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姑姑,这下你怎么解释。”绮筝目光顿然冷厉。
“奴婢没什么好说的,这样的事在宫里再平常不过了,不过嫔主似乎没有掌管**的权力,此事恐怕嫔主下不了定论。”孙莲理直气壮地说道。
绮筝冷笑了声:“呵,本宫何时说了要处置姑姑的?”
“嫔主的意思是?”孙莲狐疑道。
绮筝站起身来,缓缓开口:“今日的事,本嫔就当不知道,你好好打理云清的后事,这个叫夕蕊的宫女本嫔就带走了,姑姑可愿意?”
“云清的后事自是没难处,不过杜夕蕊可是有主子吩咐了,奴婢可不敢轻易……”孙莲勉强道。
“本宫知道你说的主子是谁,若她问起,就说是本嫔带走了,姑姑别勉强了,这笔交易对于姑姑来说可是捡了大便宜,姑姑的罪本嫔虽然定不了,不过闹到皇后娘娘皇上那儿去,本嫔不相信皇上皇后会包庇姑姑你,就算不处死,至少也挨个几十板子,本嫔现在只是带走一个宫女,而姑姑却可安好无事”绮筝在院子里踱了几步,稍稍转眸看着孙莲。
孙莲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好,奴婢答应嫔主,这丫头嫔主就带走吧,不过倘若主子问起,奴婢也只能实说。”
“本嫔只要人,后面的姑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绮筝道,言罢转身向门口走去,杜夕蕊和小吉子忙跟着绮筝身后。
绮筝走到文月身旁,侧眸看着文月,轻声说道:“去看看云清吧,这是咱们欠她的。”说完,深深沉了口气,走出了门去。
回到昭瑄殿,刚进门,晴初几个便围了上来。
晴初忧心道:“主子没事吧。”
绮筝轻摇了摇头,落座在殿前榻上,晴初看着后面跟着的二人,好奇的问道:“他们是?”
“晴初,你和柳依她们先出去,本嫔有话要问他们。”绮筝沉着声音道。
“是。”晴初应了声,领着柳依和兰儿出去守在殿门前,掩上了殿门。
殿里安静了下来,杜夕蕊欠了欠:“多谢嫔主救命之恩。”
“夕蕊,云妃究竟为何要买通孙姑姑折磨你。”绮筝疑道。
杜夕蕊沉下眼,顿了片刻才道:“是因为,因为奴婢知道了她的阴谋,她怕事情败露,便要除掉奴婢。”
绮筝闻言,顿然一惊,忙问道:“什么阴谋。”
“就是,害夏鸾惜的阴谋,那日我无意间听到了云妃向太医讨要一种让皮肤过敏的药,尔后又与尹贵妃在窃下商量,奴婢不慎被她们现了,奴婢当时还是秀女,除去奴婢太过显眼,所以云妃就告诉太后,说奴婢在说皇后娘娘的闲话,太后一怒之下就让人掌奴婢的嘴,直至奴婢不能说话,双腿不能动弹。”杜夕蕊一五一十地说到。
绮筝虽早已知道实情,却没想到尹贵妃竟然也涉足其中,思了片刻,方才说道:“行了,本嫔知道了,这事切不可到处宣扬,本嫔能救你一时,救不了你一世。”
杜夕蕊点了点头:“是,奴婢知道了。”
“嫔主,奴才有一事不明。”小吉子忙道。
“何事?”
“嫔主已经知道真相,为何不惩治孙莲给云清报仇,反而与她谈条件保她无事,云清曾给奴才说过,傅主子和文主子是她最要好的姐妹,所以奴才才貌似把信拿来给主子,傅主子还在雨明宫的时候云清就告诉奴才要照应着傅主子,不过奴才只是王总管手下的一个小太监,看着王总管处处苛刻傅主子奴才也说不上话,可是云清却是时时为傅主子着想,如今云清遭了难,傅主子就不打算为云清讨回公道吗?”小吉子似不服气地说到。
绮筝轻摇了摇头:“云清的仇自然要报,不过本嫔现在只是一个容华,没有处置女官的权力,此事就算闹到皇后那儿去,孙莲顶多挨点板子,要不了她的命,此事必须从长计议才是。”
“尹贵妃娘娘,云妃娘娘,主子在休息,你们不能进去。”
“大胆奴才,竟敢拦住本宫。”
门外传来争执声,绮筝顿然一惊,看着两人,急道:“你们快到里面避一避,没本嫔的吩咐切不可出来。”
“是。”二人应了声,慌忙躲到寝殿里。
片刻之后,殿门骤然打开,尹贵妃和云妃怒气冲冲地走进来,站在殿中,投来狠狠的目光。
绮筝上前盈盈一欠:“嫔妾给贵妃娘娘,云妃娘娘请安。”
“嫔主不是在休息么,这么快就休息好了,恐怕是另有勾当吧。”尹贵妃嘲道。
绮筝微微莞尔,低眉道:“贵妃娘娘说笑了,嫔妾岂敢。”
尹贵妃哼笑了声,冷道:“呵,本宫废话不多说,把人交出来,本宫便不与你计较。”
绮筝沉着眸子,镇定地说道:“嫔妾不知贵妃娘娘要找何人,这昭瑄殿里的宫婢都在门外站着,娘娘进来的时候已经看到了。”
“你少跟我们装蒜,我们要的是你从浣裳局带走的人。”云妃厉声道。
绮筝淡然一笑:“嫔妾想起来了,浣裳局里是有一人跟贵妃娘娘有过节,不过那人今天已经自尽了,娘娘若是想找她,嫔妾无能为力。”
“傅绮筝你……。”尹贵妃勃然大怒。
“尹姐姐,少跟她废话,咱们直接进去搜便是。”云妃冷道。
绮筝闻言,扬了扬唇角,慢慢开口:“想搜嫔妾的寝殿,二位自是有这权力,不过要是没搜到,反而把事情闹大了传到皇后娘娘那儿去,皇后娘娘派人彻查此事,一不小心现她的妹妹竟被人利用了,二位说,娘娘会怎么办?”
“傅绮筝,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有些事情知道得多了未必是好事,倒不如装聋作哑,或许还有一丝生机。”尹贵妃微微虚目,冷冷地说道。
“可是有些事知道了就有人畏之,或许能得些好处,装聋作哑亦什么好处也没了,不是么?”绮筝淡淡道,嘴角浮出一丝笑意看着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