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澜领着天仙在小镇里四处找落脚的地方。先前只顾着跟老鬼索要宝贝了,忘记跟他要钱,如今身上没钱吃住都是问题。好在天澜运气还不错,在小镇中找不了多久,就看到一座一眼就能看出是久没有人居住的大房子。才要推门进去,从后面追上来一队十几人的人马,人人骑着驯兽。“嘭”一支箭矢擦着天澜的头皮钉在门板上,入木三分,箭矢的尾部一颤一颤的。“滚开!这处宅子我们要了。”
驯兽上脸颊有一道长长刀疤的汉子将弓背回背后,恶狠狠的对天澜和天仙说到。天澜顾不得发麻的头皮,连忙将天仙护在身后。天仙呲着牙,据理力争到:“这是我和哥哥先看到的!”
刀疤汉子这才注意到年岁虽小,却极是美丽的天仙,没想到这荒蛮之地竟然有此绝色,若是能够占为己有,这荒蛮之地就不会那么难熬了,于是淫笑到:“小姑娘想住这里也可以,只要你伺候我等兄弟开心就行。”
其他人听了,都眼神赤裸裸的盯着天澜身后的天仙哈哈大笑。天澜见这丑汉子竟然敢调戏天仙,不由怒到:“请你自重,猎风小镇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刀疤汉子见天澜竟然敢顶撞他,拔出腰刀,在手上拍了拍,冷笑的说到:“蝼蚁一般的玩意竟然敢威胁老子,信不信老子将你剁了喂妖兽。”
“好了,我们初来乍到,还是守一下这里的规矩的好,不要节外生枝,误了少主的事。”
阻止刀疤汉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他们的领队。但也并非好意,只是不想招惹麻烦。“你们滚那边去。”
中年男子声音平和,却是不容置疑,藐视一切。那边还有一处闲置的小屋,就在大屋的旁边,很破烂。弱小便要被欺负,反抗只有死路一条,天澜心中就是再多不甘,也得咬着牙让出了那处宅子,领着天仙去了那个小屋子。只是心中要修复经脉,走上修炼道路的心思更加坚定了。只是谁都没有注意到,天仙阴冷的目光,看那群人的眼神已经是在看死人了。推门进去,湿冷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家具都快要完全腐烂了,显然是很久很久没有人居住了。如今要想住人还需要收拾一番才行。和天仙一起才开始收拾,屋子外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还指指点点,他们不敢去招惹人多势众的狩猎团,围观两个少年男女倒是不惧。天澜怕人多围着,会下着天仙,便走出来对着众人拱手作揖,说到:“我与妹妹从远处来寻亲戚,没想到已是人去楼空,如今还被人占去了房子。”
还挤点眼泪出来骗同情,前世作为道士坑蒙拐骗,演技不是一般的好。而且言词却十分真诚,还带有被抢夺了房屋后的不甘心,所以很快就博得了众人的认可和同情。“原来是王大柱的远房亲戚,不过老身还是劝你们兄妹不要住在这处屋子里,不干净。”
一个站得离院子远远的老妪说到。“之前有人也想占用这宅子,第二天就全死了,那个死样,惨不忍睹呀。”
另一个小年轻心有余悸的说到。只是这样一个身富力强的小年轻这样说,反倒让天澜觉得他别有用心,想要吓唬他和天仙,再说作为一个道士天焚鬼他都收拾过,哪会怕一般的小鬼。“无妨,小子跟仙人学过一些捉鬼驱邪的本事。”
有对付那老鬼的经验,还有前世自己使用的连天焚鬼族都惧怕的桃木剑,捉鬼驱邪应该不在话下。天澜故作轻松,装出一副大师风范,就是年岁太轻,这风范没竖起来。所以围观的人显然不相信。“若有邪祟,老子剁了它下酒,尔等再在此鼓噪,老子请你们吃刀子。”
天澜能好声好气的和小镇住民说话,隔壁的那伙人却听得不耐烦,拔出腰刀大声呵斥围观的众人。老太婆啐了一口,小声说到:“一群不知道死活的汉子。”
然后悻悻的走了,显然也是怕招惹那群人的。众人也跟着摇头散去了,明日再叫人来收尸就是了,只是可怜了两个娃仔。“妹妹怕不怕?若是怕,哥哥就带你离开,重新找个住处。”
回到屋内的天澜担心天仙听到外边的谈话,心里害怕。“有哥哥,天仙在哪里都不怕。”
天仙拉着天澜的手,眼睛笑成了月牙,离开天云城,再也不用受到天家弟子的刁难了,这辈子有哥哥一起,在哪里都是不怕的。再者在之前天澜被天冲踢伤,愤怒的天仙无意中激活了血脉,封印的记忆被打开,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和能力,若不是天焚鬼及时出现,天仙当时就亲自将天冲等人尽数撕碎了。只是怕一个控制不住,整个天云城都会被屠了。当然这事她并没有和天澜说,若是可以,她愿意一直陪着天阑哥哥,哪怕天阑哥哥不能修炼,也要陪着他,直到老去。只是觉醒了记忆之后,她知道这个愿望很难了,在觉醒的那一刻,她就被发现了,被族人带走是迟早的事情。“跟着哥哥让你受委屈了,不过用不了多久,哥哥一定会给你幸福安逸的生活。”
天澜不知道天仙的变化,但是天仙是他妹妹,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自然要照顾到最好,要让她幸福。发家致富,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天澜,这点自信还是有的,至于修复经脉和修炼的事情,已经有了方向和计划,得先将天仙安顿好了,才能做打算。当然,这事不能拖得太久。“天仙不委屈,哥哥就是天仙的幸福。”
天仙乖巧的说到。天澜揉了揉天仙的头,说了一声:“乖!”
