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池机场上所发生的一切很快就传遍了网路之上，原定于徐显的表演最后竟然是被另一个人给顶替了，而顶替人的身份引起了众多人的猜测。 一众受邀参加的媒体都发表了关于此事的报道，然而，这些关于此事的报道连开局一张图，内容全靠编都算不上，通篇竟是记者们的推论。 其实顶替之人是徐清的推论难度并不高，稍微有些逻辑思维的人就能想到，那些媒体文章的推论过程也是有理有据，基本识字的人都能看懂。 可是，这种啥干货没有，全靠文字表述的东西实在没有什么吸引力。不少读者看到这些媒体的文章，非但没有表现出应有的好奇之心，反倒是各种流言讽刺调查不了，连一张靠谱点的照片都没有。 不是吃瓜群众对此类极为吸睛的新闻没有感觉，而是明明是这么爆炸的消息却没有一点儿佐证的东西，全是文字推断，但凡有一张照片也行啊，模糊一点儿也没有关系。 很多吃瓜群众非常讨厌这种勾引起兴趣了，却完全没有哪怕一丁点证据的爆料。因为这种爆料很容易吃到最后发现只是吃了一个空，只要有一点点证据能证明这个爆料的真实性，即便这个证据显得有些扯淡，吃瓜群众也不在乎，只要给他们一个继续吃下去的动力就行。 可那些明明已经到了现场的媒体记者一个照片都拿不出来。被勾起兴趣的吃瓜群众那可真是如同芒刺在背，浑身难受，只得在那些媒体文章下面发泄负面情绪了。 那些媒体着实没想到自己一通环环相扣的推论迎来的却是一波接一波的嘲讽和谩骂，当场就懵圈了。 就在吃瓜群众抓耳挠腮之际，天眼杂志忽然放出消息，首先肯定了咸池机场上单轮接地的操纵者就是徐清，而且还附上了一张徐清在机舱内的照片。同时，还预告了下期天眼杂志上会刊载徐清的谢幕采访以及在咸池机场上完成的单轮接地动作的心路历程。 此消息甫一放出来，下期天眼杂志的预售量跟坐火箭一样，疯狂飙升，短短三天时间就超过了上一个季度的整季度销售额，堪称恐怖。 关于咸池机场单轮接地事件的采访以及谢幕采访，这两个采访任何一个单独拎出来都能让天眼杂志迎来一波销量爆炸，更别说，这两个采访是合在一起的。 其实相比于咸池机场上单轮接地所产生的讨论度，徐清的谢幕采访的热度反而稍微低那么一点点。 倒不是徐清完全没有牌面，没多少人关心他是不是完全退出民航界，而是其实所有关注徐清的人都知道在X10原型机试飞事故那天之后，徐清任何时间宣布完全退出民航界都是情理之中，如今拖了整整快二十年了，已经算是相当坚挺了。 而且，在此之前，徐清除了在X10项目推广还有些动力外，越来越少出现在公众视野中，基本已经跟退出民航界没什么区别了，所以这次发布谢幕采访预告，可以算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所以，徐清完全退出民航界没有引起普通群众的惊讶，只是感觉有些惋惜而已，或者说是对一个时代的落幕的感慨而已。 相较于有些伤感的谢幕，其实大众还是更对徐清宝刀未老一般的单轮接地操作更加津津乐道。 由于那些受邀到现场的媒体的消息渠道的闭塞，现在网上所能查到的关于单轮接地的具体内容几乎没有，其中以机组角度描述当时事件的介绍也根本没有。这就导致天眼杂志发布下期内容预告之后，网上开始集中讨论关于单轮接地的操纵细节。 所有关注民航界的爱好者或者路人现在根本对某些低俗八卦的兴趣不大，他们所喜欢的反倒是飞行员在重大特情中表现出来专业素质。 因而，一旦出现某个重大特情，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关于这个特情的处置难点剖析，飞行员操纵亮点总结，以及相似案例延伸的讨论就会充斥在各个论坛或者兴趣圈里。 