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将海量的生命本源之力，送入了老疯子的灵台之中。
那些力量，恐怕超出了几十个小世界的总和，饶是唐天拥有银杏世界源源不断的补充，也耗费了好一番功夫。
其实在减弱了老疯子身上疯狂的气息之后，他就可以将其完全控制住了，也能进行后续的计划。
不过他还是想尝试一下，看看能不能唤醒这位曾经第一个触摸到永恒的至强者。
幸运的是，他成功了。
此时的老疯子，眼睛里面的血红色终于褪去，一丝清明重新归来。
不过唐天仍旧不能停止对他的灵台输送力量，否则这一丝难得的清明，就又会瞬间隐没。
“为什么要唤醒我？”
理智归来之后，老疯子看起来极度虚弱。
之前的他，其实只是在透支自己的生命力罢了。
能持续燃烧上亿年的生命力，老疯子生前，可真是够逆天的。
唐天并没有着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开口说道：“你是恒帝？”
老疯子注视着唐天，缓声道：“的确有人这么称呼过我。”
“但那应该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说完，他环顾四周，疲惫的眼睛里，闪烁着一丝震惊。
“这世界...”
“怎么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了...”
虽然早已不复当年，但恒帝还是很快就察觉到了世界的异常。
震惊之余，他虚弱但坚毅的脸上，挂上了一丝浓浓的哀伤。
“这个...说来话长了。”
“我们的时间可能不够。”
唐天开口道。
虽然他一直都在维持着恒帝的理智，但没办法坚持太长时间。
恒帝的心智，在这上亿年的时间里，已经几乎彻底崩灭了。
“这些年来，发生了许多可怕的事情，世界如你所见，已经危在旦夕。”
“不过还是有许多人都在努力挽回这种情况，甚至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唐天简单地说明了一遍。
恒帝微微点了点头。
“意料之中吧...”
“但你...这样的存在，为何也会来到这个世界之中？”
“对于你来说，世界的任何问题，应该都不算什么问题吧？”
唐天挑了挑眉。
“你知道我是什么存在？”
但随后，他便摇头道：“算了，我还是直接问吧。”
“对于养鱼人，你了解多少？”
“在触摸到永恒之后，你到底看到了些什么？”
面对唐天的这些疑问，恒帝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你与我想象中的，有些不太一样。”
“虽然你不是这个世界的生灵，但你似乎，也不是那位俯视一切的...至高神。”
“我并没有听说过什么养鱼人。”
“至于我在触摸到永恒之后，到底看到了什么...”
“我只能告诉你，在这个世界之外，存在着一尊至高神，它俯视一切，掌控一切。”
“这世界的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
“永恒，也没有任何意义...”
说着，恒帝的目光开始迅速闪烁起来，似乎那疯狂的意志又反扑了上来，即将淹没他仅存的一丝清明。
见此，唐天连忙加大了输送本源之力的力度，持续了一段时间之后，才堪堪将其稳住。
随后，唐天也不打算再提起这个话题了。
他原本是想从恒帝这里试试看，能不能得到更多养鱼人的其他信息。
但现在看来，恒帝知道的事情并不多，他并没有界主走得那么远，再问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
而且这个话题，还会让恒帝重新陷入疯狂之中。
等待恒帝的情绪再次稳定下来之后，唐天开口说道：“有很多事情，我现在很难向你解释。”
“总之，我并不希望世界就这样毁掉。”
“今天前来找你，也是想请你帮我做一件事情。”
恒帝缓了一会儿，刚才的波动似乎让他变得更加虚弱了一些。
“阻止世界毁灭么...”
“我不知道你们如何可以做到，但我同样希望如此。”
“但是现在这种状态的我，还能帮你做什么？”
唐天缓声道：“并不难。”
“我需要借用你身上的一些永恒气息，然后去永恒之上找一个东西。”
“只是看一眼而已，应该是可以做到的。”
恒帝缓缓点了点头。
“以你的实力，的确可以做到。”
“只是...”
“这一切，真的有意义么...”
“只要那位存在，我们就永远在一个无法逃脱的牢笼之中。”
“这世界的命运，所有生灵的命运，都永远无法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唐天默然。
他知道，恒帝所说的那位，就是养鱼人。
鱼缸里面的鱼，却想要掌控自己的命运，这注定只会是一个惹人发笑的笑话。
“总不能什么都不做。”
“在鱼缸里面活着，总比全部死掉要强。”
唐天说道。
界主没有回答，他艰难地抬起了自己的手，一股神秘的气息，逐渐在其掌心凝聚。
那正是永恒的气息。
恒帝将其主动凝聚出来，倒是让唐天省掉了不少功夫。
“多谢了。”
道了声谢，唐天探出手指，数条细小的规则锁链，缠绕在了永恒气息之上。
随后，他的意志也随着锁链一起，涌入了永恒气息之中。
下一刻，唐天便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个灰蒙蒙的世界。
这是一个无法用语言去形容的世界，它就跟时间长河一样，介乎于存在和不存在之间。
与此同时，唐天能感觉到自己本体的力量和生命本源，正在以一个极为恐怖的速度迅速流逝，甚至银杏世界都开始供不应求了。
当初被君常青瞬间杀死无数次的时候，都没有如此可怕的消耗。
唐天估计，他在这里最多只能待上一炷香的时间。
事不宜迟，他连忙开始寻找噬天鬼的存在。
他打开了系统，细细感受着其中的变化，想要借此找到噬天鬼的踪迹。
然而事情比他想象的要顺利得多。
当他的意志刚刚连接到系统的时候，一个巨大的黑洞，就在灰色世界中浮现而出，出现在了唐天的面前。
唐天瞬间便判断出，这就是外界黑洞的本体，界主炼制的噬天鬼。
也就是，他体内系统力量的真正来源！
而当黑洞全部在他面前显现之后，无数信息，直接便涌进了他的灵魂之中。
片刻之后，唐天睁开眼睛，缓缓地呼了口气。
界主的判断，是正确的。
他对噬天鬼的控制权，果然已经超过了那把用来开启噬天鬼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