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叮当落地,随手丢了一个水果给道士。她再往前一荡,又荡到了丁顶顶的身边。
“你这火还没生着啊?”丁叮当问丁顶顶。
“见鬼了,我看电视里,人家都是这么钻木取火的,为什么我就偏偏不行?”丁顶顶钻出一头汗水,他向丁叮当抱怨。
“要不你还是换道长来吧……”丁叮当给丁顶顶出主意,“他怎么说也是穿越而来的古人,或许会钻木取火。”
“我是古人不假,但我那年代也不钻木取火啊,我们用火折子呢,最不济还有火镰火石!”道士耳朵尖,他听到了丁叮当的话,抢先回应丁叮当。
“你们道士不是还会一招空手取火的本领吗,拿着一张符纸一晃,符纸就能自动燃烧起来……”丁叮当不死心地又问道士。
“那是遮眼法,其实符纸上事先刷了一层白磷。”道士老实交代。
“白磷?对啊,有白磷也成啊!一样可以生火!”丁顶顶抬起头,欣喜插嘴。
“我身上的白磷,早在精神病院里就被人给搜走了。”道士一摊双手。
“得,看来我只能接着钻了。”丁顶顶沮丧地垂下脑袋,继续钻木取火。
……
胡小意在电视机前看到了这儿,她隐约感觉有点不对劲了。这丁顶顶与道士间的对话,明显不像是两个旅游者间的轻松状态。
“他们这是在玩真的?”胡小意疑惑地与电视机精交流。
“我感觉好像是……”电视机精的语气也透着犹豫不定。
“难道他们进错了频道,真被扔进了原始森林?”胡小意咋舌。
“有可能,或许那农业节目就是一个教人进山采药的节目。”电视机精附和胡小意。
“那我们要不要将他们拉回来?”胡小意询问电视机精。
“三个大活人啊,这拉回来损失的法力可是海量,换算成电费,至少两万块钱!”电视机精肉疼地提醒胡小意。
“两万块钱?”胡小意一愣,她连忙摇头道:“那算了,反正他们迟早也会走出来的。”
“对啊,有道士与那猫妖在,他们也不会有危险。”电视机精补充一句。
“那我们要不要送给他们一个打火机呢?”胡小意又问电视机精。
“送个打火机倒是没什么,但是他们不像那胖劫匪,凭空多出来了一个打火机,他们十之八九会猜出是你送的,到时候嚷嚷着要你拉他们回来怎么办?”电视机精反问胡小意。
“这……”胡小意被电视机精问住。
……
最终,胡小意也没送出打火机。
倒不是胡小意狠心,而是丁顶顶在失败了无数次后,终于成功了一次。
燃起篝火,胡小意以为他们接下来会烧制泥碗、泥壶,不料丁顶顶与道士各自点着一根火把,就又走进了附近的一个岩洞。
他们用这火把的烟去熏这岩洞里的蝙蝠,熏得蝙蝠四处逃窜后,又将火把插在洞壁上,弯腰打扫起这岩洞。
等岩洞打扫干净,道士与丁顶顶两人又开始搬起石头,似乎要在这岩洞口砌起一堵挡风墙。
丁叮当则一边照看着篝火,一边采摘了大量的树枝、树叶……
“他们这是要定居下来?”胡小意再次看得糊涂了,“难道他们不想早点走出这原始森林?”
“可能是既来之,则安之吧?他们想过一段山野生活,再走出去。”电视机精推测。
……
临近中午,道士与丁顶顶、丁叮当三人的节目也结束了。
胡小意懒得做午饭了,她下楼去找老和尚,想看看老和尚的旅行箱里还有没有人扔肉包子?
结果,却是令胡小意很失望,那旅行箱内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原来老和尚学精明了,路人一施舍他食物,他就揣进了自个宽大的袈裟里面藏着。
胡小意扑了一个空,一无所获,只得怏怏地又往回走。
走回公寓楼门口时,胡小意突然有被人跟踪的感觉,她猛一转身,就见养鬼的中年妇女远远地跟在了自己身后。
这中年妇女瞧见胡小意发现了她,她也不慌张,反而依旧向胡小意走近。
一直走到离胡小意还有三米多远,大概是怕胡小意的锤子,这中年妇女才停下脚步,她二话不说,直接问胡小意:“他们去了哪里?”
“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胡小意好奇地反问这中年妇女。
“我看到了我家旺财的牙齿……”这中年妇女回瞟了一眼崔小翠的地摊,她告诉胡小意:“然后我就守在了附近。”
“原来是你买走了那牙齿呀!”胡小意明白了,但接着她又忍不住问这中年妇女,“你个养鬼的人,为何对和尚如此大方,一施舍就是一百块钱?”
“养鬼又不妨碍我信佛。”这中年妇女觉得胡小意大惊小怪,“我还信上帝,信耶稣,信圣母玛利亚呢!”
“那你信不信真竹?”胡小意惊奇地问这中年妇女。
这中年妇女脸色一变,她打断胡小意道:“别啰嗦了,该轮到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在回答你之前,我还有一个疑惑。”胡小意八卦地又道。
“你说。”这中年妇女压抑着怒火。
“你为什么非要与他们过不去?”胡小意紧盯着这中年妇女的眼睛,“别说是因为丁顶顶拿了你十万块钱,我可不相信你这样的富人会为了十万块钱就杀人。”
这中年妇女一愣,她显然没料到胡小意问得是这个问题。
想了想,这中年妇女缓缓开口:“我要说是因为爱情你信不信?”
