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这天,沈家人都回了沈氏庄园。
沈钊难得的今年能在家里过年,沈家重视团圆,过年给厨师都放了假,此时不管是在外面呼风唤雨的沈氏总裁还是桃李满园的沈大教授,都得带上围裙进厨房。
沈棠包了几个饺子被兄弟们嘲笑后就不愿意包了,抱着手在旁边看着。
她注意到迦南神色恹恹,就问她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沈嘉白嘿嘿一笑,“思春呗。”
“你不说话没有人把你当哑巴。”迦南幽幽的看向沈嘉白。
沈嘉白冲她做了个鬼脸。
”你一天天的怎么就知道欺负妹妹。”沈大夫人看不下去了,教训儿子。
“妈。你讲点道理,她欺负我还少吗?”
沈嘉白装作很痛心的样子靠在沈大夫人肩上,却被沈大夫人推到一边去,“她还是孩子,你都几岁了。你要争点气,我孙女也不比迦南小几岁了。”
“她还是孩子呢,”沈嘉白继续阴阳怪气,“她都有男人了。”
“胡言乱语。”沈大夫人拍了沈嘉白一下。
沈棠也开口了,“你也知道你妹妹都谈恋爱了啊,一个个一把年纪了还不如迦南了,换作别家,这时候孙辈都满地跑了。再看看咱们家。”
沈嘉译和沈嘉佳一只脚刚进门,就听到沈棠这几乎是无差别扫射的话,默契的一起调头,离开这是非之地。
沈嘉白见火烧到自己身上,老老实实的闭嘴了,拍了拍手上的面粉,捏着迦南的脖子把她提起来,“走走走,大哥带你去放烟花。”
“沈嘉白,你讨厌,大白天的放什么烟花。”
两人吵吵闹闹的离开,沈棠和沈大夫人笑着摇摇头。
“阿劭是回楼家?”
沈大夫人回答她说,“是,之前说了留在江南过年,可是前天他父亲说今年要回楼家老宅那边,他也得去。”
沈棠“啧”了一声,“楼家那边是看他回来进公司,急了吧。”
沈大夫人也是豪门出身,对于家族里这些争权夺利的事也见得多,“哎,楼家那边也是不好相与的,你说迦南以后嫁进去被欺负了怎么办。”
沈棠包着饺子,漫不经心地说:“文翰不会让人欺负了文心,阿劭自然也不会让人欺负了迦南,再说了,不是还有咱们家么。”
“说是这么说,当年他们不也是被逼的离开老宅么,阿劭还被送来避难,我总觉得他们家不会轻易的让迦南嫁给阿劭。”
沈大夫人的意思沈棠也清楚,迦南和楼劭在一起,无疑是让楼劭这一支如虎添翼,这样觊觎楼氏的其他楼家人岂会善罢甘休。
“总归他们现在还小,阿劭是能干的,过些年他等他站稳脚跟也就安稳了。”沈棠说道。
沈钊出来拿饺子正好听到他们的对话,面色不虞地回到厨房。
“大哥,”沈钊将饺子递给沈鹤,皱着眉问道,“楼家真那么乱?”
沈钊一心只读圣贤书,不是在做科研就是在教书,对这些豪门恩怨知之甚少,刚刚听到沈棠他们对话,让他有些担心迦南。
“什么意思?”
沈钊重复了一次刚才听到的话。
“这个啊,”沈鹤一边笑一边将饺子放进蒸笼里,安慰沈钊,“楼家虽然能人多,但是楼文翰把持楼氏这么多年,哪能那么简单就让出来,想必早就给楼劭铺好路了。你放心吧,楼家在他们父子俩手里翻不出花来。”
沈鹤的话虽然有安慰了沈钊,但是他依然忧心忡忡的。
见他仍然愁眉不展,沈鹤笑道:“你呀,教了一辈子书,死脑筋,这不是还有咱们家么,要欺负你女儿,也要掂量一下咱们家不是。”
“行了,大过年的。难道你还要棒打鸳鸯不成。”
迦南被大哥带到院子里,沈嘉白说了一声给你看个好玩的就跑没影了,迦南正有些无语,楼劭的电话就打来了。
“楼劭哥哥。”
“在干嘛?”
“沈嘉白有大病,拉我来院子里,人却跑了。”
此时,远在帝都的楼劭笑了一声,推开阳台的门,走出喧闹的房间。
“有没有多穿一点。”
“嗯嗯。穿了。”
楼劭眼里盛满温柔,仿佛能看到迦南不停点头的样子。
“过几天我来接你好不好。”他柔声说。
迦南软软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不用啦,我自己过来就好。”
“我来接你,就这么说定了。嗯?”
“好吧,那我等你。”迦南倒也不坚持,她踮着脚尖碾着地上的残雪,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楼劭哥哥,我想你啦。”
“我也想你,”楼劭顿了顿,又说:“我很快就回来。”
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沈嘉白从树林抱着什么跑了过来,迦南就和楼劭道了再见。
只见沈嘉白神秘兮兮打开衣领,一只小鹿蜷缩在他怀里。
“快看。我在早上在林子里捡到的。”
迦南也有些惊讶,庄园的后院就连着一个山丘,山里最常见的也就是兔子小鸟之类的,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更大一些的动物。
两人把小鹿抱回屋子里,沈嘉译检查后没有发现受伤。
“我说你们真是够了,我是给人看病的,不是兽医。”
“都一样都一样。”沈嘉白随意说着,完全没注意到沈嘉译抽搐的嘴角。
“它是和家人走散了吗?”迦南抱着小鹿,摸着它的背问。
沈嘉译的职业病又犯了,“野生动物,别随便摸,小心细菌。”
“可能是吧,等过两天把它送到动物园去。”沈嘉白和迦南都默契的无视了大姐的话。
沈嘉译眼不见为净,离开前还提醒他们记得消毒。
楼劭和迦南通完话后,手搭在栏杆上,不一会儿就收到迦南发来的微信。
迦南:“楼劭哥哥你看,大哥捡到了一只小鹿。[图片]”
照片里迦南笑的灿烂,小鹿正仰着脑袋好奇的看着镜头。
他动动手指回复了两个字,“可爱。”
人很可爱。
楼劭看着照片里的迦南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越发的归心似箭。
有了期盼,难捱的时间也能过的很快,楼劭破天荒的对那些试图接近他的侄子辈小孩有了些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