最近一段时间，特情讨论度最高的当然是徐显处置过的长隆火山灰事件，昆阳河迫降事件，以及最近的危险品泄露事件。 长隆火山灰事件中徐显表现得已经是相当不错了，不过总归是没有到顶尖的地步，毕竟是没有标志性的操作。 然而，从昆阳河迫降开始，徐显就仿佛一发不可收拾。在昆阳河迫降中，徐显的接地误差是以厘米来计算的，其精度堪称变态。 而在此之后的危险品泄露事件中，徐显在咸池机场上所展示的全凭地面效应感知而进行的超低空拉平更是技惊四座。 可以说，近些年来徐显处置完的三件特情足够那些论坛和兴趣圈讨论许久了。 可是，相比于新近的特情分析，徐清在二十多年前处置的特情同样作为经典始终流传了下来。正是徐清的处置能力经受了时间的考验，一波又一波的人对其进行研究，最后只能留下一句惊叹而已。 如果光论崛起之快，徐清论第二，纵观民航历史，没人敢称第一。但是，就是这一个犹如彗星般耀眼的年轻人在经历了一次试飞事故后，就已经走在了完全退出民航界的边缘。 其实，稍微资深一点的飞行爱好者大约都知道些那次X10原型机试飞事故的具体内容。虽然那次说是安全事故，不过，在飞行爱好者心里，那次才是徐清真正的高光，职业生涯的巅峰之作。 不过，当时的另一个飞行员受了重伤，机体严重受损，而且为了维护X10的名声，这次安全事故的详细内容一直处于保密状态。 其实，很多飞行爱好者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能听到徐清讲述X10原型机试飞的那段故事。也曾经有人提到让徐清把那段故事给讲出来，却是被徐清给拒绝了。 X10原型机试飞事故这段往事算是民航界最为人津津乐道的秘事了。 原本那些飞行爱好者都觉得徐清这辈子不会再有“新作”了，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临在徐清谢幕之前，还给所有的飞行爱好者奉上了这场饕餮盛宴。 在天眼杂志证实了单轮接地是出自徐清之手后，顿时在网路上掀起了对单轮接地的各种分析文章。因为没有任何细节上的描述，只有在场媒体和附近观察者提供的一些大概目击内容，在这个几乎没有框架限制的情况下，一众飞行爱好者开始疯狂开脑洞，就想着还原当时的场景。 这次网络上掀起的讨论浪潮可比徐显前几次的特情处置要热闹太多太多了，只能说姜还是老的辣。 正当网络上对单轮接地的细节进行还原的时候，天眼杂志又放出消息，在下期采访中还包含机组对当时情况的详细描述，这下更是引得一股抢订风潮。 天眼杂志编辑部估摸着等着预售期结束，预售额怕是能超过去年一整年的销售额。这号召力，环视整个民航界，即便是韩起也比不上。 就在这短短半个月内，徐清向世人证明了，谁才是民航界的唯一真神。 正是由于咸池机场上所发生的单轮接地操作以及徐清完全退出民航界的通告，之前关于徐清的种种流言蜚语基本已经被盖下去了，基本没有人再提起。 要是谁还敢提起徐清什么私生子的事情，大多会受到群起而攻之的下场。大多数人的想法是，徐清都决定完全退出民航界了，还是留点口德为好。 相比于网络上对徐清的热火朝天的讨论，在实际生活中，徐清其实基本没有关注到网络上关于自己的言论。反正活动当天他接受完叶静的采访之后就绝对正式跟民航划清界限了，现在他的身份就是一个等着养老的有钱中年人。 在此之后，徐清也不会为X10站台了，不过，这不阻碍徐清向徐显展示自己新玩具的欲望。 在天宁市某试飞场，徐清很是自豪地给徐显展示了他的超音速客机，尤其是在徐显被飞机突破音障时产生的隆隆响声震得直捂耳朵时，徐清更是骄傲不已。 待到飞机远去，徐显这才松开双手，掏了掏有些酥麻的双耳，无语道：“真是超音速客机啊，有名字没？”
