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宁安听了一挑眉,问道,“客栈死人了?”
薛钰一愣,摇头说道,“那倒没有。”
“那你慌什么?”韩宁安嗤笑一声说道。
二十出头的人了,行事还这么不稳妥,难怪都成了这西北边陲的钻石王老五了,还是没有闺秀愿意嫁给他。
韩宁安下意识的忽略掉了薛钰拒绝过不少媒婆提亲的这件事儿,说道,“只要没死人,一切都好解决。”
薛钰看着韩宁安一脸无所谓的模样,心里也没有那么慌了,翻了个白眼,说道,“刘家布庄的人说咱们今年定的最后一批厚布,因为仓库走水了,全都用不了了,他们现在愿意赔付我们定金的三倍金额,可是明年二月,就又要开贡院了,这么短的时间,咱们现在到哪去找一批厚布?”
薛钰喘了一口气,又咬牙说道,“可是我买通了刘家布庄的下人,打听到,刘家烧的是一个空仓库,那些厚布,他们也都做成了衣服来买的。还有那种考篮,也被刘家找人模仿编出来了。”
这个客栈可以说是韩宁安穿到韩二狗身上做的第一个大生意,他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小打小闹赚的三五两银子的,韩宁安都没好意思说那是生意。
大武国的院试,说严也严,说不严也不严,反正考上了秀才也是不能做官的,但你考不上秀才,就考不了举人,所以院试也是大武国广大童生们十分重视的考试。
西北边陲院试考点在正希府,而韩宁安和薛钰他们合伙开的客栈,就在正希府的贡院对面。
那里本来是薛钰祖上在正希府做官的时候,置办下的产业,薛钰的爹和姨娘死了以后,嫡母做主分家,就把这处产业分给了薛钰。
薛钰见韩宁安把别人蒸好包子馒头从南市到北市一倒腾,就赚了小一两银子。
于是薛钰便抱着韩宁安的大腿求带,因为他嫡母分给他的产业是三家半死不活的大商铺和在正希府的一栋三进大宅子。
宅子大门正对着府衙,后面的三个铺子正对着贡院。
店铺分别是杂货铺、粮铺和成衣铺子。
韩宁安一看铺子对面就是贡院,当下就拍板帮薛钰改成客栈,韩宁安本来没想跟薛钰合作的,他只想挣佣金。
后来薛钰为了省家具的手工费,就把店铺按三七分的红利,死皮赖脸的要和韩宁安合作。
当然是韩宁安七,薛钰三了。
韩宁安在客栈有绝对的话语权。
然后,平常客栈小事薛钰做主,大事就是韩宁安做主了。
韩宁安不但把那三个店铺和院子改成了客栈,还或卖或租一些考试周边。
像是厚实的长衫啊,空间比较大,可背可提的书篮啊,风干的咸味泡饼啊等等……
大武国的院试是三年考两次,考试都在二月,考试三场,每场三天。
边陲的二月,泼到地上盆水,没一会儿都能结成冰,考试是不准穿有夹层的衣服的,所以很多人考秀才的时候都是穿了好多层单衣,但有些身体不好的人,还是会冻得瑟瑟发抖。
韩宁安就发现薛家成衣铺里有一种厚布,和写毛笔字的时候下面垫的毛毡一样厚实,却比那种毛毡轻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