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画的《独孤九剑》?这玩意一看就是假冒伪劣产品,胡小意接过这本漫画书,又敷衍地向年轻女子道了一声谢,可没真的想去练。
所以一回到出租屋,胡小意就把这本漫画书随手丢到了沙发上。
隔天起床,这本漫画书已从沙发上消失不见,胡小意想了想,估计是崔小翠拿去看了,那家伙不学无术,最爱看的就是各种漫画。
胡小意便也懒得再找,她刷牙洗脸后,很快就被电视机里的节目吸引了注意力。
嗯,这电视机里的节目,照例还是演播胖和尚的。这胖和尚居然还困在山洞内没出来,他和那小和尚两人又饿又渴,胡小意丢给他的手电筒也快使用的没电了,射出来的光线昏暗无比。
“这两人怎么还没逃出去?”胡小意奇怪地问电视机精。
“可能他们是一对路盲吧?”电视机精猜测,并好心地提醒胡小意:“你赶紧弄点东西给他们吃,不然他们就要饿死了。”
“凭什么?”胡小意不乐意了,“我又不是他们的娘,我养自己都够呛呢,难道我以后还得养活他们两个?”
“你就当养宠物嘛。”电视机精劝说胡小意,“不然他们饿死在这山洞里,搞不好你天天就要看着他们慢慢腐烂,慢慢变成一堆白骨……”
“停!你别说得这么恶心!”胡小意打断电视机精的描述,她举手投降:“行了,我这就去给他们弄吃的!”
说完,胡小意转身出门。
……
在公寓楼下,胡小意瞟了远处摆地摊的崔小翠一眼,见她果然捧着一本书在读得津津有味。
胡小意便不去打搅崔小翠了,她径直去一旁的餐馆里购买了价格最便宜的馒头四个,又从地上捡了两个空矿泉水瓶。
犹豫片刻,胡小意又肉疼地购买了两节电池。
然后带着这些东西,胡小意重新返回出租屋。
推开出租屋的房门,胡小意先将四个馒头和两节电池丢进电视机屏幕,再快步走进了厨房。
而等胡小意拎着灌满了自来水的两个矿泉水瓶从厨房里出来,四个馒头已被胖和尚与小和尚狼吞虎咽地分吃了一空。
胖和尚还意犹未尽地砸吧着嘴唇对着虚空祈祷:“下次丢两个肉包子吧,别丢馒头了,这东西太噎嗓子。”
“有馒头吃还抱怨,噎死你!”胡小意听着这胖和尚的祈祷跺脚。
不过跺脚归跺脚,胡小意还是把手里拎着的两瓶水也丢进了电视机屏幕。
屏幕里,胖和尚与小和尚两人见怪不怪地捡起水,仰脖就喝。
吃饱喝足,胖和尚与小和尚又继续在山洞中找寻出去的道路。
胡小意在电视机外看着两人如同无头苍蝇一样乱窜,甚是为他们担忧。
当然,胡小意也是在为自己的钱包担忧,毕竟两人一日不走出山洞,胡小意就要一日养着他们。
……
为了自己的钱包,胡小意又悻悻然地出了门,她打算为胖和尚他们买个指南针。
只是这次胡小意刚走出公寓楼,就被匆匆赶来的王远拦住。
王远哭丧着脸告诉胡小意:“我们做了试验,那只神犬没有效果!”
“没效果就算了啊。”胡小意心急着要去买指南针,她敷衍王远。
“可这是我第一次认真地去做一件事情!”王远一脸严肃,“我要是失败了,就会成为大家的笑柄!”
“没事,大家很快会忘记的。”胡小意安慰王远。
“这事谁会忘啊!”王远抓狂,“我可是安排了十多个绝症患者被狗咬,并向他们承诺,咬了病就会好……”
“你为何一下子要安排这么多人做试验?”胡小意夸张地张大了嘴巴。
“我不是图省事么,反正只要有一例患者好了,就能证明神犬有效。”王远幽怨地看着胡小意,他潜台词是:“还不是都因为你乱猜测,误导了我!”
胡小意被王远幽怨的目光看得毛骨悚然,她抱着自己的双肩抖了抖,反问王远:“那你现在想怎么办?”
“现在你必须帮我一把!”王远突然伸手一把抓住胡小意的肩膀摇晃,“也只有你能帮我了!”
“我没钱!”胡小意被王远摇晃得头晕脑胀,她赶紧申明。
“我不要钱,我要你的冬瓜汤!”王远希翼地大喊。
“你要我的冬瓜汤?”胡小意愈加糊涂了。
“对,就是你的冬瓜汤!”王远肯定道,“你上次说了,我张叔老婆的绝症痊愈,或许是你煮的冬瓜汤的功劳……”
“你还敢相信我的话?”胡小意捂着额头申银。
“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相不相信我都要试一次!”王远一脸诚挚地盯着胡小意的脸,“你一定会帮我,对不对?”
