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谁利用了谁,到了这一步,终于年前的一切都结束了,袁氏贵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她的妹妹袁庶妃。
只是这位爱哭的汉女到底还是彻底被抹除了所有的痕迹,连着那位公主,也被记到这位袁庶妃的名下。
作为一个满汉的和谐象征,不好,自然就会换一个。
宜妃倒是去亲身照顾皇太后去了,到底这事儿因着她而起,她觉得自己连累到了皇太后,是以亲力亲为的照顾起来。
很快,康熙四十一年到来了,一切有了新的开始。
正月还没结束的时候,十阿哥便在书瑶的操办下成了婚,书瑶的大侄女也一顶轿子进了十阿哥的阿哥所。
正月二十八,康熙便迫不及待的开启了南巡,他直接带了九哥阿哥,从直郡王到十阿哥,都随着他同行了。
若不是书瑶之前身子耽误了,康熙早就想要南巡了,黄河淮河连年决溃,下流的地方总是遭遇水灾。
虽然每年都耗费了数百万两库银,可也没个成效,其实早就该去查看河道了。
书瑶这次因着孩子还小,也就没去,康熙就和这些阿哥,病愈了的皇太后,以及随着照顾皇太后的宜妃同行。
虽然他去南巡了,可给书瑶的信没怎么断,连着时不时送回来的小礼物也像是在诉说着自己的在意。
只是相比于康熙送回来的东西,书瑶觉得宜妃送的更合自己的心意。
前面九个阿哥的离开,宫里又没了康熙,除去翊坤宫比较的热闹,其他的宫里,就像进入了休眠期,很是安闲。
当然这只是表面的,书瑶一直盯着十一和十四跟前的人,她总是有些担心这两人出事儿。
小佟佳氏知晓这次是宜妃陪驾出行,眼角和眉心的皱眉,一个拧在了起来,一个舒展开来了。
只是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在梳妆台上,不经意瞧见镜子中的自己的时候,饶是她也心有感慨。
手摸上了自己的眼角,感受着指尖的温度,她自言自语的道:
“有些事儿是该加快了,有了那位的帮助,应该能顺利的多。”
旁边为她梳妆的心腹闻言还是有些担心:
“可是娘娘,咱们若是得手,扯下了那位,怕会让其他人渔翁得利,坐享其成了。
小佟佳氏闻言看着自己镜中头上的装饰,“急什么,按照那位所言,万岁爷还有的活呢,那翊坤宫太势大了,万岁爷会亲自出手的!
如今要紧的是将那位拉下来,只有拉下他,一切才有可能!”
往自己头上插了一只很是耀眼的簪子,小佟佳氏很满意:
“总要有人在前面挡着的,旁人才不会将目光都集中在咱们身上。
佟家势大,便是和那翊坤宫,佟家也是联姻了的。
即使败了,本宫也能好好的活着的,本宫可不是那些没有依靠的。”
那宫女也连忙恭维,“可不是,旁人百般手段也比不上您的起点!”
她能坐到小佟佳氏的心腹位置,自然也是对于眼前这人的情绪很是敏感的。
毕竟好像从小的时候,自己就将主子的喜怒哀乐当作自己的功课了。
小佟佳氏眼底的得意显而易见,“凤凰就是凤凰,山鸡就是山鸡,山鸡永远都成不了凤凰,本宫又是其他人能比的?
便是不受宠爱又如何?到底本宫姓佟,不是那些卑贱之躯。”
她不相信那些所谓的真情,相信的从来都是手中握住的权力,是以,她才从未争宠,从未想要靠这些虚假的感情去搏得什么。
不像那懿皇贵妃,三番五次在众人之前惺惺作态,若是自己有了那番薯的业绩,才不会许一个那样可笑的愿望。
想到这些年这位懿皇贵妃越来越多的业绩,小佟佳氏忍不住的皱眉,老天何其不公,竟然让那些耽于儿女情长的人有这样好的机缘。
若是给自己,那自己定然做的比其他人好,可惜,到底不能如人所愿。
那懿皇贵妃喜欢那些虚幻的感情,便给她这些就是了,为何还要给她那些机缘呢?
瞧着自家主子刚刚还好的,如今瞧着又心情低迷了,小佟佳氏身边的那个宫女连忙又道:
“娘娘,那咱们便不管懿皇贵妃那边了?”
小佟佳氏兴致不高的随意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
永和宫内,德嫔在自己的小佛室中,不停的问:
“您之前都说要早点为我请封为妃的,您怎么还不行动?
我也不是催,就只是您已经说了,我这也盼了许久了!
我如今只是个嫔,和那些个妃站在一起,首饰衣裳都矮半截,您神通广大,可别忘了~”八壹中文網
德嫔絮絮叨叨的,硬是将疗伤的野生系统吵了出来,它语气不耐,高高在上的道:
“我自有我的打算,你听从就是了,总有你得好处的时候,如今急什么?”
德嫔心下难掩失望,这到底什么时候自己才能成为妃,不是说很快的吗?
可失望归失望,她却不敢再抱怨了,连忙开口:“是我的不是,我听您的就是了!”
野生系统也不由得有些鄙视眼前人,都给她给那个玉佩了,可她居然还不能跟上康熙,宜妃都比她强。
这般的坐享其成,也让陈怜云有些厌恶,不过想到自己眼前也不过是利用此人,心绪才平和了下来,不再言语。
时间渐渐的过去,康熙的南巡结束后,像是刹不住车了一般。
还没来得及返回,康熙又带着这些阿哥皇太后去巡视塞外了。
一直到这年的十二月二十一,康熙等才要开始返回京城。
书瑶在这段时间也是真切的感受到了朝中的震荡,虽然康熙和太子都没在京城,可你来我往的人员调动书瑶都看在眼里。
书瑶就这般旁观着这变化,亦是谨慎的防止自己的人钻到套子。
瞧着越来越接近自己理想中的场面,书瑶却还是不由得感到有些头麻。
朝廷中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要想往上爬,就必须踩着其他人的肩膀,踩着其他人的血,而这些人还都是棋子。
下棋的两人是君臣,是父子,是全天下最了解的人,亦是此刻对方最大的敌人。
想到这些,书瑶不禁问,自己当真有一个当棋手的资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