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宁城外,李田坝带领的大西北护卫队在安营扎寨。
烟火熏天,一股将士们没有闻过的香料味扑鼻而来。
比鹅大的鸡架在篝火上,烤的滋滋流油,香味飘到城楼上,大齐的将士们闻到,纷纷都要流口水了。
“这是什么味道?”有人率先开口。
“下面好像在烤肉。”
“他架的是什么?鸡吗?”
“看样子像是啊,但那也太大了吧。”
“大西北的鸡都这么大的吗?”
将士们议论纷纷,都张望着往楼下看去。
但见李田坝,坐在篝火旁,举着个鸡腿大口吃着。
“坝王,你吃的这是鸡吗?咋这么大?”守城门的将士,终是没忍住,派了个小兵偷摸出来问。
李田坝闻言,扭头看着来人:“不认识了吧,这是我妈送我的火鸡。”
“听说不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东西。”
“啊?”小兵听的一头雾水。
“不是个什么……”小兵问。
“不懂了吧,我也不懂。”
说罢,李田坝递了个鸡腿给小兵:“吃吧,等抓到那个狗头王子,我给你们一人送一只,回去孝敬爸妈。”
“哎,你小子不错,哪里人?”
小兵回答着:“坝王,小的就是这大齐燕宁人。”
李田坝看了眼身后的城墙,继续道:“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有什么好的?”
“要不你就跟着我,带着你爹妈,等抓住了你们的王子,我们就回大西北。”
“水泥路你见过吗?飞机电视见过吗?你知道电是什么东西吗……不知道了吧?等回去让你见识见识。”
小兵听着,只觉得对方形容的,宛如世外桃源,说的都是他闻所未闻的事情。
小兵啃完了鸡腿,擦了擦油嘴,又笑嘻嘻的问着李田坝:“坝王你说的是真的吗?”
他早就略有耳闻,这大楚的大西北,是人人向往的人间天堂。
莫说别的,就是这燕宁城的读书人们,都抛家舍业的去了大楚的大西北。
“坝王,你们大楚的大西北,真有那么好吗?”
“什么叫大楚的大西北?你信不信我这一鸡头敲死你?我们是大西北帝国。”
小兵闻言,连连点头:“是是是,是小的愚昧了。”
“你放心,我可是在大西北有一座山的男人,我就这么跟你讲吧,在我们大西北帝国,除了我妈,我都是为所欲为的。”
李田坝说完,忽地又想起了风书砚,改口道:“啊不对,现在多了个我弟弟,除了我妈和我弟弟,勉强再算上我爹,我就是大西北能横着走的男人。”
小兵看着他,脸上充满了崇拜,又不解的问着:“坝王,你为什么要怕你弟弟?你不是老大吗?”
“我听说,你们大楚嫡长子是最宝贝的呀。”
李田坝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怎么又大楚了?再大楚把你头拧下来。”
“你懂个屁,那是我妈的亲儿子,小砚砚以后就是我们大西北的王。”
“没文化,真可怕,血统懂不懂?”
小兵这才反应过来:“哦,原来坝王你妈不是你妈。”
李田坝又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脑袋上:“放屁,那就是我妈。”
“哦对对对。”
李田坝:“去吧去吧,我要睡觉了。”
但见这小兵,踌躇不定,站在他身边愣是不走。
“哎。”就在李田坝正要问的时候,他长叹了一口气:“不瞒坝王你说,我上有七十岁老母,已经半年多没发军饷了,家中老母经常吃不上饭,我也饥肠辘辘的,这日子过的是真没盼头。”
李田坝听着,觉得他着实可怜,从口袋掏出了一锭金子:“拿去吧,把你这个赔钱的岗位辞掉,跟着我回大西北吧。”
“哪儿有坝王你说的这么简单。”小兵委屈道。
“那你就带着你的老母,直接跟我走,我看谁敢拦我们。”
小兵感激涕零,待再要说话时,李田坝又道:“去吧去吧,烦死了。”
就在小兵转身要走的时候,李田坝又叫道:“站住,你叫什么名字?”
“别我走的时候,找你人都找不到,告诉我名字,我走的时候去找你们的将军,把你要过来。”
“我叫夏米坝王。”
“虾米?跟着我怎么能叫这样的名字?太弱小了。”
夏米看向李田坝:“那怎么办?”
“让我来想想,嗯,就叫大虾米,这霸气多了。”
夏米:“啊?大夏米?”
“坝王,要不就叫夏大米吧?”
夏米心想,这也不能把自己爹的姓都不要了吧?
李田坝:“虾大米?”
“算了算了,就这样吧,烦死了,你快走吧大米。”
夏米想了想,顿住脚步,凑到李田坝身边来,低声说着:“坝王,城内可是有异动,你可要小心啊。”
“你可别被烧死在这儿了,我还等着你接我和老母去大西北呢。”
“烧死我?”
李田坝继续道:“劳资玩火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去吧去吧,别瞎操心。”
“就你们这虾兵蟹将,劳资自从跟了我妈,打遍天下无敌手。”
夏米看他胸有成竹,也没再多说,跟他告别后,回了城内。
夏米离开后,李田坝身旁的一下属,望向他道:“局长,我觉得他刚才说的异动,可能真有点儿不对劲。”
“要不我们还是安排一队人值夜吧,这全光溜溜躺着,真要敌袭了,怕是全都要噶了。”
李田坝:“放屁。”
“睡觉。”
“谁敢动我?再说了,我是来杀狗的,又不是来屠城的,他们杀我干啥?”
他说完,便钻进帐篷里睡觉去了。
夜半时分,突然天光大亮,只听得迎风嗖嗖的无数道声音直击而来。
不多时,整片营地都被点燃,卡车三轮车遇火则着。
一万余名大西北护卫队,全部浑身带火,在地上打滚哀嚎。
“我靠。”
“狗东西,你们玩不起,你们搞偷袭。”
“劳资的枪呢?”
可是,压根就没人回应他。
就在他要去找自己的枪时,一只手拉住了他。
“坝王,快走吧,再不走来不及了。”
李田坝认出这声音,正是夏米。
“齐王可是派了三十万燃烧瓶部队来,这只是先头部队,我带了马,快跑吧。”
“这些人是救不了了,等下大部队来了,我们两都要烧成渣渣灰。”
“放屁,劳资什么时候跑过?我要去拿……”
“坝王对不起了。”夏米打断他的话。
“啥……”
下一秒,一闷棍敲在他后脑勺上,夏米将他扛上马:“为了你我可是连我老母都顾不上带了,你还搁这儿拿啥拿。”
一马两人,消失在火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