“我能说不吗?”胡小意怯怯开口。
“可以。”王远悲伤地抬起头,“但你将是最后一次看见我了。”
“为啥,你要跟我绝交吗?”胡小意不解。
“比绝交还恐怖……”王远向胡小意描述,“那些被狗咬了的绝症患者,他们将会让狗也咬我一口。”
“被狗咬一口而已……”胡小意松了一口气。
“什么一口而已,是他们每人牵着狗咬我一口!”王远悲愤地告诉胡小意。
……
好吧,被狗咬一口与咬十几口,结果肯定是截然不同。为了不让王远变成千疮百孔的王远,胡小意只得怜悯地答应了王远的要求。
但胡小意知道,她煮的冬瓜汤其实根本不能治愈绝症,能治愈绝症的是千年狐狸精的肉,那东西可遇不可求,且吃了还会被夺舍。
所以胡小意答应王远,本质上还是一个应急之策。她接下来忽悠王远,让王远过两天再来拿冬瓜汤。
不料王远不上当,他坚持胡小意现在就必须跟他走,他已准备好了煮冬瓜汤的所有物件,胡小意去了就能煮。
胡小意傻了眼,幸好,她很快急智地又想出了一个理由。
“我那冬瓜是特殊种植的,如此才能有疗效,你准备的普通冬瓜不行。”胡小意对王远说,“你最少得给我两天时间去弄到那冬瓜。”
这理由无懈可击,王远只得同意了胡小意的条件,答应后天再来接胡小意去煮冬瓜汤。
……
而经过王远这么一番折腾,胡小意买好指南针回到出租屋时,胖和尚的电视节目已然结束了,胡小意只能明天再把指南针丢给胖和尚。
之后的电视节目难看的很,胡小意看了一会儿就索然无味,她再一次又溜出了出租屋,溜到了公寓楼下。
穿过马路,胡小意欲去找寻寄居在丁顶顶家的道士,问他有没有什么法宝能像香囊那样,可以给崔小翠贴身佩带着,崔小翠就不会变成厉鬼。
这般想着,胡小意很快就来到了丁顶顶的算命看相店铺门口,她探头探脑地往店铺里面一瞧,却见道士一个人坐在店铺里面,丁顶顶和他的猫丁叮当却是不见了。
这道士依旧穿着那一身白大褂,唯一与以前不同的地方,就是丁顶顶的金丝眼镜也戴到了他的鼻梁上,这导致猛地一瞧,这道士就像一位儒雅的坐堂医生。
胡小意忍不住好奇地走到这道士跟前,问这道士道:“你这打扮,是丁顶顶替你设计的?”
“不,是贫道喜欢。”这道士看清楚了来访者是胡小意,他笑着回答道。
“你喜欢穿白大褂,戴眼镜?”胡小意讶异。
“对,贫道穿惯了道袍,你们的其它衣服贫道穿不惯,这白大褂却是与道袍非常类似。”这道士向胡小意解释。
“至于这眼镜,它是个好东西,贫道原先画符画得多了,有些眼花,戴上了它就不眼花了。”
“那丁顶顶戴什么?”胡小意追问。
“这不,丁施主今日就上街另配一副眼镜去了。”这道士笑答。
“丁叮当呢?”胡小意转首在房间里找了一圈又问。
“你说那只猫妖?它昨晚就出去疯了,现在还没回来。”这道士继续耐心地回答胡小意。
“哦。”胡小意哦了一声,她搬过一张椅子,坐到这道士对面,认真地询问起这道士。
“大师,要是有一种鬼,它平日里和活人一般无二,每年直到一个特定的时辰,才会变成厉鬼害人性命。这种鬼你有没有法子对付?”
“此鬼倒是稀罕……”这道士听闻了胡小意的讲述,他略一思索,缓缓地点头道:“不过贫道应该可以对付。”
“如果我要你不许伤害它呢?”胡小意紧张地再问这道士。
“也不难,甚至比对付一般的厉鬼更容易。”这道士神情自信。
“为何对付它,比对付一般的厉鬼更容易?”胡小意难以理解。
“因为它平日里和活人一般无二啊,你又知晓它何时会变异!”这道士点拨胡小意,“届时只要先用铁链将它锁死,再给它浑身上下贴好符咒,待到了它变异的那一刻,我们甚至什么都不需要做,就在一旁喝茶聊天就行。”
“对啊!这法子如此简单,我怎么就没想到!”被这道士点拨的胡小意兴奋地一拍大腿。
“因为你们是当局者迷,更因为你们不经常与厉鬼打交道。”这道士语气里透着矜持。
“大师,你这么厉害,我能否再请教你一个问题……”胡小意双眼里冒出无数的小星星,她凑近这道士。
“施主尽管问。”这道士一伸手。
“你能否提前给这鬼一个物件,压制住它,令它时辰到了也不会变异?”胡小意期盼地问这道士。
“这……”这道士低头沉吟起来。
良久,这道士抬起头,他回答胡小意:“贫道不建议施主你这么做。”
“为什么?”胡小意一愣。
“因为这违背了天理!”这道士目视远处,悠悠开口:“此鬼身上必然是一体二魂,另外一个魂魄变成厉鬼,也定是有莫大的怨愤!它常年都被压制着,一年中只有固定的几个时辰可以出来透透气。贫道若连这几个时辰都给它剥夺了去,它的怨愤恐怕会越积越深!”
“再说……”这道士停顿了一下,他又说出一个可能:“再说那厉鬼之魂平日里即便不能主宰身体,但其窥视外界多半无碍。贫道就算留下了一个物件可以压制它,它定也会想法设法地暗中影响另一个魂魄故意弄丢这物件。”
“啊!”胡小意由这道士的话想起了崔小翠曾经丢掉了香囊的往事,她骤然明白,那香囊根本不是崔小翠无意丢失的,是崔小翠体内的厉鬼动了手脚。
“那么大师,我们把这个物件给它吞入肚腹呢?”胡小意抱着一丝希望再问。
“能够被其吞进去,自然就能够吐出来。”这道士仍然不看好胡小意的想法,他再次给胡小意泼了一盆冷水。
“况且这压制厉鬼之物,肯定是一法器,而法器都怕污秽,一沾染污秽就会失去效果。”
“届时,那厉鬼之魂稍稍控制宿主吞点污秽之物入肚,将之污染了你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