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知伊莱娜现在放过的卫星有4f,4lz,4s,4t…那后半段的3lz可能会变成4lz,3f+eu+3s变成4f+eu+3s。”一开始周望舟只是在备忘录中改变数字,后来越说语气就越肯定。
柏禹冰幽幽地提出疑问,“3a加上三个四周,其中两个四还在后半段,对体力要求已经很高了。我觉得3a连跳存在的可能性不大,应该会换掉3a+2t。而且这连跳难度高,bv就才9.3,不值得。”
“才9.3?!”周望舟睁大了眼睛,“那怎么那么多的青年组俄萝要赌一个失败率极高的3a连跳,而不用高级33?据我所知,去年俄青最后一名都有高级33。”
“青年组短节目不允许单跳3a,在这个规则下想得到最高的bv就得把3a放进连跳。”柏禹冰解释道。
“我当然知道这一点了。”周望舟翻了个白眼,“可是就像你说的,3a+2t连跳才9.3分,最次的高级33都有9.1,要是连跳摔了损失的分数可多了,直接排名倒数,干嘛做这种赔钱买卖?”
“你问我我哪知道?”柏禹冰晃了晃手中的跳跃分值表,“我就是刚刚算了算才知道的,平时还真没注意到这一点。”八壹中文網
周望舟百思不得其解,“那可真奇怪。”
沉默了好一会,柏禹冰忽然察觉到哪里不对劲,“不对啊,青年组短节目挑战3a连跳的俄萝,跳的是3a+3t,不是2t……你记忆中连的2t估计是人家刚练习的时候用的。”
“噗呲。是我人傻了。”周望舟参考着表格,按着计算器,“那如果伊莱娜把3a+2t换成3a+3t,那就是巨分连跳了。t分大幅度增长,又要破自己的记录了。”
柏禹冰吐槽:“这么高的难度,梦里想想就好,别强加给孩子。能稳住这个连跳的女单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你是嫌她3a+三四难度不够大是吗?”
“我就随口说说,别这么激动。”周望舟敏感地联系起了最近发生的事情,“我发现了,只要是和伊莱娜有关的话题,你和我稍微意见不和的时候,你的情绪都特别激动。或者说,你是故意和我对着干的,就是不愿意附和我。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以前哪样?”
“以前咱们经常想到一块去,哪怕偶尔意见不同的时候,你也能保持理智,一条条列举理由来说服我。现在我就感觉你变了,有点…避重就轻的感觉。”
“哎,我怎么就变了?我什么时候不是和你列举理由了?什么避重就轻,你不要新学会了一个词就乱用啊!”柏禹冰轻拍桌子。
也许是语气稍微激动了一些,粉店的其他顾客都朝他们都来了好奇的目光。
柏禹冰回以尴尬的微笑,“我们没在吵架,就是聊天而已,没事的,哈哈。”
他咬牙切齿地对着周望舟,“快吃,过后再和你讨论这件事。大家的眼神都要把我盯穿了,我不想再在这儿待下去了。”
周望舟却心情畅快地笑了起来,“你活该呀,谁叫你反驳我的。”
无论柏禹冰有多着急,周望舟只装没看见。
他刻意放慢了吃粉的速度,若不是没那手艺,周望舟倒想用筷子织出个网。
看着这一幕,柏禹冰也不急了,“你慢慢吃,门票我买的,凭证在我这儿。我不走,你也去不成。”
“?”周望舟震惊地抬起了头,“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喜欢威胁人了。”
上次拿礼物,这次拿门票威胁他,他次次都只能选择妥协。
“有吗?谁让你的把柄总是落在我手上呢?你好好反思一下这究竟是为什么。”
周望舟自认为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
除了…懒了点。
好家伙,那下回他可得主动点操办一切,否则什么时候被套路了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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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节目开场前半小时,柏禹冰与周望舟才慢悠悠地从民宿出发。
到达体育中心时,场馆里已经坐满了观众。
坐在他们身边的是一名中年大叔,看见他们拿着伊莱娜的手幅,便好奇地问道:“你们很关注这项运动吗?”
“算是吧。”陌生人意外搭话,柏禹冰有些局促。
“噢。”大叔指了指最前排坐着的,穿着漂亮考斯腾的小女孩们,她们是赛后上场给选手们捡娃娃的小可爱们,“我女儿是中间那位,第一次带她过来。我还从来没有看过花滑比赛,这场比赛都有什么看点啊?”
周望舟解答道:“大奖赛是花滑每年国际赛中比较重要的一个赛事,有6个分站,山城站是其中一站,排名较前的选手能进入到总决赛。咱们拿到资格的本土选手都参加了山城站,这是看点之一。然后就是还有像新科世界冠军、各国名将都有来参加,可以看到高水平的比赛,这是看点之二……”
“噢噢,我大致明白了,那就是说这比赛的含金量还是挺高的。”大叔望着女儿的背影,“希望我女儿努努力,未来也能来参加。”
“哎哟,肯定没问题的。有像您这样优秀的家长,女儿差不到哪去。”客套话信手拈来。
“那就谢谢你的祝福了。”大叔指了指手幅,“哎,伊莱娜?这个名字还挺熟。你们是专门为她过来的吗?”
“对,我们是她的冰迷,专程从京城飞过来看比赛的。”
“嚯!京城,这么远,光是路费就不便宜,还耗费时间。就为了看场比赛,值得吗?”
“没有什么值不值得的。”柏禹冰看了周望舟一眼,“我们就是图个开心。现场的气氛肯定和隔着屏幕看直播是不一样的。山城站说远也不远,毕竟还在国内,交通也方便,周末抽个时间就能来,为何不来现场给喜欢的选手加油呢?她是能感受到我们的心意的,也会回以我们最打动人心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