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这么说,我得到的信息真的没错,你参与了这起案子的调查,就把这当成第一次练手吧,将来肯定能派得上用场。怎么样,我和那个叫关欣悦的女子,一起策划了这个谜局,有没有觉得很好玩?你不是一向都很喜欢猜谜吗?”电话那头的他语气十分张狂,他轻描淡写道:“怎么了?不会是你的正义之心再度被激了吧?你就是个爱心泛滥的人。而我,也跟你一样,只不过是助了他们一臂之力而已,真正做出计划的人是他们。”
“你太过分了!两个人的性命,就那样被你断送了!”我强忍住不让自己火,可这些话还是从我的口中冲了出来。
电话那头的人显然对我的反应很满意,笑道:“是吗?对他们来说,活着不就是为了复仇吗?既然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而且,他们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无论如何,关欣悦还是得到了林涛,两个人很快就会在天堂相见不是吗?”
“你……”这个人就是这样的强盗逻辑,可法律却不能把他怎么样。而像他那样的人,是绝对不会自己动手做违法的事情。
“叫我的名字。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可能会快到连你自己都不敢相信。”电话那头的他,显然不想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继续调侃道。
我感觉心底有个声音在尖叫,但不知道是因为心底的恐惧太重,以至于我无法思考,让我无法说出更狠的话,“你不怕我会把你抓起来吗?你早晚会得到报应的。”
“报应?这个词用得很好,很漂亮。果然不愧是才女。你知道吗?这么长的时间里,我一直都在想你。”电话那头传来他得意的笑声,过了一会儿才道:“报应可是最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不过对我来说,也只有这两个词,会让我不安吧?毕竟,法律是不能把我怎么样的,因为我什么都没有做过,只是动了动嘴而已。那些警察不可能查到任何线索,更不可能相信林涛说的那些话,所以,我依然可以过自己的安稳日子。你想见到我吗?”
“我讨厌见到你!你好自为之吧。希望我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像你这么冷血的人。”我冷冷地挂断了电话。
挂上电话,一抹寒意从心底慢慢散开。他真的会回来吗?真的会再出现在我的生活中吗?不会的,他是一个走到哪里,都会带去黑暗的人,我希望他已经永远从我的生活里消失了。但林涛说过的那番话,还之前的那个电话,还是让我不寒而栗。他是个说到就能做到的人,难不成,他真的会来到这里吗?
当我回来的时候,邵音和李彬两个人正坐在一起说话。我勉强跟他们打了声招呼,就钻进了自己的房间,同时告诉邵音,千万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我,就算是天塌下来,也得等明天再说。我需要安静下来,更得好好想一想,那个人会不会真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对关欣悦小区的搜查,并没有现任何线索,偌大的小区想要一一排查,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至于林涛所说的那个神秘电话,也没查到什么线索。不过在他的手机上,的确看到了几个电话号码,根据通话时间判断,跟林涛所说的相符。在秦鸣看来,这也可以解释为林涛在故弄玄虚,买了一次性的电话让人打过来,为的就是减轻自己的罪名。所以秦鸣虽然心里还有疑问,但这案子无疑基本上已经可以下结论,只等着提起公诉,就能定林涛的罪名。
但我的心里还是像压了块石头。那天晚上的神秘电话,我当然不能向秦鸣提起,因为那个人的力量太过强大,谁知道他会不会朝我身边的人下手?
原本以为,经历过这次的风波之后,邵音真的会按照她说的那样,会安定下来,过着寻常人的日子。可没想到,她在我这里住了几天之后,就决定离开这个城市。我知道,她的性子暂时恐怕还定不下来。不等为开口挽留,她眯起眼睛笑道:“你放心,只要你还在这里,这个城市我就有牵挂。我现在只是感觉心里有些闷闷的。毕竟是因为我妈的缘故,才造成了关欣悦的悲剧。如果当初不是我妈,关家恐怕也不会出那么多乱子,就算她的母亲早逝,她还有父亲不是吗?你放心,以后我不会再做这样的傻事了。我想去一趟云南,听说那里的风景不错,等我的心情不再那么烦闷,我就会回来了。倒是你,我走了之后,你还会交别的朋友吗?”
“就你一个人吗?”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倒望着邵音问道。其实那件已经结束的案子里,真的有太多的疑问,包括邵音。林涛曾经说过,关欣悦和李彬在一起的时候,邵音似乎知情,但是她却没有任何的反应。是不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邵音已经开始留意关欣悦呢?正因为如此,她才能顺利地保全自己?
邵音点了点头,她拍了拍我的肩膀,什么话都没说。这是我们两个多年的默契,她不可能不知道我心头的疑问,只是却选择了并不点破。过了一会儿,她才一笑道:“你不觉得秦鸣这个人不错吗?虽然人是有点儿古板,可对你真是不错。失恋了那么久,你也该开始一段新的感情了。”
“算了吧。我对他没有兴趣。”我有些无奈地瞪了一眼邵音,她一直都是性情中人,在她的世界里,没有爱情是活不下去的。或许是因为太过寂寞的缘故吧?“倒是你,是不是打算跟李彬重归于好?”
“或许吧?不确定。”邵音朝我眨了下眼睛,她过了一会儿才又道:“一切都顺从自己的心意吧?这是什么人说过的话来着?我觉得,一切东西还是顺其自然的好。就好像是你跟……苏阳,有没有想过,他可能会回来?”
我的心里打了个冷战,脸上虽然勉强带着笑意,双手抱住了肩膀,连声道:“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