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着发呆，恍恍惚惚似乎记得，有一九尾白狐恣意潇洒。
长得很像九思。
最近两个位面，她总是梦到九尾白狐浑身赤红，奄奄一息，被人用鞭子抽的。
梦里用鞭子的女人一身紫色华服，惯常的娇纵姿态。
而那娇纵的女人嘴里问的却是她的名字。
云知觉得九思断尾的事，隐隐与自己有关，而她那无人知晓来历的身份，也与此息息相关。
【喂，你干嘛盯着我的尾巴？】
【好啊，你是不是想拿我尾巴给人做衣裳？】
云知把针线和布都收起来，洗漱后直挺挺躺着，睁着眼睛发呆。
九思歪着脑袋，左看右看，也看不出她又怎么了。
索性也不说话，自己回到空间。
云知用力眨巴眼，回忆着梦里的画面，越发觉得那只贼漂亮，毛雪白的狐狸像九思。
她开始对自己的来历有一点点探索兴趣。
梦里那个嚣张跋扈的女人，她有种朦胧的熟悉感。
“九思！狐狸。”
九思：【……】
【宿主，你有什么事啊？】
“你说，主神那家伙，会不会知道我的来历？”
【不可能，他没这个本事查到你的来历。】
云知探究的目光望着九思，“你似乎有点知道我的来历。”
九思打了个滚。
【我不知道，我是偷听到主神那老头他们的聊天。】
【他们说不知道你的来历，连精通卜算的长老，都没卜算出你的来历，我偷听到他们说受酆都之主委托，让你在时空管理局历练，并且收集碎片。】
【不过，我觉得他们骗人的，你的来历有点大，没人敢去查。】
云知：“……”糖衣炮弹果然容易迷惑人。
听九思这么说，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很牛。
【宿主，你别想了，等你历练结束，自然知道自己是谁。】
九思隐瞒了一点点，因为它猜到她是谁，但天机不可泄露。
提前泄露天机，可能会害了宿主和主人。
“也对。”
想多了头疼。
……
翌日。
早饭时，云知喊了几声没人应声，才去敲门，依然没人应声。
“还挺会睡懒觉。”
“九思，去喊他们起床。”
【宿主，天还未亮，司锦和司鲤就出门了。】
“他俩认路吗？”
九思晃着狐狸尾巴，蹦跶到她肩膀上。
【不知道。】
云知：“……”
中午，俩人依然没回来，云知有点担心他们被除妖师捉走。
不过想起她上回那个铃铛手链，还在司鲤那里，铃铛没自己跑回来，说明他俩没事。
可这俩也忒气人，好歹喊她姐姐，去哪也不说一声。
她决定把剩余的破包子都吃了，不给他们留。
直到太阳下山，俩人才回来，也不知道上哪去了，弄得灰头土脸，倒是一人手里拎着一个麻袋。
“姐姐，给你。”
云知看着他手里皱巴巴的2元钱，一只手握着她的手，往她手心放。
疑惑、惊讶在一瞬间显露。
“哪……哪来的？”
司鲤一副得意的表情，“我和司锦哥哥，今天去山上抓野兔，遇见两个伯伯说，野兔可以卖钱，我们抓了两只。”
云知：“……？？”麻辣兔头不香吗？
“不对呀，你们这两袋东西，两只野兔换不回来吧。”
瞧着麻袋里还有比较好的布料，司锦那边的袋子里还有不少红薯。
“我们碰到了那天来的捉妖师，她们说，让我把铃铛借给她们。”
云知翻白眼，你是真天真，给啥你都换。
“不过，我没把姐姐的铃铛给她们，司锦哥哥拿了个假铃铛给她们，那些坏女人开心的给了我们十块钱。”
云知睁大了眼睛。
原以为他们是两只纯良的小美男鱼，心眼子还挺多。
万万没想到，他们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行骗。
她发誓，这不是她教的。
“姐姐，这些都是给你的，钱也给你。”
云知摇头，把钱又还给司鲤，“你留着买肉包子吃吧。”
不是钱的问题，这位面物资紧缺，属于有钱也买不到东西的时代，留着钱也没有多大用处。
物资匮乏的年代，粮食都定量，每家每月只能买十五斤。
其余物资更是少之又少，上次从除妖师大冤种那里坑来的五十块，至今还有23.5元零3分钱在手里。
“不行，司锦哥哥说了，我们不能光吃饭不赚钱。而且我们是男人，不是，我们是男鱼，要赚钱给姐姐。”
云知莫名有了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觉，孩子都知道孝敬老人了。
“司锦哥哥还说，姐姐很凶，我们只吃饭不赚钱，你迟早把我们炖汤喝。”
草。
感动就像屁，有时候纯属多余。
“不对呀，不是坑了十块钱吗？你们这两袋东西居然花了八块？”
司鲤点头，“我们去昨天集市看看，然后就有个女人拉着我们，说她家布料非常好。”
“姐姐衣服都破了，我就给姐姐买了好看的布料回来做衣裳。”
“司锦哥哥说，女孩子要穿漂亮点。”
“而且，只有姐姐对我们最好，愿意收留我们。”
云知心想，那个像屁一样多余的感动，还是回门屁。
“说句不合适的话，你们就不怕那些除妖师发现铃铛是假的，来抓你们吗？”
司鲤得意洋洋，“她们又没要姐姐的铃铛，我们有给她们铃铛。”
云知现在觉得，她一直认为他俩很单纯的想法非常单纯。
“姐姐，什么是心上人？什么是对象？”
云知今天的惊讶表情，就没收过。
你们这一天究竟经历了什么？
心上人，对象都出来了。
司鲤求知欲很强，双眼充满对知识的渴望。
“今天卖布料的阿姨说，是不是买给心上人，应该是对象吧。”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云知：“就是和你娘亲一样，让你想听她话的人。”
司锦狐疑的盯着她，“我总觉得你在骗我们。”
云知讪笑，“怎么可能，我这个人很善良，从不骗人。”
“真的吗？”
云知疯狂点头，“当然，像你们这么漂亮的鱼，我怎么会欺骗呢？”
发现司锦还在用探究的目光打量她，云知立刻转移话题，“去把脸洗洗，跟煤堆里钻出来的一样，洗好吃饭，今天煮了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