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四季如秋谷,还有希坞镇的温馨有所不同的是,暮留府的边防遭到了沙匪的袭击。
沙匪的人数有两万人之多,分了若干小队,开始包抄围剿暮留府的边防军兵。
沙匪久经沙场,边防军兵除了顾子柒的这一个营队的人马,其他营队被沙匪击得溃不成军。
顾子柒迅速做出调整,顾子柒所在营队士兵,一名甲组队员,领着两名其他组的队员,分别从沙匪内外围开始绞杀。
顾子柒手下的八九千人,包括火头军和顾子柒全部参战。
这场战役打得悲壮又惨烈,最后暮留府保住了,但这场战役可以说是死伤无数,死得有沙匪,也有暮留府边防军的人。
而顾子柒的营队居然只有几个轻伤的,并且他们还俘虏了几个活着的沙匪,其中有一个据说还是沙匪的大头目,而二头目受伤逃掉了。
只是还没等到顾子柒把人交给上官慎审讯,那几个沙匪就自杀了,这什么信息还没有问出来呢,人就都死了。
上官慎发了好大一顿脾气,把平日里喜欢和顾子柒唱反调的人训了个狗血淋头。
那些副将这下对顾子柒也是真的服气了,毕竟人家八九千人对两万多平日里骁勇善战的沙匪,还能大获全胜,那是真的很了不得了。
经过这一场战役,暮留府边防的众副将和兵士也开始跟着顾子柒训练,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只是他们付出的代价有些大。
——————
沙匪的到来又退败,并没有影响到边陲的新年气氛,顾家今年都是在希坞镇过得年,顾满园他们更是在沙匪被击退了以后,才知道顾子柒他们经历了一场恶战。
苏玉绮在顾子柒回家后,更是连儿子都不管了先来看顾子柒有没有受伤。
不管怎么说,顾家热热闹闹的过了年,就又开始了新一年的生活。
要说顾家现在最闲又最有钱的就要属顾满园了,上官慎在军营,顾家人又都各自有事情忙,顾满园就跑韩家村去找韩宁安他们玩。
倒是把丢下多时的古筝和围棋又练了起来,有韩若雨这个堪称大师级的人物在,随便指点一下顾满园,顾满园的琴技和棋艺就突飞猛进了起来,但是也让顾满园找到了些昔日的乐趣。
要知道韩若雨上辈子的家世可不简单,特别是她妈妈那边,妈妈是围棋国手,姥姥是大学的古典音乐客座教授,擅长各种古典乐器,姥爷是国画大师,一副画就值不少米,当然韩若雨的父亲那边也是家世显赫。
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韩若雨指点顾满园琴技和棋艺绰绰有余,就只有画画,韩若雨和顾满园都尽力,顾满园的国画还是画得一团糟。
顾满园实在是做不到拿着软趴趴的毛笔在纸上作画,倒是拿着韩班若给韩若雨制作的炭笔和韩若雨一起把素描给拾起来了,毕竟这是中学的必修课,炭笔又比毛笔好掌握太多了。
其实顾满园还是跟着韩若雨学会了一副国画的,那就是画牡丹。
韩若雨上辈子的大舅爷就是以画牡丹出名的,很多人都会上门拿钱求画。
画牡丹只要你毛笔的过度色掌握好了,即使画不出神,也能画出形来。
即便是只能画出形似的牡丹,顾满园也很满意了,最后在韩家住了将近三个月,直到顾子年要成亲了,顾满园才拿着韩班若给她锻造好的甩棍加暗剑回了暮留府。
因为暮留府的边防经历了沙匪侵袭,顾子柒要整顿暮留府的边防军营,一直没有时间可以去参加顾子年的婚礼。
所以顾子年和龙熙一商量,就配合着顾子柒的时间,等顾子柒有时间了,他才和龙熙举行了婚礼,因为顾子年希望他成亲的时候,他的家人可以都在,所以三拖两不拖的,时间就到了来年五月。
五月初八,宜嫁娶、纳采、订盟……
龙熙虽然是顾满园的护卫,却因为顾家的重视,婚礼办的隆重又盛大。
——————
而在草原混迹了小半年的贺瑶,终于得了努苏赤的召见,见到了科纳尔部落的大王子努苏赤。
“你想见本王有什么事?”努苏赤看着在下面跪着的贺瑶道。
“尊敬的大王子,我想和你谈一笔双赢的交易,不知道大王子有没有兴趣。”贺瑶看似恭敬,实则骨子里透着骄傲的说道。
这哪里是穷苦人家的该有的气势?
