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病患,俞诗兰不好离开。
学堂那边的课又是隔日一上。
加上刘大夫又定了两千颗止血丸。
俞诗兰干脆就窝家里做药丸了。
怕传出闲话,俞秉贵夫妻俩也不去荒山上忙活了,陪着闺女一起做起了药丸。
瞿墨深姐弟俩自然也是和他们一起的。
午时将近,萧水醒来,见换了个地儿,还是这么差的地儿,顿时以为他们又遇上埋伏了,觉得自己连累了主子,情绪一激动,伤口又给裂开了。
萧煜珵看着他又苍白了几分的脸色,心底最后的那点儿顾及也顾不上了。
待俞诗兰又一次处理好伤口退出去后,让萧近把缝合治疗的有关事宜仔细给他讲了一遍,询问他的意见。
其实在听见“伤口缝合后能好得更快”这几个字时,萧水的眼睛就已经亮了。
若是可以,谁愿意跟个病秧子似的躺在床上。
更别说,这么躺着还会耽误主子。
不就是缝个针吗?难道还能比挨刀更疼?
萧水“嘶”了一声,便应了下来。
俞诗兰刚将药材拿在手上,便见萧煜珵走了过来。
“萧公子,请坐。”
“这几日的犹豫不定,还请俞姑娘不要介怀。”萧煜珵坐下后,温声道。
“萧公子说笑了。”俞诗兰边捡着药材边道,“我的治疗方法大胆了些,公子心底有疑虑也是正常的。”
“实不相瞒,萧水这伤乃是替我承下的,不管他能不能恢复到之前那般,但无论如何我都要留住他的性命。”萧煜珵依旧温声,惹得旁边的瞿墨深不禁看了他好几眼。
“只要不再大量出血,他性命无虞。”俞诗兰看着他,认真道。
“谢俞姑娘。”萧煜珵诚恳地道,“还请俞姑娘为他缝合伤口。”
俞诗兰挑了挑眉,“容我先准备一番。”
萧煜珵点头离开。
瞿墨深往前的步子一顿,又回到了对窝前。
再说下去,他非得坐她身边去。
俞秉贵有些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偏了偏头,轻声道:“急啥呀?我养的闺女,还能三心二意的不成?更别说,还有我们在旁边看着呢。”
瞿墨深愣了一下,跟着便笑开了花,“谢叔叔。”
“别光顾着谢。”俞秉贵继续道,“我们管好她,但你也要自觉,像别的男人那样整个三妻四妾的,我们可是不答应的。”
“这个,叔叔可以放一万个心。”瞿墨深看着他,认真的保证着,“不管在何时何地,不管发生任何事儿,我都不会辜负兰兰的。”
“行了,继续干活儿吧。”
——
俞诗兰自是没有听见两个男人的对话,收拾好药材,进了灶房烧起了水来。
将事先准备好的干净棉布隔水蒸着。
又将针和桑皮线直接浸泡在酒精里。
一切准备就绪后,将家里的所有油灯都移到了萧水所在的马车里。
将伤口上的药粉和血渍等清洗干净后,取出蘸有麻药的布料,贴在萧水的伤口上。
这才跳下马车洗起手来。
无菌手套是没有的,只能用金银花、连翘等药材熬制的消毒汤多洗几遍,再用酒精擦拭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