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神魂殿！”
赵玉山不禁后退了几步，脸色一片苍白。
此时此刻，他总算明白了。
为什么宁天辰敢染指云山。
为什么敢对密查司特工下狠手。
为什么敢将顾杰的命留在云山。
神魂殿，他是神魂殿那位神秘的王座。
该死，该死的！
怎么会这样。
赵玉山后悔了，就不该经不住金钱的诱惑答应顾杰。
什么都完了！
今晚，他活下去的机会为零。
地府，十二鬼王之一的夜鬼亲临，那又如何？
别说是他，今晚只怕夜鬼也会将命留下。
“我提醒过，可你不听！”
聂勇的声音传来。
赵玉山紧握拳头，咬牙切齿，“你明明知道，为什么不早说。”
如果早知道宁天辰拥有这样的身份和背景，他除非疯了才会做出这种蠢事。
如果聂勇提前吐露一丁点信息，他根本不会出现在清雅居。
“从你离开海城，从你出面给顾家站场，从你私自带着那十名特工前来，很多事就是注定的。”
聂勇一声叹息，“老赵，即使今晚你离开了云山，你又能活多久？”
身为密查司驻海城的高层，私自带人给一个商业家族站场。
这本身就是原则性的错误。
死了十个人，赵玉山再有背景也扛不住。
“我们是朋友！”赵玉山胸膛不断起伏。
聂勇摇头，“抱歉，并不是。”
“你！”
赵玉山脸色铁青。
这是聂勇的报复。
走，走不了了。
那个叫青锋的人，一直锁定着他。
“看运气吧。”
告诉赵玉山？
口口声声的朋友，曾经可没少在赵玉山手里吃过亏。
这边。
夜鬼等人缩拢成一团，警惕的防备着周围。
夜鬼虽强，但面对神魂殿王座，他自问没有这个本事。
昔日这位王座，以一人之力斩杀众神殿七位神级强者，一战成名。
他，又算什么！
“还能活吗？”
许久之后，夜鬼摘开了面具，露出一张很普通的脸。
“那日云雾山之行，我与老观主喝过一杯茶，当时我很好奇，明明一位次神级强者，为什么会隐居在山上。”
宁天辰轻吐浊气。
“后来我知道，他在等一个人，等着死的那一天，我问过他，心甘吗？”
宁天辰看向夜鬼，“你猜，他怎么回答我的？”
“所以，你为了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今晚不会放过我吧。”
夜鬼笑了。
“错了，我还没这么闲。”
宁天辰摇头，目光变得恍惚。
“是你要杀我，试问夜鬼阁下，有一个人要杀你，你会怎么办？”
夜鬼嘴角动了动，无言以对。
他们都是同一类人，若是换做他自己，当一个人要自己的命，会放过对方吗？
“那就战吧。”
夜鬼闭上眼睛，当睁开双眼之时，浑身杀气升腾。
既然无法避免，那就还有一条路。
杀，或许还有一条生路。
“你来还是我来？”
后方，一个声音传来。
和尚耸耸肩，“胖叔，我是一位绅士，杀人什么的太血腥了，我怕。”
夜鬼看着扛着大刀，身形健硕的中年男人。
神魂殿，屠夫。
“我早该想到的，呵呵。”
现在说什么都失去了意义。
夜鬼瞄向了屠夫，“传闻屠夫阁下一把杀猪刀闯遍暗界，今夜，我，夜鬼领教了。”
眼见他们的王和屠夫交手，夜鬼座下的人，重新提上了刀。
“杀！”
杀出一条血路，能活。
“神魂殿众人听令，一个不留！”
两位神级强者交手，双方数十个人对冲，留下的是刀光剑影，迸射的是鲜血。
“神魂殿王座啊……”胡耀一声苦笑。
十年不见，这小子走得比他更远。
想当初他一直以大哥的身份，总以为一生的成就，宁天辰怎么也追不上。
如今才知道，早已经被甩了很远。
亲眼看到这种冲杀，就算草莽出身的段九爷，也感觉头皮发麻。
林永福五人也浑身僵直，他们很庆幸，那时候的选择没有错。
什么是地府，他们不了解。
什么是神魂殿，他们同样不了解。
可现在所看到的，就远超过他们的认知。、
时间并不长，一切就结束了。
“好……好快的刀！”
夜鬼站在原地，鲜血顺着流淌。
衣服被心血彻底浸透，生命气息急速流逝。
“屠夫阁下，果然名不虚传。”
这次回大夏并非是专程为了宁天辰而来，而是为了十几年前的恩怨。
一位神级强者，有神级强者的自傲。
原以为今晚有徒弟出手，宁天辰必死无疑，艾德的仇也能讨回来。
可是，他错了。
鲜血在流淌，生命在流逝。
夜鬼盘坐下来，大口的喘着气。
他的人，一个个的倒在了血泊中，无一活口。
而神魂殿那边，只有一个重伤，三个轻伤。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神魂殿在暗界中突起，几年时间就称霸一方，你是怎么做到的？”
暗界很大，可真正能上得了台面的势力并不多。
神魂殿的崛起，让所有势力都感到惊诧。
最初以为那不过是一些初出茅庐的小家伙才会这么张扬，当真正交过手才知道，并不是。
眼中揉不得沙子的众神殿，不会给新势力任何机会。
可结果呢？
众神殿被打退，被迫收拢势力范围，神级强者损失超过了二十位。
就是那个夜晚。
神魂殿王座一战成名，神魂殿也让每个势力都记住了。
“不知道。”
宁天辰摇头。
“年轻有为，这句话果然不假，能死在神魂殿手里，也不算亏。”
夜鬼笑了，然后垂下了头。
一代强者，从此谢幕。
数十个武道高手被斩杀于此，那些没见过血腥的老板，连大气也不敢出。
他们只知道宁天辰很强，不好惹，却不知道强大到了完全超出他们认知的地步。
“聂组，今晚又得麻烦你了，回头请你喝酒。”
聂勇点头，心中却一阵苦笑。
他好歹也是密查司驻云山的头头，现在成了打扫战场的人。
“赵先生。”
当听到宁天辰的声音，赵玉山浑身一紧。
“如果我杀了你，你觉得我狠吗？”
这一问，赵玉山没有回答。
因为，这根本没有答案。
生存在暗界中的人，狠，那又算什么。
“青锋，送赵先生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