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太婆想闯进来,傅云铖眼明手快地拦住了她,身材本来就高大威猛,差点没把整个门口给堵住。
陈老太婆没法,竟然蹲了下来,在傅云铖的脚边死死地看向了屋内的舒郁。
还颤抖着手向了他,一张嘴唾沫恢复,脸上的皱纹又深又刻薄,丝毫不见平日里那个慈祥老人的模样。
“真看不出来啊,你小小年纪就这么狠的心,怎么下的去这样的狠手?”
“小舒你还是人吗?要是我孙子大球有什么好歹,老太婆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拉着你垫背下地狱!”
陈老太婆不愧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各种脏话噼里啪啦往外喷,而且都不太重复的那种,吸引了上下不少邻居过来围观。
傅云铖的脸色很黑,冷冷地看着这个撒泼的老太婆。
“你再这样无理取闹下去,我就报警了。”
他是一丁点都不相信这个老太婆说的话,还打架,还把人的脸都给打肿了?
她怎么不说他们家郁郁会飞呢?
真是什么鬼话都说的出来。
傅云铖回头看了一眼舒郁,给了他一个安定的眼神,“别害怕,我这就让人过来把她带走。”
瞧瞧,他的小家伙吓的脸都发白了,一动不敢动地坐在椅子上的模样,真是让人心疼极了。
陈老太婆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拍着大腿鬼哭狼嚎。
“作孽咯,欺负我们家孤儿寡母的,看我们大球的父母远在他乡打工,就这样来做践我们,大家快来评评理啊。”
围观的邻居都是在这里住了十多年的,虽然说陈老太家的孙子是有些不着调,可目前来说也没有出现过什么大毛病,怎么就被舒郁他们家的给打了呢?
大家开始七嘴八舌说了起来。
“这咋回事啊?小舒你们到底做过这个事情没有?”
“看陈老太哭的这么惨,我感觉八成是真的。”
“听说还闹到了派出所去,也不知道大球得罪了他们什么事情。”
“大家都这么多年邻居了,整的这么难看,也太没有同情心了吧?”
人嘛,向来都会下意识偏向弱势群体。
虽然说小舒住的这里条件不算好,可两人每天出入都是穿的人模人样的,跟他们这些小市民就是不一样,指不定是在外头做什么事。
傅云铖的目光冷冷地扫视过众人,正要开口说再继续污蔑,他就要发律师函了。
身后慢慢走过来的舒郁抢先开口了一步,轻轻拉开了傅云铖,他站到了门口那里。
他眼神很复杂地看着陈老太婆,说实话,他是不想昨天的事情被这个老人知道的,可现在都闹到门口这里来了,继续回避也不是个问题。
他想了想,斟酌着语气说:“陈奶奶,你还是先回去吧,这事跟你没有关系。”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昨天上他家的小偷竟然是陈奶奶的孙子大球,住这里这么久了也没见过那号人物。
陈老太婆继续一拍大腿,那双眼睛死死盯着舒郁,薄薄的嘴皮子一掀。
“怎么就没关系了?你打的是我孙子,这会都还在派出所里关着呢。”
“我跟你说,现在你跟我去把大球保释出来,然后再拿30万出来,还得带他去医院治疗,医药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都要算在你的头上。”
“这事情你要是不搞定了,老太婆我就一根绳子吊死在你们门口这里!”
众人一阵哗然,开口就是30万。
这陈老太婆也真敢说。
就算是人小舒真的把人打了,和解最多也就几千块钱的事情。
傅云铖微微皱起眉头,在舒郁耳边低声问,“郁郁,你们昨天真的打架了?”
舒郁的眉心一跳,眸底闪过一丝慌乱,正要组织语言解释的时候,傅云铖竟然搂过他的肩膀,低声询问;
“那人伤到你哪里没有?昨天为何不跟我说?”
舒郁一愣,抬头傻傻地看着他。
陈老太婆,“作孽咯,我可怜的孙子还在派出所里关着,施暴者还在这里卿卿我我的,真是污了老太婆我的眼睛。”
“真是恶心死了,没点天理,夭寿咯……”
舒郁深呼吸了一口气,冷淡地扫视了一圈众人,最后目光定格在陈老太婆的身上。
“陈奶奶,昨天是你孙子悄悄上我家偷东西了。”
“偷也就算了,结果他还蹲守到我回来,还拿着匕首试图威胁我继续要更多的钱财。”
众人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
好家伙,这跟演电视一样刺激的剧情啊。
陈老太婆一愣,皱巴巴的脸上闪过一丝难堪,很快又严肃地反驳:“不可能,我孙子怎么可能上你们家偷东西?有什么值得偷的?”
傅云铖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们家竟然招小偷了,那昨天……
他想起来回来的时候,舒郁在使劲遮掩家里凌乱的痕迹,原来是不想他担心,而不是什么野男人来过家里。
傅云铖压在心里那块石头落地了,大大地舒了一口气。
他搂着舒郁的手也紧了几分,若不是现在的场合不对,他真想抱着人兴奋地转几个圈圈。
他把舒郁搂到了后面几步,挡在了他前面,面无表情地对陈老太婆说道:“暂且不说盗窃这条罪要被关押多久,光是持刀威胁人就够他受的了,如果你再继续闹下去,信不信我请律师过来起诉他,可以让他一辈子都在里头吃大锅饭。”八壹中文網
他一开口,陈老太婆就成功地被镇压住了。
毕竟久居上位者的气质,用来对付这些普通小百姓是绰绰有余了,这会子谁都不敢再吭声。
楼道里一时间也都静悄悄的。
陈老太婆像是一下子老了很多岁一样,背勾的很驼,浑浊茫然的眼睛里流出了两行泪水。
傅云铖直接把房门给关了,拉着舒郁回到了沙发上坐着,然后他找出了行李箱开始收拾东西。
舒郁愣愣地看着他的举动,眨了眨眼问:“阿铖,你在做什么?”
“我们搬家。”
“搬家?搬去哪里?”
傅云铖收拾的动作顿了顿,只沉吟了几秒,就丢下行李箱大步走了过来,双手撑在了舒郁的身侧沙发靠背上,微低着头,下颚线很流畅,没梳上去的刘海遮掩住了锋利的眉眼,多了几分温和。
“郁郁,如果我说,我是深城的首富。”
“你……你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