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哪门子的女人……
老头干瘦的食指磕磕烟灰。
“小小年纪，胡言乱语。”
战小夏撇嘴：“您不信？”
她侧过身，又一屁股压在了长椅上，故意不看老头，憨娇的语气道：“一看老爷爷就不识烟火。”
“？”
老头被这句话挑起了兴趣，他将燃着的烟向前一送：
“怎么？我这手里的不叫烟火？”
战小夏挑着傲娇的眉眼。
“此烟火非彼烟火啊，您别看你岁数这么大，懂得都还不如我一个小孩多呢。”
老头哑然失笑。
“呦，怎么说？”
战小夏仰着下巴，得意地挖了挖鼻孔。
“您肯定没听说过花瓶姑娘吧。”
花瓶姑娘？
老头含着烟微微一顿。
这小丫头片子要是这么问他的话，那这个世界的许多东西他还真是没见过。
“呵呵”一笑，“你解释给我老头子听听不就知道了。”
闻言，战小夏摆出严肃脸，就给老头科普起来。
“所谓花瓶姑娘呢，其实就是永远长不大的女孩，她们因为身体的特殊原因，常年维持在孩童的模样。”
“在杂耍团里，她们的身体会被装进一个大花瓶里只露出个头，用这种新奇的模样，在台上表演唱歌主持什么的。”
老头边想象着画面边“啧啧”的两声。
“哦，只露个头……这画面可不太好看呐。”
一听这话，战小夏翻了个小白眼。
“好看？好看能当饭吃吗？杂技团赚的就是掉人眼珠子的钱，哼。”
她拍拍她那一马平川的小胸脯：“所以，您别看我长的小，其实我已经十七岁啦！”
老头一惊，真是没看出来！
“怎么？难道你就是你们杂耍团的花瓶姑娘？”
战小夏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表示老头你悟到了！
不白费她说这一大堆。
老头点着头，“哦......那依据你，额女人的直觉，你觉得我能在你们杂耍团里表演点什么呢？”
“您误会了，老爷爷，我只是直觉您和您的狗不简单，并不是能看穿您有什么本事。”战小夏嘟起嘴，“所以，您就自己表演一个呗。”
老头深沉的眸子泛起一抹高深之意。
他的技能在这个世界若是当着人面表演，不得跟第一次碰见韩东闯那头傻驴一样，直接给吓晕过去？
不得。
他悠悠地摇头道：“小丫头，不管你是七岁也好，十七岁也罢，你的直觉，都是错的。”
眼见老头这次没上钩，战小夏马上就变了一张脸，表现得极不乐意。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可是有特异功能的，我的异能就是直觉！”
话音刚落，老头的屁股跟被针扎了一下似的，看着都要散架的身子骨猛一个利索的弹起！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战小夏的眼睛，发黄且混沌的眼睛此刻变得炯炯有神：“小丫头？你说你有异能？”
战小夏故意拔高姿态，全然不刁人的模样。“是啊，异能！您不会不知道异能是什么吧？”
老头扶着脑壳。
这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这可是他老家里打出身就自带的本事。
难不成，这小丫头是这个世界的觉醒者？
老头的眉头微锁。
“你怎么确定你所谓的直觉是异能，而不是你刚才说的什么女人的直觉呢？”
“切，那都是说出来打掩护的。”
战小夏抬眼盯着老头，声音放轻：“其实我的直觉真的是特异功能，不骗您说，我凭借它预言过好多期彩票呢！”
“彩票？”
“嗯，就是另一种形式的钱，预言对了，能买一屋子烟呢！”
听到一屋子烟，老头的眉目又开始放光。
如果他能把这小丫头骗过来自己利用，岂不是再也不用帮韩东闯那头“傻驴”，就能天天都有烟抽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可以预言能买一屋子烟的彩票，为什么还去杂耍团表演赚那八千呢。
“咳咳。”老头狐疑着清了清嗓，问：
“小丫头，那你为什么不依赖你的异能而去表演花瓶姑娘呢？”
“啧啧。”战小夏撇嘴摇摇头，“都说了您不识烟火，您还抵赖。”
“人活着就要体现自己的价值啊，用自己的汗水赚钱才是人间正道！”
“汪汪！”
话刚说完，大黄狗隔着三棵树应了两声。
“瞧瞧，狗都有同感！”战小夏抱胸。
不过。
这时，老头的脸色突然一沉。
狗这是在接应那边呢。
那傻驴的比赛，看来要开始了。
既然这样……
他转过脸看着战小夏，脸上的沟壑加深了些。
严肃道：“小丫头，你说的不错，用自己的汗水赚钱才是人间正道。”
“一会儿你的眼睛可别多眨，瞧瞧老头子我的本事，值不值你们杂耍团的那八千块！”
根本不等战小夏回应，他又冲着那狗：
“他师傅！干活了！”
一声令下，狗马上精神地立了起来。
老头两根手指放在烟头，把烟一掐，也精神地一抖身子。
骨骼发出“咔咔咔”地脆响声。
然而刚一迈腿，就被战小夏的小手拉住。
“老爷爷，您倒是先说说您的本事是什么呀？”
老头看着战小夏那好奇的眼神。
想着此时此刻，倒也不用藏着掖着了。
他的微眯起双眼，上下颚轻微一动，几乎是不张口便发出了阴郁的声音：
“玩骨，听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