二十一世纪,天澜就喜欢这样揉道观里小道童的脑袋,一时的习惯改不了,揉完之后才发现不妥,只好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掩盖过去。只是揉得天仙有些小羞怯:“哥哥好久没有这么亲昵了呢,好怀念呀。”
以前天澜这样揉天仙的头还是天仙五六岁的时候,每次都把天仙的头发揉得一团糟,然后再帮她梳好,这是他们兄妹二人小时候为数不多的游戏方式之一。好不容易收拾妥当,先让它通通风,把发霉的气味给吹走。接下来要解决吃饭的问题,天仙年岁还只是个小女孩,又接连受了惊吓,她懂事没有说什么,但想来应该是饿了。天澜和天仙并排走在街上,小镇的人见了他们都远远的躲开,从别人毫无遮拦的言谈中知道,他们两入住有邪祟的房子之事已经传遍了小镇,人人对他们避之不及。见此情形,天澜倒是想到了获得食物的法子,就算是在二十一世纪,这法子也百试百灵,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让天仙远远的等着,天澜朝小镇里最好的酒楼走去,还未靠近,掌柜的就出来连连作揖:“小祖宗,你到别处去可以吗,小店可不敢招待你。”
“给小爷来一只烤驯羊,再来一些吃食,否则小爷就进去店里了。”
天澜直接开口提出条件,并威胁店家。天澜心里惭愧,却仍然像极了二十一世纪的无赖,举着注满血的针管说,老子有病,给钱,否则老子不走了。不一会烤驯羊就送出来了,还给了好多吃食。“被邪祟缠上,都是快死的人了,给他吃最后一餐好的,当作积德行善了。”
掌柜如是想。天澜自然不管掌柜的如何想,提着厚脸皮耍无赖要来的吃食,两人回到新整理出来的房屋,还未进屋,先前的刀疤脸见他们手中提着的吃食,将烤驯羊全给抢走。“啧啧,老大不让碰这小丫头,否则喝酒吃肉玩女人,这一趟就圆满了,哈哈!”
抢走烤驯羊的刀疤脸还不忘色迷迷的看着天仙,若非顾及猎风小镇的规矩,他才不管什么老大的约束。“抢小爷吃食可以,但敢惦记小爷妹妹,小爷跟你拼命!”
天澜怒目圆睁,恨不得冲上去跟羞辱天仙的刀疤脸拼命,却被天仙给拉住了。“哟,倒是有点种,有趣有趣!哈哈!”
刀疤脸回屋前还不忘打趣一下天澜,言语中尽是不屑。天仙则冷冷的看着刀疤脸,像在看一个死得很惨的人。天澜咬着牙和天仙胡乱吃完剩下的吃食,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先是被抢了房子,然后又抢去自己不要脸讹来的烤羊,更让人气愤的是既然敢打天仙的主意。别人欺他、辱他,他都可以忍,但是只要欺负到天仙,天澜都会出奇的愤怒,天仙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是自己的逆鳞,岂能容他人伤害!修复经脉之事必须得加紧,不能修炼,没有能力在这个世界上就是被人欺凌的角色。没能力,天家旁支都敢爬到自己头顶拉屎,天家随意就决定自己的生死。没能力,一个粗鄙之极的汉子也敢羞辱自己。没能力,不仅生死都不由自己做主,更加保护不了自己要保护的人。先前的天澜记忆未恢复,只能苟延残喘的活着,如今自己老天爷都不怕,又怎么会做苟且偷生之人!我要修复经脉,我要修炼,我要站在修真界的巅峰!你们等着,小爷如今不仅是这天焚大陆的禁忌之人,小爷还要站在天焚大陆的最顶端,小爷要整个天焚大陆都匍匐在小爷的脚下!他日小爷壮志得酬,谁敢给小爷脸色看,小爷削他!这是天澜第一次有了变强,强到能将天焚大陆踩在脚下决心。这一刻,天焚大陆的天和地都在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