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奇怪了,既然没人,那说话的声音是咋回事,还是个女子在说话,而在这时,我就听到那声音,又一点点地飘了过来:“来啊,你过来啊,我们一起拍球玩啊,来啊,你过来啊,我们一起拍球玩啊……”这个声音带着丝丝引逗,丝丝媚惑,好像她前面有一个人,她在向他招手……我有些着急,不为别的,为的是我现在还没看到这个在说着话的人,到底是谁,她为啥跑到人家的楼上,在不停地说话,而且很明显这不是一个人,我很清楚地听出来,这人的面前肯定还有一个人!我左右看了一圈,见周围没人,就脚尖一点地,一下子跳了起来。我跳到他们家二楼的房顶上,快步跑到最北面,往下一看,我就看到了他们兄弟两个!这家的楼房,本来我一直感觉很是怪异,好好的不是座北朝南盖,为啥要面朝西呢。而且,一般人家,我见过很多,一栋楼房,也就一个楼梯,他们家倒好,南边,北边各种一个盖在楼侧的户外楼梯,那楼梯阶数很多,都是用洋灰板子一阶阶铺上去的,从楼下往上看,好像能通到天上一样,很陡又很高!现在可倒好,他们家两个家伙,正顺着北边那个楼梯,两个人并排,一阶一阶往上走。他们走得很慢,动作极度僵化,好像他们跟被人施了定身法一样,抬脚迈步困难得跟橡皮筋缠住了脚,每迈一步,都费尽了力气。原来他们就在楼梯上,可是我为什么刚刚没有看到呢?真是奇怪,以我现在的眼力,不要说离得这么近,就算是再远上个几十米,我也能一下子看到他们的。就在我很是疑惑的时候,我突然看到他们两个身上,不知道为什么裹了一层浓重的黑气,那黑气就重重叠叠地缠着他们两个,让我看得有些不清不楚!难道是这黑气,阻挡了我的视线?我赶紧往下落,也没敢太靠近,就落在了离他们有二十步开外的地方,躲在一棵树后,看着他们又艰难地往上迈了一步!我看到,他们两个都垂着手,机械地在我面前展示着慢镜头,这很是不对头啊,我就想了,如果他们是因为我刚刚施展的吗吡吗吡轰,给他们造成的这样,那肯定是不会的,因为那瓦片击中他们的是大腿,又不是脑袋,他们怎么可能会变得这么痴呆傻愣呢,连走个路也要玩一个慢镜头?绝对不可能。另外,我听着那人的说话,她分明就在他们面前,而且好像又听到了有人在拍球的声音,那个声音一下一下地在楼梯上回荡,我听得是非常真切。还有不到五阶,他们就要上到楼顶上了,如果他们上去了,会不会连个弯都不拐,直接从楼上掉到地上?要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两个家伙可危险了,虽说楼不高,但从两层掉下去,最起码也会摔得瘸胳膊落腿的吧。我就赶紧悄悄地溜着他们家的北山墙,不敢发出一丝声响,转到了他们家的院子里,抬头往上看,这时我才看到,在他们兄弟两个正前方,有一个很矮的小人,那小人穿着红色的裙子,头上戴着红色的帽子,一只手拍着一个小花球,一阶一阶地顺着楼梯往上走,而她每走一步,都非常缓慢,而那上球却始终在她手下跟着,跳着。而她身后,居然就跟着他们兄弟两个,他们现在非常乖,很顺从地跟着那个红裙子小人,可是,我看他们脸上,居然萦绕着一团死气,那死气比他们身上的黑气还要重!我一看这才多长时间啊,从我跟他们遇到,到现在前后也最多半个多小时,那我离开他们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啊,这个红裙子小人,是怎么回事?我看见这个红裙子小人,听着她嘴里一直在反复地说着话:“来啊,你过来啊,我们一起拍球玩啊,来啊,你过来啊,我们一起拍球玩啊……”我也不知道这人为什么找上了他们两个,现在可倒好,再有几步,他们就会从这楼上,被这个红裙子小人带着跳下去,天呢,这小人想要谋害他们兄弟两个吗?我想到这里,心里不由得一惊,这哪里使得,就算他们两个兄弟,跟我不对付,每回见我都张牙舞爪地要打我欺负我,可是也没必要取了他们性命啊。这可咋整?!我看那个红裙子小人,从我站的方位看,倒还能看得清楚,不过,我揉了好几次眼,才总算看到她的脸!给我最深的感觉,这红裙子小人是真白啊,她的脸色,白得根本没有一线血色,而且这人最多也只有我大腿这么高,可是她上楼梯却几乎是脚不沾地,飘一下就上一阶,乖乖,这东西,难道不是人?我出于好奇,也没管那么多,嗖一声就从地上跃起,就站在二楼楼楼梯顶上,跟这个红裙子小人几乎是面对面。这时,我才清清楚楚地听到了,从她那煞白的嘴里,飘出来的声音:“来啊,你过来啊,我们一起拍球玩啊,来啊,你过来啊,我们一起拍球玩啊……”,这声音远远听着,就跟女子的声音差不了多少,可这么近去听,居然很是刺耳,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这声音就跟拉锯的锯条,一下子拉到了铁钉一样,尖利到让人心寒!只见这两个兄弟,并排地木呆呆往上走,走得非常僵硬,就跟他们快被冰给冻起来一些。可当我看他们的脸时,不由得大吃一惊,他们本来活生生的面庞,竟然面如死灰,整个面颊上像是被人敷了一层白霜。这绝对不对劲,肯定是这个红裙子小人搞的鬼,要不然这两兄弟怎么可能乖乖地跟着她不停地往上走,而且眼神死死地盯着她拍的那个小花球。我没敢声张,准备再次使出南二爷教我的吗吡吗吡轰大法,谁知这红裙子小人,正在专注着拍球,没想到突然头一抬,就看到了定在她前面不远处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