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
卫云初眸中的疑惑之色渐浓，眉头微皱，好声好气地解释：“顾夕昭，你误会了，我不是妖怪。”
闻言，顾夕昭只是冷笑了一声，怨恨地盯着她，连声质问道：“误会？我误会了什么？你有告诉过我，你的真身是傀儡，你的夫君是魔尊吗？没有，都没有！”
顾夕昭指着自己，脸上的表情似哭似笑，眼眶里还隐隐带着水光。
“枉我和你一见如故，把你当做知心好友，什么都告诉你。可是，你呢？你心里一直防着我啊，你什么也不愿意告诉我。”
顾夕昭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一脸的疲惫和失落。
灼烧感渐渐地蔓延到全身，卫云初强忍着不适，宽容地注视着顾夕昭。
“我不是不愿意告诉你，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呵，不是时候，”顾夕昭觉得有些好笑，又道：“我哥是在看到你的信之后，和炎阳师叔产生隔阂，又杀害了掌门，这你又作何解释？”
卫云初慢慢地摇了摇头，痛苦地闭上眼睛。
那些话会将顾夕昭陷入危险的境地，卫云初不愿意讲出来。
顾君修是面前女子的榜样，是她的信仰。
可是，那一天情同父女的掌门去世了，她的哥哥跟着一个女妖离开，她的信仰也就此崩塌。
因为是朋友，所以能够容忍她在不知道真相的时候，做一些可以挽回的错事。
至于真相，现在还不能告诉顾夕昭。
她虽然不似以往冲动，可到底还生活在纯阳宫，若是知道她哥哥没有杀害掌门，掌门是炎阳害死的，她又该如何？
况且，她现在认定自己是妖怪，根本不会相信自己的话，反而会让炎阳对她心生怀疑。
全身火辣辣的疼，像是泡在辣椒水里一样。
和自己喝了一样的茶水，可是顾夕昭没有丝毫的不适。
“你到底给我喝了什么？”卫云初缓缓地睁开眼睛，忍痛问道。
顾夕昭收起眼泪，指尖把玩着茶杯，声音变得如往日一般清甜：“我们喝的茶水，是同一个茶壶里倒出来的。你猜我为什么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顾夕昭的话，让卫云初心中生出几分惶恐。
莫非……莫非自己真的不是人？
“你猜到了是吗？”顾夕昭阴恻恻地打量了卫云初一眼，又围着她走了一圈。
“这茶水中，被我加了让妖怪显形的符咒。现在，应该快生效了吧。”
卫云初强忍着疼痛，装作没事人一样，笑着对顾夕昭道：“那你恐怕要失望了。我真的不是妖，就算等个一两天，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可是，你刚刚的表情，分明就很痛苦。”顾夕昭捏紧了手中茶杯，直勾勾地盯着卫云初，不想错过她一丝一毫的神情。
卫云初故意叹了一口气，语气变得失落起来：“我只是想来看你过得好不好，结果被你摆了一道，我的心里难道不会痛苦吗？”
其实，卫云初这次来纯阳宫的目的，只是看顾夕昭过得好不好而已。
她现在平安，卫云初至少可以放心了。
“真……真的只是这样？”顾夕昭小心翼翼地问道，眼里浮现出一丝期待。
当她从炎阳口中得知，卫云初真身是傀儡，并且是魔尊的女人时，她的心中，异常的苦闷。
她没有想到，自己全心全意地信任卫云初，最后却遭到了背叛。
在顾夕昭期待的眼神中，卫云初轻笑着点了点头，拉住她的手，未表现出半分的异样。
“知道你过得不错，我就放心了。你哥哥的事情，你不用多想，我会帮你打听。现在，你送我回去吧。”
手上温热的触碰，让顾夕昭想起了和卫云初在一起的日子。
她说道：“既然来了纯阳宫，陪我几天再走吧，为什么急着离开？”
卫云初摇了摇头，无奈道：“我这次的任务，就是和师兄、师姐们去寻找你哥哥。若是他们找到了，真对你哥下手怎么办？知道你心里惦记着他，我就更不能不管了。”
没想到她这般对待卫云初，卫云初还愿意帮她，顾夕昭心里动容极了。
她反握住卫云初的手，朝门口走去。
“走吧，我送你。”
闻言，卫云初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幸好，顾夕昭愿意相信她善意的谎言。
门外的阳光斜斜地照进屋内，眼看着再朝前走上几步，就能踏出顾夕昭的闺房。
不料，炎阳却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他有着火红的眉毛，火红的胡子，穿着一身金色的袍子。
他阴鸷的目光正落在二人身上，语气不善：“贵客远道而来，何不多住两日？”
看来，炎阳是不会轻易地放自己离开了。卫云初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