“呵~”努苏赤冷笑一声,嗤笑道,“你是以什么身份和本王谈的?”
“我……”贺瑶一噎,随即又自信的说道,“大王子,我的确不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只是我被瑞王的未婚妻顾满园逼得不得不逃到了草原,我要报仇,只要你去帮我把顾满园抓到草原来,我就把边陲的军情给你们怎么样?”
努苏赤“哈哈哈哈”的大笑起来,突然脸一板,说道,“且先不说你欺骗了本王的事,你凭什么以为本王会为了半年前的军情去得罪瑞王?整个边陲,不应该是整个大武及大武周边国家,谁不知道大武国最不能得罪的不是皇上,而是瑞王,那就是个疯子,你让本王动他的人,本王怀疑你是在把本王往火坑里推。”
努苏赤语气的怒气,让贺瑶听了心头一跳,但她却仍然强撑着说道,“瑞王殿下是被姓顾的骗了,只要能让瑞王殿下看清楚她的真面目,瑞王殿下就不会再喜欢她了。”
“瑞王受不受骗关我什么事儿?你一个连真实姓名都不愿意透露的人,留着也没有用了,来人,拖下去砍了。”努苏赤巴不得上官慎有个软肋呢。
至于眼前的这个女人,可真是又蠢又胆小,给了她那么多次可以“意外”撞见他的机会都抓不住,非得要让他召见。
又不是什么绝世美人,杀了努苏赤一点都不心疼。
“慢着!”贺瑶本来还想把那一水囊溪水当做自己最后的王牌呢,但现在显然是不可能了,只有把溪水爆出来,她才有活命的机会。
“你还有什么遗言?”努苏赤漫不经心的说道。
贺瑶匍匐在地道,“大王子饶命,小女子本名就叫小桑,娘亲本是大武国贺将军身边的丫鬟……”
努苏赤一摆手,让进来拖贺瑶的人先出去,他倒要听听,这个女人还能编出什么有趣的瞎话来。
因为努苏赤让拖她的人下去,贺瑶心里便有了一丝希望,但是她也不敢再说瞎话,挑拣着能说的,她没有隐瞒,都和努苏赤说了。
当然,言语间还不忘诋毁顾满园。
最后,贺瑶还是忍住了没说半月溪溪水的事,她觉得现在还不到生死关头的时候。
贺瑶退下去后,努苏赤问一直没有说话的岭先生道,“岭先生,您对这事有什么看法?”
“呵呵,大王子,我的看法不重要,重要的是事情本身的真假。”岭先生笑道。
努苏赤点头说道,“先生说的是,只是咱们草原现在正乱,咱们不好往大武国安排人啊!”
“大王子,您这就舍近求远了不是?!”岭先生哈哈一笑道,“大武国内,咱们不是有现成的人选吗?”
努苏赤挑眉问道,“你是说……淑太妃?”
“正是。”岭先生点头道。
“可是淑太妃和鹰吉才是同一个额赫生的,她会帮我们吗?”努苏赤皱眉说道。
岭先生神秘一笑,道,“大王子,谁说是我们要办这事儿了?明明是三王子要办的!”