“现在代号是SST-001，感觉如何？”
徐清拍拍徐显的肩膀笑道。 “SST？什么意思，缩写？”
“SST，超音速运输计划的缩写啊！”
徐清笑道：“你还没有说这飞机观感如何呢。”
“超音速客机啊，我以为这都是扫进历史垃圾堆的玩意，没想到被你给捡起来了。”
徐显打趣道。 确实在徐显的认知里，超音速客机的历史上写满了失败两个字。关于超音速客机的失败原因总结有很多说法，可归根结底还是不赚钱。要是超音速客机有盈利空间，有钱可赚，那再多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至于超音速客机的一大盈利阻碍就是涡喷发动机实在太耗油了，那玩意烧起钱来就跟吞金兽一样，在经济性要求极高的民航领域实在接受不能。 相比于耗油问题，市场定位以及噪音问题反倒不是那么棘手。 至少据徐显所知，现在还没有一个真正解决超音速客机发动机的可行性方案。只要这个问题不解决，壳子做得再好看，市场定位找得再准，噪音降到多低，那都是治标不治本的手段。 徐显笑了下：“难不成清叔你搞出来一个替代涡喷发动机的玩意？不应该啊，能搞出来这玩意儿，那你早就满地球吹嘘起来了。”
说实话，要是徐清能捣鼓出来适合超音速客机所用的航空发动机，那早已足够名留青史了，徐清没道理藏着掖着。 然而，到目前为止，清源集团并没有任何关于超音速客机的项目消息。说真的，要不是今天徐清带徐显过来看超音速客机的例行试飞，他都不知道徐清竟然在琢磨这么一个烧钱的玩意。 所以，鉴于清源集团过于低调的行为表现，徐显感觉至少在航空发动机这一块，清源集团并没有突破性的进展。 “那是.....投了那么多钱下去，连个水花都没溅起来，就搞出了一个壳子，心脏到现在还是那个不怎么中用的玩意。”
徐清颇有些惭愧：“当初或许真的是闲得，怎么就想起来搞超音速客机呢？钱多得没处使了？航空发动机这玩意儿能随便碰吗？就算你再有钱，也禁不住这么造啊！”
X10项目那是有了成熟技术的涡扇发动机可以参照，并非从头开始研究，所以可以少走很多弯路，以一个民营企业来讲，在资金上的投入，大略还是可以接受的。 但是在超音速客机所适配的航空发动机上，别说国内了，就算是国外就没有可以参考的先例，完全就是要解决从无到有的问题，那投入可就大了去了，而且最关键的是还有不小的几率白忙活一场。一个民营企业很可能在这个上面赔得血本无归的。 “我说清叔，你真就钱多得没处使不成？咸池机场那事儿，局方处罚下来了？”
徐显问道。 徐清不以为意：“下来了。”
“啥处罚，说说撒。”
“没什么。也就是削减百分之十的航班小时，还有一年内不受理新航线申请，其余就没有了吧，我就记得这些。”
徐显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百分之十，削减了百分之十，这也太狠了，顶格处罚了。”
除非出现什么人神共愤的重大安全事故，不然局方很少会对一家航空公司下这么重的处罚的，这简直就是要了航空公司的命啊。 徐清也是厉害，任性一回，直接换来局方的顶格处罚，这任性的代价着实有些太大了。这已经不是小打小闹的问题，而是大动脉出血。 “对了，你们呢？啥处罚？”
徐清忽然问道。 “我？星游航空吧！”
徐显反应过来：“百分二的航班小时削减，其余就没有了吧。”
