要什么时候,才能忘记这么窘的事!早知如此,昨天说什么她也不会上了那个男人的病床,也就不会干出这么丢人的事。不过,这还是宁承旭故意的,睡都一起睡了,怎么?还不让她摸了屁股?思来想去,梅薇思才给自己找到了个牵强的借口。“穆尔,你的屁股削好了。”
梅薇思将手里削好的苹果递到他的嘴巴,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屁股?”
穆尔盯着她手里的苹果,愣住。难不成他身上骨折,连接到耳部听力也有问题了?“不,苹果,是苹果。”
都怪那个家伙,害得她总是分心。穆尔没再多问,可也隐约感觉到她有些不同。病房里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氛围愈发有些尴尬。“穆尔,有件事我想同你商量一下,你如今的身体需要好好修养,但是公司那边也需要有人坐镇,所以我想先回一趟千尔城国。”
梅薇思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公司那边的事被耽搁了,穆尔也有所考虑,梅薇思回去亲自处理是最好的办法。更何况她走了,自然也能离宁承旭远一些。算得上是好事。“好,我如今这副模样动不了,否则我肯定和你一起回去,现在只好辛苦思思你了。”
穆尔一如既往给了她最大的信任与支持,没有半分迟疑。“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会雇一批打手来保证你的安全,毕竟现在绑架你的人究竟是谁,国调局还没有给出结果。”
梅薇思语重心长的安排着。穆尔盯着她,听她将所有事想得周到,感觉这些年她真的成长了,不是那个需要自己悉心照顾的女孩了。一时间,不知道究竟是该开心还是心酸。“国调局什么时候调查出结果,没有什么差别,反正托宁承旭的福,我会很长一段时间躺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
他的话语中带有几分嘲讽与冷漠。他还是怀疑宁承旭的。梅薇思张了张嘴想解释,又怕两人再次像昨天一样吵起来,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她也不能拿出证据,只是猜测,多说只会徒增穆尔的烦恼罢了。等穆尔合眼休息后,她才轻手轻脚的走出病房,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看手机。“飞千尔城国最快的航班就是明天了。”
她喃喃自语的嘟囔着,手也没有停下,片刻便买好了机票。前脚她刚买好,后脚宁三就收到消息。“旭爷,太太要走。”
“去哪?”
“回千尔城国。”
宁承旭蹙起眉头。虽能猜到她是去打理公司,可她会不会一去不回?“什么时候的机票?”
“明天。”
“通知航班那边,明早所有飞机都给我停了。”
“爷,这恐怕只能拖一时半会,如果太太铁了心要回千尔城国,咱总不能让航空那边一直关门大吉吧。”
宁三理智的分析着局势,在他看来,还是要从根源解决问题。气氛沉寂了一会儿,宁承旭深思着,脸色渐渐恢复往日的冷淡。“去把小肆从幼儿园接来。”
如今只有他的宝贝儿子能帮他一把了。不多时,宁三便带着小家伙回来了,手里还带着两大包零食,看来是回来的路上,宁三又被这小子给坑了。“粑粑,你这次又是哪里受伤了呀?”
小肆宝宝扑腾着小短腿,呼呲呼呲的爬上宁承旭的病床,水灵灵的蓝眼睛写满担忧,上演了一出父慈子孝的戏码。“小伤。”
“是吗?”
小肆歪了歪头,狡黠的眨了眨眼,下一秒,他身子侧歪,左手故意飞快的按向某人的胸口。“嘶——”闷闷的一声痛哼,宁承旭弯了脊背,缓上两秒才缓过心口的伤上那股针扎火燎的疼。紧接着,小崽子接受到自家粑粑一记严肃的眼神,“宁肆远,你要谋杀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