“爱情?”胡小意懵了。
“是的,就是爱情!”这中年妇女恶狠狠地说道:“那天我一看见丁顶顶,就知晓丁顶顶定是他和那贱人的儿子!”
“因为他们长得实在是太像了!”
“他又是谁?”胡小意迷茫地追问这中年妇女。
“他是我的初恋情人,也是我的青梅竹马,更是我的未婚夫!”这中年妇女语气悲伤。
“他还在我们即将结婚的前一天突然消失不见了,与我的一个好友一起。”
“啊!”胡小意惊掉了下巴,这是比豪门家庭伦理剧还狗血的剧情啊!
因为这剧情太狗血了,胡小意自动脑补:“所以你迁怒丁顶顶,非要将他弄死不可?”
“其实他也不是非死不可,半死不活也行。”这中年妇女叹了口气,“毕竟我也算是他姑姑,不好太赶尽杀绝。”
“等等,你怎么又成了他姑姑?”胡小意彻底迷糊了,这剧情似乎莫名地又偏向了家庭伦理、德国骨科……
“青梅竹马啊!你忘了我前面说的这个词吗?”这中年妇女向胡小意解释,“我与他的父亲从小就在一起玩耍,我是他爷爷的养女,也算是他父亲指腹为婚的童养媳。”
……
这关系乱得……
胡小意放弃了理清,她转身就进了公寓楼。这中年妇女在胡小意身后急忙叫嚷:“别走啊,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你的问题我答不了,我其实也不清楚他们身在何处?”胡小意敷衍这中年妇女。
当然,就算不敷衍,胡小意也确实说不清楚丁顶顶他们此时此刻在哪座山坳坳里窝着。那片原始丛林明显很荒僻,鬼知道在哪!
“你骗我?”这中年妇女察觉到自己被胡小意诓骗了,她压低声音,威胁胡小意:“我晚上会让我饲养的厉鬼来找你。”
“别介啊!”胡小意吓得一哆嗦,她忙又回头,向这中年妇女求情:“大姐,我是真的不知道!”
“我不管,反正你也捶死了我一只金蝎,与我也有仇。”这中年妇女语气蛮横无比。
“大姐,你这样的话,我可就报警了啊!”胡小意无奈地掏出手机。
“你报啊!”这中年妇女嗤笑胡小意,“就说有人要放鬼害你,看警察会不会理睬?”
这中年妇女的话令胡小意颓然地又收起了手机,她回过身,再欲向这中年妇女求情,却见这中年妇女转身走进了路边的人群,不见了踪影。
……
胡小意呆呆地在公寓楼门口站了一阵子,道士不在了,她竟是苦无良策应对这中年妇女的威胁。
回到出租屋,胡小意更是愁得连午饭也没胃口弄了,她双手托腮,坐到沙发上愁眉苦脸。八壹中文網
电视机精很快发现了胡小意的异常,他关心地询问胡小意,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胡小意当即向电视机精哭诉:“有人晚上要来放鬼咬我!”
“崔小翠那样的厉鬼吗?”电视机精好奇。
“不,是那种飘来飘去,幽灵一样的厉鬼。”胡小意回忆中年妇女饲养的厉鬼,详细说明道。
“那样的厉鬼啊,也就是没有实体的灵魂。”电视机精点头,他告诉胡小意,“其实你原本有一宝物可以克制这种厉鬼的。”
“什么宝物?”胡小意不解。
“就是那木鱼啊。”电视机精指点胡小意,“那木鱼最喜欢吃死人的灵魂,你说的厉鬼恰巧就是一种死人的灵魂,它一靠近木鱼,就会被木鱼吞噬。”
“是吗?可惜那木鱼已被我送还给了老和尚。”胡小意后悔不迭。
“没事的,你又不需要拿着那木鱼,你只要待在木鱼附近便行。”电视机精宽慰胡小意。
“你的意思是说,我今晚得争取和老和尚睡在一起……”胡小意眼眸一亮。
“也不用同床共枕啦!”电视机精吃醋,“待在一个房间里就成。”
“那我去邀请老和尚,让他今晚留宿我家!”胡小意腾地站起身,急匆匆地又出了门。
……
半个小时后,胡小意却垂头丧气地又返回出租屋。
“那老和尚说男女授受不亲,他为了自己一辈子的良好清誉,绝不肯来我家投宿。”胡小意一屁股坐回沙发上。
“狗屁!那家伙虚伪!”电视机精直言揭露老和尚的真面目,他可是在电视里亲眼瞧见过老和尚对着美人挂历流鼻血的。
“我也觉得他虚伪。”胡小意点头赞同电视机精的话。
“可他就是虚伪地不来,我也没辙!”胡小意烦恼。
“既然他不肯来,你就去找他好了!”电视机精又为胡小意出一主意。
“我去找他?”胡小意眨巴着眼睛,有些犹豫不定地反问电视机精,“他可是睡在派出所里的人,我怎么去找?”
“出派出所难,要进派出所还不容易。”电视机精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