“那倒是正常......” 不管如何，这次星游航空都是活动名义上的主办方，而且上机安检都是咸池机场在负责，要是说没有内部人员帮忙，那只能说是糊弄鬼呢！而且陆心宇作为配合人员，肯定第一时间就能发现操纵者不是徐显，愣是憋着不说，岂不也是明知故犯，所以星游航空这次受罚是逃不过的。 不过，再怎么说，星游航空也只是从犯，还没有到主犯的地步，惩罚得太狠的话，着实有些说不过去。百分之二的航班小时削减算是相对合理的结果。 “局方这次的处罚确实不重，不过市场部的那些人现在看我就能欠了他们百八十万似的，估计杀我的心思都有了。”
徐显无语道。 原本由于之前徐显和连山雪在危险品泄露事件中的优异表现，星游航空迎来了一次爆发性的销售增长，眼看完成今年的销售目标几乎是板上钉钉了，可临了徐显一通操作，直接削尖了航班小时，虽然大概率还是能够完成销售目标的，但是总归是多了一点点儿变数。这么一来，完成销售目标后的年终奖就不是那么稳当了。凡是涉及到钱的问题，那可都是要命的问题，因而市场部的那些人现在对徐显可是怨念颇深，有时候徐显遇着市场部的人，那都是要绕着走才行。 若是一些客观原因导致的局方恼怒，继而引起航班小时数削减，市场部的人估摸着也不会太过于计较。可这明明就是徐显为了配合徐清，而让星游航空带来的损失，这就不能接受了。 “你们公司没处罚你吧？还有那个......陆心宇。”
徐清问道。 徐显和陆心宇算是此次事件的直接参与者，这次事件给星游航空还是带来了不少损失的，徐清还担心徐显和陆心宇因此受到公司处罚。 徐显摇摇头：“好像是集团那边发了话了，公司没有对我们怎么样，就像没事儿发生过一样，翻篇了。”
徐清啧啧惊叹：“有人罩着就是不一样啊。”
徐显知道徐清说的是温静姝，可是他不愿意谈这个话题，只是沉默不语。 徐清这个人是喜欢开玩笑，但是好在徐清比较知趣，只要看到别人似乎不喜欢这个玩笑，他就不会再继续说下去，相当自觉。 于是徐清换了一个话题：“听说韩起是准备入职星游航空？”
“他是有这个想法。”
徐显倒是对徐清从来不会有什么隐瞒。 “条件呢？”
徐清不相信以韩起这样级别的人物会白白委身到星游航空一般的小庙。 “让我以后不要对鲲龙航空赶尽杀绝，留个东北的基本盘给他们。”
徐清哂笑一声：“韩兄弟果然还是一个知恩图报的真汉子啊，一份恩情记了十多年了，了不起。可惜，忠臣未遇良主，云尚跟他老爹云霑比起来，着实不怎么样，韩兄弟离开了鲲龙也好。”
在徐清眼中，鲲龙航空的上一任董事长云霑其实自身能力也不怎么样，但是贵在有自知之明。可云尚这小子人心不足蛇吞象，自身能力有撑不住他的野心，早晚是要自取灭亡的。 徐清对韩起的观感还是相当不错了，他也不愿意韩起守着鲲龙这个已经老朽不堪的破船一起等死。如今，韩起想通了，离开了鲲龙倒也不失为美事一桩。 “话说，人家韩起离了鲲龙，却是被星游航空捡了个大便宜。韩起应该是冲你才去的星游吧，不然没道理啊！”
徐清笑道：“你给你们公司吸引来这尊大佛，不得重重奖励一番。”
不是徐清自大，在他这个级别，星游航空就是妥妥的不入流。韩起什么身份，还能图星游航空什么？那明明在无所求的情况下，韩起依旧表示要去星游航空，那肯定就是冲着徐显去的。说真的，星游航空除了徐显，那就是一个二流航空公司，实在入不了徐清法眼。 “奖励？奖励什么？”
徐显咂咂嘴：“我劝他不要来我们公司了。”
“为什么？”
徐清一愣：“韩起这家伙一去你们公司，那你们公司基本就可以躺着赚钱了。”
徐清从来是不会妄自菲薄的，自己的吸金能力有多强，徐清知道得一清二楚。那跟他同级别的韩起拥有多大的商业价值，他心里自然也是有数的。 韩起一个人就能撑起偌大的鲲龙航空，现在来了星游航空，星游航空只需要担心自己会不会吃撑了，而永远不虞有饿肚子的风险。 这几乎就是送上门捡钱的机会，这都不要？也太离谱了。 “在此之后，我肯定要对付鲲龙航空的。现在鲲龙航空没了韩起，不过就是一个馅大皮薄的玩意儿，根本不堪一击，鲲龙航空衰落已经是注定的。要是在鲲龙航空陷入倒退的时候，爆出来韩起离开了鲲龙航空到星游航空，总归是落下一个忘恩负义的坏名声，还是算了。”
