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莱娜思索了片刻。
周六照常训练，周日有拍摄。她好像还真抽不出空来。
又要再次推了约会，伊莱娜顿时感到有些抱歉，“不行耶，我周末有安排了。”
“又是因为大神吗？宝，我不是说了下次二选一的时候……”
话犹未了，便被伊莱娜打断了，“不是因为他啦！是别的事情。”
说着，伊莱娜下意识瞟了眼柏禹冰，但柏禹冰只是回了她一个茫然的眼神，显然什么谈话内容都没听到。
“对不起啊段段，我这周休息的那天要去拍冬奥百天倒计时的宣传片，可能抽不出时间。”
本以为段懿娴会失望，可没想到她的语气却是更兴奋了，“冬奥宣传片？官方的？哇，宝你出息啦。我能去现场看看吗？我完全可以做你的小助理的！”
“我们家不招收童工。”伊莱娜淡淡地回了句。
所以想做助理？没戏。
“别这样嘛…求求你啦。我真的很想去看看拍摄现场是怎么样的，我真的特~别好奇。”段懿娴一听，立即撒起娇来。
“好啦，我说我家不收童工，也没说不可以带你去呀。不过我听说拍摄会很辛苦的，你确定要跟着我起早贪黑吗？”
“呃……”段懿娴明显纠结了一下，但想到了自己的好奇心，毫不犹豫地就应下了，“当然，我们是好朋友嘛，当然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了！”
一旁的柏禹冰似乎听出了什么，打开了手机日历，指了指上边的日期。
伊莱娜这时才发现，拍摄、月考、大奖赛无缝衔接。她连轴转是没关系，但把段懿娴也扯进来似乎就不太好了。
“问题是下周不是期末考吗，你跟着我去拍摄的话，可就少一天的时间复习了。”
是喔…
段懿娴完全忘了这回事。
犹豫了半晌，她还是作出了决定，“没关系，我可以带着书去嘛。冬奥宣传片的拍摄可不是时时都有的，而月考接下来的三年我们还要经历无数次，我不想错过这样宝贵的机会。
何况你以前不是说过为了节省时间，在行程途中会看书或是写作业吗？我可以向你看齐的。拍摄的时候我也可以随意找个地方复习。学习时最重要的就是要劳逸结合，不能只顾着埋头学，换个新鲜的地方也许事半功倍哦。”
“成。”既然下定决心，伊莱娜也不便多说什么，只是再三叮嘱道，“晚点我把时间和拍摄注意事项发给你，你在片场不要乱走噢，就在我拍摄的区域附近转转就好了。”
“你放心，我肯定会乖乖的！保证不惹事！”
⁻
凌晨五点，黑夜雾蒙蒙。
段懿娴手中端着一杯温热的咖啡，定定地站在保姆车外，失神地看着黑夜里的盏盏灯光。
几乎是要把下巴弄脱臼的程度，段懿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为了出行方便，她昨夜留宿伊莱娜家。
尽管十点不到就睡了，但凌晨被摇醒时，她还以为自个儿在做梦。
如果不是伊莱娜强行把她拉了起来，她大概率是要错过拍摄了。
然而与段懿娴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异常清醒的伊莱娜。
搭着她的肩，伊莱娜安慰道：“待会要开将近两个小时的车，你在路上可以睡会。”
段懿娴半睁着眼，胡乱地回了句：“真的好远啊。”
“毕竟是从郊区开到另外一个郊区嘛。”
段懿娴想不明白，“你怎么一点都不困呀？我半梦半醒间仿佛听到你在练琴，还不止一种乐器的声音。”
伊莱娜轻描淡写地说道：“嗯，我凌晨三点半起床后，练了会巴松和大提琴。”
段懿娴惊呼，“凌晨三点半？我的天，那你为什么还这么精神！明明我们都是一个点睡的呀，没道理只有我困吧？”
“我也不知道。可能因为我平常也要凌晨五点起来练琴然后晨跑吧。”
段懿娴更疑惑了，平日里凌晨五点她还在和周公下棋呢，伊莱娜是神仙吗？
“难不成你也有个哈利波特的时间转换器，一天拥有48小时。不然你是怎么能同时兼顾那么多事情的？”段懿娴喝了一大口咖啡压惊，结果烫得她龇牙咧嘴，舌头都麻了。
伊莱娜好笑地看着她，“唔，虽然我没有时间转换器，但我有碎钞机啊。”
段懿娴打了个冷颤，也不知是风太冰还是笑话太冷。
但好像伊莱娜说得也没错，花滑真不是一般家庭能供得起的。
某天她偶然间得知大鹅选手一套考斯腾的价格后，惊得半天都没缓过来。
至于有多贵呢，大概就是五六位数起步吧。
是一颗水钻掉了都会心疼的程度。
段懿娴发怔的时候，工作人员催促道：“伊莱娜，都收拾好了吗？快上车吧，我们要出发了。”
她下意识接了话：“嗯，都收拾好了。”
工作人员疑惑地看向了她，“你是…？”
而伊莱娜已经笑得直不起腰来。
这时段懿娴才茫然地回过神来，慌忙解释：“对不起，我实在是太困了，脑子里一片浆糊。”
直到车子开出了市区，段懿娴都还沉浸在尴尬中，“我刚刚怎么那么傻啊，天啊，好社死。我好想连夜收拾行李逃离地球。”
“没事，大家会忘了这件事的。”伊莱娜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眼罩，递给了她，“好好补一觉吧，醒来就会好了。”
段懿娴苦笑着接过眼罩，“怕是睡不着了，我现在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然而生活中永远不缺少打脸。
尴尬没能战胜困意，段懿娴不知不觉地就睡了一路，连考试的紧张感也被抛在了脑后。
等醒来时，窗外的天空已经微微亮了。
段懿娴睡眼朦胧地问道：“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眼看着周围的风景越来越山，段懿娴不禁担心起来。莫不是要把她们拐去深山里了。
“去山顶滑雪场。”伊莱娜默默翻看着雪景照，“你知道吗？十月飘雪了。”
“真哒？”段懿娴瞬间清醒了，夺过伊莱娜的手机，看着天气预报上飘雪的动画，欣喜极了，“那我可以去滑雪吗？”
“当然，今天的拍摄需要我滑雪出镜，到时候会有教练来指导动作。你也可以跟着一起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