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吗?”俞秉贵敛住脸上的笑意,问道。
“唉!”族长叹了口气,继续道,“高儿有一同窗,关系甚是要好。
那同窗也是长溧县的大户,且有族亲在明城任职。
传回来的消息……”说着声音又压低了几分,“说当今天子身体不好,恐怕时日无多,而太子年幼,几个王爷各占一方,看这情形多半是要内乱啊。”
“大伯诶,不是多半要内乱,是已经内乱了。”俞秉贵叹道,“那东边的两位王爷都动上手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族长讶异。
“可能也就最近这几个月吧。前几天,我们铺子上突然来了不少外地人,我就特别留意了下。”俞秉贵说完,看向族长,不解的问道,“大伯,你担心啥?或者你的意思是啥?”
族长闻言,又是叹气,“孙家那孩子让我们家多囤些粮,你们也知道,这些都算是小道消息,根本没法大张旗鼓地拿出来说,可我也不能看着族人不管吧。”
一家三口顿时面面相觑,都有些不知道该说啥?
要说这事儿搁自己一家身上,那简直易如反掌。
可就跟族长想的那样。
这是自己个一家的事儿吗?
不是!
是一个村,每一个族的事儿。
俞秉贵抿着唇,状似思考了许久,才道:“大伯,你容我想想吧。”
“嗯。”族长应完便起了身。
这事儿有多麻烦,他自然是知道的。
到秉贵家来坐坐,就是临时起意而已。
压根儿也没指望着他们能解决,就想着和他说几句,看看能不能遵着他的话理个头绪出来而已。
——
俞秉贵看着村长离开的背影,心里有些不得劲。
回头便冲依旧坐在台子旁的母女俩,叹道:“大伯是真的愁上了,可惜我们也没个好的法子帮帮他。”
吴芸正准备起身的动作一顿,不打算管他这茬,复又起了身。
倒不是觉得他多管闲事儿,只是她也想不出啥办法,说啥都是白搭,弄得不好,还可能添乱。
倒是俞诗兰看着他,幽幽地道:“爹,这事儿别人难办,搁你,不对,是搁咱家头上还难办吗?”
俞秉贵侧头看着她,“啥意思?你有办法?”顿了一下,又压低声音道,“那地方可不能暴露。”
“爹!”俞诗兰哼哼了两声,不满地道,“我再傻,再不谙世事,也不会连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样的道理都不懂吧?
粮食咱不愁,只是让粮食的来源过个明路而已。
你就去跟大爷爷说咱们家现在开始囤粮呗。
找个隐蔽地方,比如山洞啥的,隔段时间放点儿进去。
反正咱家这卤菜生意也做起来了,有点钱买余粮也不是啥大事吧?”
“得,还得是我闺女这脑袋瓜子好使。”吴芸带袖套的间隙,回头插了一句。
不是她吹,她闺女那会儿就靠着个研究生的文凭不但在首都站稳了脚跟,工作的那地儿还是首都许多本地人都望尘莫及的,所以她闺女那脑袋瓜子是一般人能比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