徐显说道。 “韩起是为了让你不赶尽杀绝。”
徐清道：“不过韩起也是极为看好你的，觉得你将来肯定是未来民航的领袖。”
“赶尽杀绝？”
徐显笑了一下：“鲲龙航空就算剩下一个空壳子，可好歹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真要赶尽杀绝，还需要挺长一段时间，我可没时间跟他们耗着。只要把鲲龙航空打疼了，缩在东北就别出来，跟华航一样就行。所以......韩起其实不用求我，我本来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对鲲龙航空赶尽杀绝。”
“什么意思？听着好像你随时也准备不干的样子？”
“之前清叔你说的X10首飞航班的事情，我一直都记得。当我觉得我的积累已经跟你们并驾齐驱的时候，我会跟韩起一起完成X10飞机的首飞航班，这是我对你的承诺。而且，我离转左座也不远了，等X10首飞和转机长完成，我感觉就可以不干了。”
徐显说道：“清叔，难不成你觉得我真是那种会为飞行奉献一生的人不成？我的目标可是星辰大海！”
理论上，最快三年就能达到转机长的最低要求了，徐显已经走完了快三分之二了，机长已经不是那么遥远了。 当然，这只是理论上的说法，除了像徐显这个变态级别的人物，其余普通飞行员从开始飞行到成为机长，一般都要五年以上，碰到公司不缺人的话，那时间还要更久。 三年聘机长的条件需要公司极为关照飞行员才行。这里的关照不是说在检查的时候放水，而是排检查的进度要更加紧凑，否则，就算所有检查都一次通过，也无法在三年内完成机长聘任。 现在以徐显的情况，星游航空肯定是会优先给徐显安排检查，加快进度。只待徐显时间落地一到，转升机长程序肯定就是接踵而至。 如今，徐显的落地其实都快够了，就是时间还差些，当然是指转升机长所需要的的经历时间，转升五级副驾驶的时间已经够了，前些天刚刚完成转升。 其实，四级转五级，五级转六级都不算是关键号位转升，时间到了，落地到了，自然而然就转了，检查员也少有卡这类号位转升的。真正关键的是六级转七级，那就是右座变左座的区别，再是七级转八级，那是公司聘不聘机长的区别。 有很多资深副驾驶是有了航线照，可是公司不聘，那他们就只能是资深副驾驶，级别永远提不了机长。 一般来说，转到八级副驾驶，下面就是等着聘机长了。 至于九级副驾驶，这个一个相对来说比较特殊的号位，一般只有终身副驾驶的情况才会转升到九级副驾驶。对于正常的副驾驶来说，八级副驾驶就是顶点，再往上就是机长了。 别看徐显现在就是五级副驾驶，但是其实离转机长根本就不远了。 徐显的想法很简单，完成机长转升，至少拿到航线照，这样至少给自己的飞行生涯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再然而就是完成X10飞机的首飞航班，兑现徐清的诺言。 这两件事办下来，他感觉基本就可以安心退下去了。 徐显自小到大对飞行只是存在一定的兴趣而已，偶尔飞一飞可以，可是让他把飞行当成奉献一生的事业，他会觉得很是浪费自己的生命。 当然，这是他自己的想法而已，他并非对那些一辈子专注一个职业的人有所贬低，只能说人各有志。 在此之前，徐显干飞行还有就是缓解家里的经济窘迫的状况。如今，经过几次特情之后，公司也奖励了他不少钱，只要下半辈子省着点花，应该是够的。