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秉贵摆摆手,示意她别说话,继续听。
“才结婚那两年,情况也差不多。
你妈从来都没抱怨过一句不说,照顾起你爷奶来,比我都还尽心。
可越是这样我这心里就越不好受,总觉得亏欠她太多。
于是我绞尽脑汁就想多挣点儿钱回来,改善改善家里的状况。
可不管做啥,只要一排头,就这样事儿那样事儿的,反正没一件是顺的。
原以为一辈子就得这么过了。
直到你妈怀上了你,我工资涨了,倒腾的东西也赚了,你爷奶也啥毛病都没了。
手里有点钱,我胆子也大了些,辞了食堂的工作,去县城弄了个小吃摊。
收入比在食堂时是要多上一些,但要给你妈补身子,所以每个月存的钱和在食堂时也差不多。
那会儿,我们是真的满足,觉得一辈子就这样也不错。
可没想到等你妈生下你之后,收入一下子翻了十倍,之后更是一路顺风顺水。
甭管是在老家县城做酒楼,还是在首都开饭馆,二十多年里,我跟你妈那真的是一丁点儿麻烦都没遇到过。
你奶以前经常跟我面前念叨,说一个人的福气是有限的,占了这边就得失去那边。
我们一直觉得能这么顺,是因为你给我们带来的福气,所以内心深处也是怕的。
就怕我们这两辈人把你的福气都用光了,以后你该怎么办?
你献血,你捐款,你和同学一起给养老院送衣服,我们同意,我们支持。
就想着多行善积德,让福气平衡一点儿,持久一点儿。
咱们一家三口来了这里后,发生的一件件,一桩桩,同样是顺得不能再顺。八壹中文網
这个世界没有辣椒,没有西红柿,偏偏这两样又跟着你来了这儿。
俗话说,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或许老天爷让你或是我们一家三口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把这些东西推广开来呢。
咱们既然享受了老天爷赐给的福气,那就一丝不苟地完成他给任务吧。”
俞秉贵说完,又有些不自在地抠了抠后脑勺,“是不是没想到你爹也有这么迷信的一面?”
俞诗兰双眼盈满泪水,连连摇头,好半天才带着几分哽咽地开了口,“好感动的,爹,谢谢你们为我打算的一切。”
“说啥呢这是?”俞秉贵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笑着道,“你上辈子的奶是个急脾气,但她比我们还深信你带来福气这事儿,不然我哪能用不带你回去这话威胁到她呢。”
“我明白的,爹。”俞诗兰收敛了情绪,笑着说道,“其实我这儿也没啥特别的原因,就心底觉得应该那么做,或许就跟你说的那样,冥冥之中注定的吧。”
“既然是这样,那就按照你心底最真实的想法去做吧。”俞秉贵边起身边道,“赚钱的方式有很多,咱家不缺这一种。”
“嗯,谢谢爹。”
——
俞秉贵装好板子,见时间还早,也洗干净手,和俞诗兰一起做药丸。
小半个时辰后,瞿墨深进来了。
“柱子都垒好了?”俞秉贵问道。
“嗯。”瞿墨深放下手里的水杯,“我跟赵叔说要留下来等你,让他先回去了。”
“爹,一会儿我和你一起过去。”
“正好,我们爷俩加把劲儿,争取天黑前把板子都装上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