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边干活边聊,难免就扯到了春种的事儿上去。
俞秉贵笑道:“赵老哥家的田地今年是咋个安排的?”
“大抵和去年差不多吧。”赵屠户应完,看向俞秉贵,叹了口气,继续道,“俞兄弟,实不相瞒,有个事儿我还想拜托你,看能不能帮忙给寻个路子?”
“赵老哥,你说。”俞秉贵抬头,笑呵呵的应着,“咱两家还整那么客气干啥?”
“不知杨家的事儿,俞兄弟可听说了?”
“啥事儿?”俞秉贵有点儿疑惑,他这几天忙得晕头转向的,对村里的情况是真的一无所知。
“赵叔可是说户籍的事儿?”
待赵屠户点头后,瞿墨深便将昨晚从俞诗兰那里听来的,仔细讲了一遍。
俞秉贵听完立即看向赵屠户,“赵大哥是想留下来?”
赵屠户点头,笑道:“倒不是说不愿意去吃那开荒的苦。
实在是这安平村太好,村民们大多都是和善之辈,平素连口角之争都少有。
我做了大半辈子的屠户,去过不少地方买猪杀猪。
还真没遇到一个像安平村这样的村子。”
这话倒是说到俞秉贵的心坎上了。
“赵老哥,不是我吹牛,连沈大人都说了,我们村这风气,在整个长溧县那都是少有的。”俞秉贵说完又问道,“老哥儿可知道那杨家老大是找了谁?”
“昨日我遇见他时,打听了下。”赵屠户道,“他和我透露了几句,是县衙的县簿经手的。”
“昨儿我和兰兰也说到了这事儿。”瞿墨深将他俩的推测给仔细给两人讲了一遍。
“哟!看样子这俩孩子都打算好了。”俞秉贵笑哈哈地和赵屠户说道。
“是,是。”赵屠户看向瞿墨深,“墨深啊,叔谢谢你和兰丫头了啊。”
瞿墨深笑笑,“赵叔这就客气了。”
“说说吧,你俩是怎么个意思?”俞秉贵看向瞿墨深问道。
“还得劳烦叔去探探沈大人的口风。”瞿墨深道。
“行,趁着明儿取货的时候,我去一趟。”俞秉贵想也没想地应道。
这时,赵屠户从怀里掏出钱袋子,走到俞秉贵身边,“老弟,劳烦你跑一趟了,这个先拿着。”
“诶!赵老哥,你这是干啥呢?”俞秉贵说着,还将他握着钱袋子的手往回推,以示拒绝。
赵屠户抓住他的手腕,诚恳地道:“老弟,你听我说几句。
那杨家老大虽然说得不明不白的,但我听得出来,他办那事儿没少费银子。
当然我手里的这点儿肯定不是让你就一定要把这事儿给办下来。
我就想着你去找沈大人时总不会空着手,再者若是遇上个衙役啥的,难免不会花上几个的。
你能帮我跑这一趟,就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再让你往里搭银子,这像什么话?”
“哎呀,老哥,你说这话就见外了。”俞秉贵不赞同地说道,“咱两家啥关系啊?这点事儿也值当拿来说。
再说了,我又不是第一次去找沈大人,那里我熟得很,你就别操心了,赶紧收起来,收起来。”
两个人就这么你推我让的。
俞秉贵费了好大力气才说服了赵屠户,让他将钱袋子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