而且，他父亲徐景扬的身体情况也是稳定下来了，母亲黄瑛也回了国，虽然二老还没有复婚，但是至少隔阂已经消弭不少，徐显还是经常享受一下一家团聚的快乐的。 徐显对于在飞行中能取到的成就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这跟大多数人还不一样。有些人在享受完各种鲜花和赞美之后，就沉迷于其中，希望能长时间享受这一切。 之前徐清曾经有一段时间就是这个状态，甚至一度希望能出现更多的特情，以便可以更多地展示自己的能力。这当然是一个非常危险的想法，以致于最后徐清急流勇退的原因之一就是他发觉自己的想法有些偏斜，再这么飞下去，谁知道会出现什么不可控的问题。 相比于徐清曾经有过迷茫，徐显显得从一而终，他对飞行职业的认知很清晰，那就是赚钱的工具而已。由此工具而带来的名声和吹捧根本引不起徐显一丝的兴趣，在徐显觉得自己差不多赚够钱的时候，他就萌生了退出飞行职业的想法，至于对名声和吹捧的留恋？在徐显这边是完全不存在的。 只能说从根子里来看，徐显就是一个充斥着不求进取思想的咸鱼。要是换作别人能做到徐显现在的地位，估摸着屁股就能生了根就不下来了。可是，徐显却能毫不犹豫地甩开一切，去追寻星辰大海。 “哈哈哈，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你可要保持初心哟。”
徐清笑道。 在徐清成名之初，他跟徐显现在的想法一样，就是觉得飞行没意思。不过，后来着实有些“利欲熏心”的味道了，不过及时回头，倒是没有发展成大问题。 当然了，徐清心态自有各种曲折变化，不过他对飞行的想法跟徐显一样，打心底里觉得飞行着实是没什么意思。 只不过，徐显不但觉得飞行没意思，而且飞行所能带来的副产品也没什么意思。而徐清曾经对那个副产品稍稍着迷了些。 没办法，徐显小时候家境优渥，那是见过世面的。而徐清出身不行，就是一小镇青年，在崛起过快的过程中，难免有些迷了眼，都是正常。 “保持初心？清叔你可别再教训我了，还是琢磨琢磨自己吧，发动机的事情不解决，你前面的钱可就白投了。”
徐显说着说着，还是绕到了超音速客机的发动机问题上。 “我岂会不知。现在想着，当时决定搞超音速客机的时候确实有些冲动了。没办法，手里有些钱，不花出去就感觉浑身难受，没想到这一下子进坑里了。”
徐清笑着说道。 徐清说话的言语文字那都是痛心疾首，惋惜不已，可是脸上表情却是笑嘻嘻的，哪里有一点儿肉疼的样子。 徐清心大，徐显心可没这么大，至少烧了几十亿，上百亿结果连个水花都没溅起来，那搁着徐显心态肯定是要炸的。 徐清不心疼，徐显都替他心疼。 “话说清叔，真就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钱就这么没了？”
徐显追问道。 “办法嘛......倒还是有的，就是不太好办。”
徐清为难道。 徐显一惊：“都投了这么多钱了，不好办也要办啊，啥办法啊！”
“就是......你知道不，现在空军用的第四代战机标配就是小涵道的涡扇发动机。动力足，效益性也不错，若是能搞到手图纸......” 徐显整个人都不好了：“我说清叔，你该不是老糊涂了吧。打主意打到军方头上了，小时候上学老师没教过死字怎么写？”
徐显跟徐清关系极佳，所以徐显说起话来也是毫无顾忌。其实最主要还是徐显被徐清的想法给直接整晕了。 搞到军方最新一代战机的发动机图纸？那已经不是胆大包天了，简直就是疯了！ “这个想法很过分吗？”
徐清眯着眼问道。 徐显冷笑两声：“要不明天你去军区司令部问问？看看到底过不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