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只手攥着罐头刀,一只手拿着手电,努力辨别着刚才声音传来的方向。
可是等我安静下来以后,周围的声音也跟着消失不见了。
“妈的,难道真是幻觉不成?”我在心里嘀咕了一句,随即又想到这地方先前死了不少兄弟,又是地气汇聚之所在,万一真闹尸变我可就惨了。
这个节骨眼上,还是别惹事生非的好。我快地将找到的物资装进包里,正打算背起背包赶紧离开,突然刚才那股悉悉索索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这次我听清了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了,就在那鱼怪搁浅的地方!
我忍不住拿手电朝着那个方向照了一下,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也不怪我多事,如果就让我这么背起背包立刻走,那肯定也不现实。要是不弄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等一会那东西跟进漆黑一片的墓道的时候,我可就太被动了。
我拿着手电,小心翼翼地朝着鱼怪搁浅的方向扫去,那硕大的尸体已经灰了,要不是地底冰湖的温度不高,现在可能整条鱼已经开始反腥了。
罐头刀实在不能给我壮多少胆,虽然很想走过去看看,但是碍得自己手里确实没什么像样的武器,所以有些畏缩。
就在我有些进退两难的时候,手电的光亮突然扫到了什么东西在动!八壹中文網
我瞳孔一缩,仔细朝着那水波翻动的地方照去。
“呵!原来是块从水里浮上来的冰板!”我松了一口气,自嘲的笑了一下,心想自己是被这古墓里的诡异经历给吓得有些神经过敏了,稍微有点动静就以为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真是不应该。
看那冰板的样子,应该先是被砸进水里,后来慢慢浮起来的。
可是那悉悉索索的声音是怎么回事?我有点好奇,打着手电向前走了几步,探着脑袋去看那块上下沉浮的冰板。
冰板本身没什么稀奇,真正吸引我的却是把冰板顶起来的那个迷彩色的背包!
那个背包我太熟悉了,是铁河先前背在身上的。在溶洞的时候我一直跟着铁河屁股后,他那个背包的跟其他人的背包颜色都不一样,属于军用防水包。我对这件事印象极其深刻,而且他在从包里给我拿保暖潜水衣的时候,我往包里瞥了一眼,里面装着不少食物和工具。
后来因为遇到的鱼怪,这包就在混乱之中让铁河给解了下来。
等着我们上岸以后,铁河还站在地湖边儿上瞅了好久,说他包里吃的多,重量也轻,应该能浮起来。
大家站在岸边找了半天,最后还是姓李的那个伙计说估计是被掉下来的钟乳石带进湖底了,这才作了罢,也有了晚上吃鱼怪肉的经历。
看见了这个包,我的心思顿时活络了起来!
看这墓的规模,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出地去的。我们现在的物资比较匮乏,尤其是缺少工具和食物,如果能够把这个背包拿到手,那状况就能够改变不少!
而且在经历了剥皮夜叉以后,我对枪支的向往已经强烈到无以复加的程度,如果有枪,我们也不至于把整个主墓前面的小广场给点了。
想到这里,我连犹豫都没犹豫,关了手电转身跑回青铜门里,又急匆匆的跑了回来。
手电里毕竟没多少电了,能省就多省点,龙油虽然沉,但是胜在随便拿,相比之下还是带着火把好,万一岸边有什么东西,火把也能防个身。
我一边想着,一边快步走到地湖边儿。
荧光钟乳液的光亮已经比较暗淡了,只有岸边能够接受到青铜门里灯光照到的一点,还在微微亮。
我打着火把来到近前,感觉背包似乎离我不远,就探出手去拽,结果怎么够都感觉差点,我身上又好不容易干了,不愿意去蹚那冰冷刺骨的地湖水,就用火把去戳那块压在上面的冰板。
结果一戳之下,那背包竟然让我按进了水里,再冒出头里,离着我就更远了。
我暗骂一声晦气,撅着屁股打算试着把手按在那块大冰板上,先把冰板拖的离着岸边近点,我好找个平衡点踩着去捞那背包。
正使劲呢,突然感觉自己的背后传来一阵凉风,仿佛有个壮汉站在我身后,朝着我屁股狠狠踢了一脚。
我整个人顿时就跟蛙泳运动员一样,一个猛子就扎进了水里。
猝不及防啊!真是猝不及防!
一口混合着钟乳液的冰水几乎把我的胃和肺给冰炸了!我的口鼻全灌了水,这口气非常短。
早晚还是特么得下水,不过是谁这么缺德,干这样的恶作剧?难道是徐文斌那个王八回来了吗?
我呛了一口水,从冰冷的地湖里探出头一边剧烈的咳嗽,一边大口的呼吸,同时伸手抹了一把脸朝着岸上看去。
“咳…咳咳…咳,是谁这么缺德!”我睁着眼睛到处看,却现根本没人。
妈的,不会是真撞鬼了吧?柯子那小子还想拽我下去陪他啊!
一想到漩涡那次,我差点让柯子给拽下去,我就感觉腿肚子有点转筋儿。
一边稳定心神,一边默念阿弥陀佛,也不顾得管摔在冰面上的火把了,伸手捞起不远处的背包,就要往岸上爬。
正当我刚把背包甩上岸去,突然我就感觉脚好像被什么玩意拉了一把。
我跟疯了似得朝着湖底猛地一蹬,伸手拼命地去趴岸边想要挣扎上去。
那东西似乎根本没打算让我上岸,像是戏弄我一般也不力也不下拽,只是将我固定在原地,似乎在暗处看着我徒劳的挣扎笑。
“哏哏哏哏哏……”我刚这样想,突然头顶上就传来一串阴毒之极的笑声。
我听那笑声,真的感觉头都炸起来了,下意识抬头朝天上看去。
这不看还不要紧,一看我差点昏过去。
那洞顶原来钟乳柱的位置,正有一只身穿白衣头奇长的女尸倒垂下来,用一种极其怨毒的表情看着我咯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