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西北,步行街。
风萧带着众人赶到了火灾现场,还没靠近众人就已经感觉到了一阵灼热感。
长长的步行街被烧成了一条火龙,火光冲天,饶是在这青天白日,这疯狂蔓延的火焰,也将天烧了半边红。
商业街外,匆忙跑出来的人,皆望着这熊熊火焰痛哭流涕。
这商业街的无数铺子,是多少人的心血啊?铺子没了,他们的经济来源没了,这生活眼瞅着就要一落千丈,一朝回到解放前了。
“完了啊,完了呀。”
“这可怎么办啊?”
“苍天啊,你让我们以后可怎么活啊。”
步行街外,哭喊的声音不停,将通往步行街的路围堵的水泄不通。
“让一让,都让一让。”最先反应过来的人是贾正经,他一边说着,一边指挥着几个官差在疏通道路。
风萧和李田坝两人,一人扛着一颗催雨弹。
李田坝耐心不足,吼着:“赶紧让开,烦死了。”
李田坝看着近乎烧光的商业街,摸了摸肩上的催雨弹,又望向风萧,开口道:“爹,要不这弹咱还是省着吧。”
“都烧成这样了,还救它干嘛?待会儿烧没了,不就灭了吗?”
“放屁。”风萧厉声道。
“胡闹,赶紧的,放弹。”
贾正经听完李田坝说的,看了眼已经烧的差不多的商业街,觉得李田坝说的有道理。
他也舍不得那两颗催雨弹,犹豫了会儿,还是开口道:“爹,我觉得大哥说的有道理。”
“都成这样了,救也救不下什么了,烧成灰扫一扫,下一次还更方便。”
风萧简直无语死了,他是没想到连贾正经也这样。
“这万一里面有人可怎么办?快救火。”
风萧一声令下,上前一步,放了催雨弹。
而后催着李田坝,赶紧将另外一颗也放了。
而后,他看着那些灭火器,拿起来就教家丁使用。
贾正经自然是看的心疼,风萧在前面一个个的教着,他就跟在后面一个个的提醒:“这雨不是都在下了吗?省着点用,能不用就不用。”
贾正经摸摸灭火器,着实是很心疼。
“哎呀,爹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都烧成这样了,重建得花多少钱?”
他刚嘀咕完,百姓们都围上来,将他团团围在正中间,无望的问着。
“贾大人,以后我们可怎么办啊?”
“是啊贾大人,你要替我们想想办法啊,我家就在商业街,这一烧,连家带铺子都没了,以后可让我们一家老小怎么活啊,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一岁儿子。”
“贾大人,还有我,还有我啊。”
……
百姓们的央求声不断,贾正经全都听进去了,但此时他也不好做出什么承诺。
贾正经只好出声安慰大家:“大家先不要着急,先回家洗洗脸,好好休息休息,等通知。”
这话一出口,大家更不乐意了。
“家都没了,去哪里休息?”
百姓们刚质问完,但见放完弹的李田坝走了过来,好巧不巧,这话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他站在贾正经身边,开口道:“咱妈没来之前,你们就有家了吗?我妈来之前你们在哪儿休息的,现在就去哪里休息。”
“烦死了,滚。”
“田坝,不得无礼。”风萧皱着眉走过来。
就在百姓们碍于李田坝的威严,转身要走的时候,风萧的声音忽然响起来。
“乡亲们,大家静一静,莫要惊慌,听我风某人一句。”
此话一出,大家纷纷回头,看见是风萧站了出来,脸上带上了希望的光。
百姓中有人率先说道:“大家静一静,让姐王的爱夫给大家说说。”
风萧抬起的双手,一丝风从掌心指缝中滑过,想当年他这双手,可是在战场上杀敌无数。
现在这双手,成了指挥大家吃穿用度的工具。
哎,罢了罢了,英雄不提当年勇,谁让我长处不在衣食住行呢。
“我们会承担大家所有的损失的,大家不要慌,给我们一些时间,我们会把这里恢复成原样的。”
贾正经一听,立马站不住了,赶紧开口接话道:“大家等一等,我爹可不能代表政府,这话你们不能当真。”
风萧:“老贾。”
“大家放心,千真万确。”
人群末尾的百姓,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好问着前面的人:“刚才说的是什么?”
有人回答:“姐王说了,会给我们重建家园,免费的,烧了的东西原样再给我们一份。”
“真的假的?”
“贾大人说了,千真万确。”
人群一呼百应:“哦,那没事儿了,哭了这老半天,渴死我了。”
“大家赶紧各自去找纸,记录下自己的损失,明天我们一道送去给姐王。”
而后,大家开开心心的转身就走。
贾正经扶着额头,问着:“爹,你怎么能这么说?”
风萧:“老贾,正所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咱们家大业大,岂能在乎这一星半点?”
贾正经脸色极其难看,他觉得跟这位爹是没办法沟通了。
这位爹只知道躲在厨房炖鸡汤,现在大西北的护卫队都二十五万人了,还不算数万劳力,再加上家丁……再来三座金矿也不够用。
顾青哄完孩子来到商业街,只见这些人不但不悲伤,反而脸上带着笑容。
看见她还乐呵呵的打招呼。
顾青不解的问着:“商业街火灭了吗?没事儿了吧?”
“害,都烧没了。”
顾青:“啊?”
顾青心想:都烧没了你们还高兴个什么劲儿?
这群人莫不是有什么大病。
她一边疑惑着,一边来到了贾正经他们身边,她看着那一堆灰烬,还有黑漆漆的几根柱子。
心无比的痛着,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妈,那啥……”贾正经停在她面前,欲言又止。
顾青:“刚刚就跟你说了,讲话不要吞吞吐吐,搞什么?”
李田坝上前来,开口道:“也没啥妈,就是刚刚爹说了,这烧掉的东西由我们承担,再给他们盖回原样。”
李田坝说完,又觉得不对劲,改口道:“哦,咱爹的意思,是妈你和二弟的政府承担。”
他看向身后的合升,问着:“是吧三弟?”
一直没说话的合升,茫然的开口:“额,好像……是吧。”
顾青:“???”
“是个屁。”
造孽啊。
她再没心思看商业街的损失了,她左看右看,就是没见风萧。
顾青问着:“老萧呢?人哪儿去了?”
贾正经吞吞吐吐道:“那个啥……爹说他去开仓放粮了。”
顾青:“???”
她怎么就摊上个这样的败家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