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太太看着这皮毛溜光水滑的长毛耗子,不由得笑呵呵地惊讶了一声:“这软软可是胖了不少!别看个头小,这身上的肉可是一点都不少!就算是肥得流油的大老鼠恐怕都没它这样肥!”
老四听见这话赶紧倒腾着两条腿跑过来看,他伸着脖子一瞧软软的小肚子:“哎呀,还真是!”
几日不见,这软软的毛色都油亮了不少,身上的皮毛触手更是柔软。尤其是那条看着蓬松的大尾巴,让老四都看傻眼了!
苏映雪抿着小嘴巴笑:“咱们家前几日背回来灵芝,软软是大功臣!一不小心就喂了它好些果干!也许是软软吃多了!”
王老太太看软软吃得香,也跟着笑起来:“这软软确实是大功臣,给它多吃些也没事,那果干咱家还有呢!你二哥还带回了那么多呢!”
门外的雨顺着屋檐而下,哗啦啦地响着。
苏映雪扭着小脑袋看向门外,显然有些担心:“祖母,都这么久了,爹和干爹他们还没回来?”
“也是,都去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回来!”
瞧着门外的雨水倾盆而下,王老太太心里也担忧起来。
这下雨天路不好走也就算了,他们县里最近又来了不少逃难的外地人,这一出门就怕遇到什么危险!
王老太太像是安慰自己的小孙女,又像是安慰自己:“没事,你爹他们几个长那么壮,谁没事会惹他们!他们本事也高,不能出事!”
她儿子有多少本事,她心里还是清楚的。能在外面混的那样好,身手肯定错不了!
这么想着,王老太太仿佛已经吃下了一颗定心丸,心里一下子安心不少。
眼看着土豆已经凉了些,早已没有刚出锅那时候烫手,王老太太手里端着盆子把土豆捡出来:“映雪,就别担心你爹他们了。”
“这天上下雨,路又不好走,走慢些也好,至少稳当!”
正说着,不远处传来了一道声音:“娘,我们回来了!”
王老太太正端着盆子捡着蒸好的土豆,听见这声音赶紧抬起头。
只见王生和福贵带着长丰大步跨进厨房,这屋子里好像都带上了不少凉气!
王生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女儿。
只见小女娃小脖子都缩回了衣裳里,小手更是揣进了衣兜。
自己的小女儿怕冷!
王生注意到这些后便不动声色的伸了伸腿,把身后的门缝关严实!
王老太太手一顿,笑眯眯道:“映雪正念叨你们,你们就回来了!可真是凑巧了!”
可瞧着长丰胳膊上缠着的纱布,又很是担心:“回来就好,老掌柜怎么说?长丰胳膊上那伤看着可吓人,伤没伤到筋骨?”
苏映雪看着屋子里的三人,小脸蛋上也是担忧着,她拉着老四和宋玉书的手飞奔过去。
“爹爹,干爹!”她两条小腿飞似的倒腾到王生眼前,迫不及待问:“爹爹,长丰干爹的胳膊怎么样了?”
王生想要抱着自己的小女儿,可一想到自己身上沾了不少凉潮的雨水,还是忍住了。
“你干爹这胳膊没事,就是那熊爪子锋利,伤的深了些,得静养一段时间。”
“老掌柜说这几日得注意些,要是长丰有什么事,再去医馆里找他。老掌柜说这些日子他都在医馆里待着,咱们之间去那找他就行。”
小女娃很是心疼:“干爹,你是不是很痛?是不是伤的好严重?”
长丰看着小女娃一双杏眼担忧地看向他,急忙接着王生的话说道:“你爹说的没错,干爹这伤不碍事,伤口也已经用白酒消了毒,等着皮肉长好了就没什么事了!”
苏映雪抬着小脑袋瞧了几眼,只见那纱布上都渗出了不少鲜血!
她抿着小嘴巴,干爹骗人…
王老太太瞧了几眼,也不相信。那黑熊瞎子那么大一只!这一爪子下去,得是伤筋动骨了!
她正想着,忽地听见自己小孙女道:“祖母,我去拿红糖冲水给干爹喝!”
那红糖都是留着生孩子后坐月子的人喝的,然而他们家里没人做月子,也没人受伤,那红糖便被存放起来。
现在听着小女娃这么一说,王老太太才忽然想起来,他们家里还有红糖这种好东西呢!
老四瞧了几眼,好不容易聪明一回:“祖母,我去找二哥三哥要热水!”
说完便一阵风似地跑出去。
没一会,一碗热气腾腾的红糖水便被端到了长丰眼前。
苏映雪歪着小脑袋催促:“干爹,你快喝呀!这个红糖水味道甜滋滋的,可好喝啦!”
长丰人高马大,可被自己的干女儿这样盯着,也顿时不好意思起来。
“映雪,不是干爹说你!这红糖水只有坐月子的女人才喝呢!我一个大男人,哪里能喝这种东西!再说,我这身子壮,你给我喝这个真是糟蹋了好东西!”
再说,红糖这东西金贵着呢,也只有谁家女人生了孩子,才舍得钱财买一些,补一补气血。八壹中文網
虽然这红糖可能对于老王家来说不算啥稀奇东西,但长丰一想着自己在老王家又吃又住的,总感觉他给老王家添了不少麻烦…
他正苦着一张脸想着,耳边王生的声音响起。
“这红糖水都给你冲好了!映雪亲手冲的,我这个亲爹可都没有这个待遇!”
“你要是不喝,我可喝了!”
长丰一听这话,顿时捧起那一大碗红糖水:“喝,我喝!”
这可是他干闺女亲手冲的!
说罢,长丰便咕咚咕咚几口灌下去:“这红糖水真甜!”
一旁的福贵咽了咽口水,心道这长丰这小子说话是真招人恨!要不是看在长丰受伤了的份上,他怎么都要抢来半碗喝!
这一碗热乎乎的红糖水下了肚,长丰只觉得自己这肚子里都暖和起来,全身上下都散发着热意。
但没过一会,这红糖水就像是开胃小菜,直接让长丰肚子饿得直抽。
他鼻子猛地在空气中嗅了嗅:“这是啥味,咋这么香?”