岭先生这样一说,大王子秒懂,于是连忙说道,“本王现在就找人模仿鹰吉的字迹。”
——————
草原上的种种阴谋咱们先暂且不提,只说被人装进了麻袋里,不知道要去哪里的顾满园来说,也真是有够倒霉的。
顾满园今天突然心血来潮,想去暮留府新开的一家布庄去看看。
自从暮留府有了各种瓜类、各种豆类,各种薯类和棉花的种植,暮留府早已经不见当初的穷苦之势,百姓变得富足,也就有了各种新开的店铺。
顾满园过了年就十七了,个子长高了不少,身材也开始凹凸有致起来,每次见到上官慎,都把他撩拨的恨不得立刻就娶她。
顾满园也有些想嫁人了,顾满园上辈子是到死都没有认真的交过一个男朋友。
上辈子加这辈子,都是要四十的人了,上官慎说,今年不管草原有没有平定,他都要把顾满园娶回家,做他的王妃。
顾家作坊和田地、酒楼都有管事的管着,希坞镇宅子里的鱼也有郭婶喂着,可以让顾满园安心备嫁。
原本布庄是要把布送到顾家,让人挑的,但在现代一宅能宅八百年的顾满园在没有手机、电脑和各种娱乐设施的情况下,也有些宅不住了,就想出去撒撒花儿。
而碰巧,龙凤胎昨晚睡觉太热,夜里蹬了被子有些受寒,被曲氏灌药,哭闹的厉害,暮留府的院子因为是三个哥哥都成了亲,便分开盖单独的院子,就盖得没有希坞镇的院子大。
龙凤胎一哭,顾元冬也跟着哭,三个孩子的哭声那简直就是灾难现场。
顾满园出去,也是有点想躲避的意味。
于是顾满园在小包间挑布的时候,就被人下了迷药迷晕过去,掳走了。
那就有人问了,龙羽呢?
龙羽也被人迷晕了,只是被抓的只有顾满园。
顾满园这个时候才真正体会到,她体内的避毒珠,除了会让她比别人早醒一会儿和毒不死之外,该种毒的还是会种毒。
顾满园醒了也没敢乱动,她要听一听绑她的人要说些什么。
只是很可惜直到她被人丢到了地上,才听见了撩撩几句交谈。
“二头目的,把这个小娘们从袋子里弄出来,让哥们儿们尝尝味道呗!”一个很猥琐的声音传入顾满园的耳朵里,“哥们儿们还没有试过皇室女人的味道呢!”
顾满园心里暗恨,却是待在麻袋里一动也不敢动。
过了良久,就在顾满园以为不会有人再说话的时候,一个低沉暗哑的声音说道,“寨子里那么多兄弟的遗孀还不够你们玩?这个女人,你们暂时不要碰,若她有半点闪失,你们就自戕吧!”
“二头目的,这个女人这么重要啊?”显然,那个猥琐的声音根本就不怕这个二头目的,就连自戕的威胁都不怕。
“她可是顾家和上官慎的宝贝儿,用她来给大哥报仇再合适不过了。”二头目的说道。
“那我们更该尝尝鲜了啊!”猥琐声音说道。
“你不觉得当着他们的面行事,更刺激吗?”二头目的说道。
“说的也是,那二头目的,我在这里看着她,您有什么事儿就先去忙。”猥琐声音说道。
“不用你看着,她一时半会儿醒不了,先跟我去议事厅,谈谈下一步的计划。”二头目的说道。
“可是……”猥琐音明显不愿。
“怎么,我大哥不在了,我的话就不好使了?”二头目恶狠狠的说道。
猥琐音连忙说道,“没有,没有,二头目的别生气,我去就是了,我去就是了。”
对话到此结束,然后就是锁链锁门的声音。
顾满园在麻袋里听到两人的对话,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兄弟的遗孀都玩,这一切的背后,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但是顾满园并没有轻举妄动,第一现在麻袋外面情况不明,第二听他们的谈话,顾满园判断应该抓她的应该是沙匪,她要先养精蓄锐,然后再做打算。
顾满园一遍遍的运转着体内的真气,既消化了体内的赤焰丹,又疏通了血液循环,不让自己的腿蜷麻了,好为逃跑做准备。
因为顾满园估计,那个猥琐男一会肯定会来对她行不轨之事,她要随时做好逃跑的准备。
也幸好他们直接把她套麻袋了,她的斜挎包并没有被没收,她逃走之前一定会送他们一份大礼的,就当顺便帮沙漠周边国家除害了。
果然不出顾满园所料,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门口又传来了猥琐男的声音。
“二位兄弟辛苦了,你们先去吃点酒,让哥哥我先痛快痛快,好处少不了你们的。”猥琐音贱兮兮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